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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1 / 1)

[欧巴]

从凯文那里听到了肯定的答案以后,我沉默不语。

集团钦定的太子是COO,而凯文为他敌前冲锋,再找上我当帮手,一切都顺理成章。然而这不该是原本的计划,至少一开始,局面绝非如此。

BCG究竟在这场博弈中扮演一种什么样的角色?仅仅是唯太子马首是瞻的打手吗?我来不及细想,但多少明白,凯文或许是临时上位,他的地位未必稳固,所说的话,也未必可信。

想到这里,我问:“COO想见我吗?”

“我会认为答案是肯定的。”凯文看着我。

我眼睛微闭。

要交投名状的。

“我在想你应该不介意来一个小小的‘入会仪式’?”他的绅士仪态渐渐包裹不住那种无处不在的做作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动态的,要建立信任,相互付出不可或缺。至于我这边,我想我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你认为呢?”

“当然了。”我维持着营业用表情,“我能做些什么证明我自己?”

他对我的痛快显然十分满意:“我相信桑妮亚最近正在向你索要一份文件。”

我心里一沉。

他笑起来:“那也是我们想要的东西。”

“有没有可能桑妮亚刚好告诉你,我拒绝了她的要求?”我坐直了一点儿,但又不想自己表露出太多的攻击性,于是缓和了语气。

凯文动了动眉毛:“有没有可能我刚好告诉你,你需要表现出一些诚意?”

“从权限上来说,你不应该接触到这些资料。”我尽可能地温和。

“而你可以。”凯文说,“这就是为什么你应该把它交给我。”

我扶着额。一丝额前的头发垂下来了,我也没去管。

凯文对我进行着谆谆教导:“我知道你很擅长跟人打交道,姚,非常擅长。我确信你对我的专业风格也很了解,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跳过你敷衍我、我敷衍你的戏码,直接奔向正题。彼此识破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

他停顿片刻,看了看我:“毫无成就感。”

我撩着头发。他肯定是早就想好怎么对付我了,先前那一番顾左右而言他的交谈不过是在试探的过程中逐渐让我麻痹。

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也正如他所言,我全无成就感。

但这或许要看具体的人……

我想到潘德小姐,心中略感安定。

我道:“我没办法提供给你那样的东西。”

凯文偏着头,目光如炬:“你当然可以。”

见我沉默,他又说:“你再想想——现在想。”

我叹了口气:“这没什么可考虑的。”

“所以这就是你的底线吗?”他笑起来,“你给自己的底线起名叫‘懦弱’?”

我不与他对视:“我以为我们有着类似的底线,叫作‘合法’之类的。几个月前我们应该已经谈过这个话题?”

凯文放下汤匙:“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好多种法律呢。制定法、判例法,重罪、轻罪,公诉、自诉,还有合同法,以及违反劳动法的合同规定……当你谈论‘合法’的时候,如果不详细阐述你的理解,恕我很难明白那是一条怎样的底线。”

我略清了清嗓子:“抱歉。”并端起水杯。

差些就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聊下去了,还好话出口之前我又制止住。可是能够给我发挥的舞台仅仅局限于小小的一方,我连翻身都困难,又何谈反过来控制凯文的节奏?

将水咽下去,我问:“有没有可能换个条件?”

凯文不笑了:“我讨厌讨价还价。”

我盯着他,不愿放过任何细节:“COO指名要这个?”

“你要知道我们为人办事,提供一项服务,收获劳动报酬,这就是我们工作的本质。”凯文说,“有时候信息会很昂贵,足以抵消你的酬劳。”

见试不出深浅,我退了一步:“对不起,凯文,我无意冒犯。这对我而言是件无法办到的事,恕我能力有限。”

他乱了。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变动,并且,凯文还掩饰得极好,我也还是注意到他在那刹那被我打乱的节奏。

谁在要这份数据?谁可以同时给潘德小姐还有凯文下命令?

但他极快就又重新控制了主场。凯文带有警告意味地盯了我两三秒钟:“没得谈判。你加入还是退出?我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

考虑?

此事我已反复考虑了一周,哪里又有临阵磨枪的道理?

但我还是默默拿起叉子,举了一半,像是才察觉到无从下手似的,又垂下去。手蹭过桌布,餐叉的尖角刚好碰到高脚杯,发出不小的声响。

我手又抖了一下,把叉子放好。

“对不起。”我小声道歉。凯文仍旧眼神凌厉,看得出他是故意如此、对我保持威压的了,我仍装得心烦意乱,无法镇定下来。

大老板的交待很清楚。凯文是最好的切入点,而为了搭上他,我必须证明自己有能力,同时又易于他控制。

现在就是说明我的温顺的时刻。

拿餐巾在嘴上反复压了三四下,我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问:“我能再多问一个问题吗?”

凯文看了我一眼,仍冷着脸,略点点头。

“你信不信任安宁?”

他反应极快,先是警告地看向我,缓了缓,才说:“可以信任。”

“而她在底线问题上和你立场一致?”

“姚。”

他叫完我之后就没再说话。

我垂下目,停止往前逼近,只说:“下个周末我会在家里举办一场小型聚会。宁是我的客人之一。”

凯文只考虑了不到一秒钟:“知道了。你想要邀请我吗?”

藏在我记忆深处的怀疑就这样被证实,我没来由觉得一阵沉重,微笑着说:“我觉得你不在场比较好。”

洁西卡的事,安宁恐怕没有那么清白。

可她什么都不缺,何必铤而走险?

“也好。我可不想做不速之客。”凯文丝毫不显得尴尬,“所以你的底线还是很灵活的。”

我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是吗?”

凯文的笑容不无讽刺之意:“有一个可变动的底线总是能给人提供更多选择。比如你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步骤拆分或者概念偷换,把超出底线的东西变得合乎底线。”

我还是保持恭温:“人们一般把这称之为卑鄙。”

“我愿意称之为是明智。”凯文看了看我。

晚餐结束后我们很默契地没提再去哪儿闲聊一阵的事,想必凯文也不想把周末花在与我勾心斗角上。

我把录音笔连上转换接头,戴好耳机,在手机上确认今天的录音效果。潘德小姐似乎仍在忙,沿着新加坡河漫步,耳朵里是凯文和我交流的机械复盘,我内心中生出一种巨大的空虚。

最开始我只是隐约感觉到了胸腔内脏器的跳动。

就好像是一下子走得快了,血液在心脏的鞭策下奔涌着,我感到自己心跳加速,手按在脖子上,又觉察不到那样的变动——接着就以为是心慌。

可我慌什么呢?

空虚向来最先以“无”的形式展现于人前。仿佛只是思维与记忆涌动的空间里一下子收拾出来那么块儿敞亮的地方,暂且空置着,直到越来越多的情绪奔来、入驻,原本的住客窄窄地挤成一团,而空置着的地方却越来越大,最后成为密封中的密封,成了牢不可破的空气的笼。

我的步速越来越快。

我怎么会变成了这样的人。

从最开始我就在算计安宁了。当然了,我可以哄骗自己,我可以说我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影响因素计算在内,我只是在考虑,我只是在不断变动中试着探索动态的全貌,而她刚好是全貌的一部分……

从最开始,我就把她当作棋子。

是安宁让我意外、让我失望吗?且不谈以我的身份,有没有资格对她抱以期望,她的进退与立场都只是成年人的选择,要说我不理解她,还不如先问我是否理解我自己。

河岸泛起灼灼的白光,城市的光污染仿佛点燃了一条夜里的河。在寒冷的幻觉里,雾与烟彼此勾引,本该有足以扰乱人心的气势,而炎热让我无所遁形。那些幻想中的烟雾尚未集结就蒸发四散逃去,汽车冲破了空气,慢跑者绕着圈避开了我,手臂绑着条反光警示带,呈现莹莹之色。

是哪里来的光?

我将耳机摘下。我几乎是在快走了,穿着双高跟鞋,很煞风景地夺路狂奔,好像在逃跑。但我终究没有跑起来,我只是走得很快,走得飞快,像夜路里时而感到危险的单身路人。

第三方的情况庞杂,要想做简单的改动使得资料失效,太不现实。复杂变动,工作量极大,风险也高,而且这份资料的最终接收者恐怕包括集团内部的人,事后一查验,我基本就告别这个舞台了。

这份数据有多关键,处在我的位置再清楚不过。况且它还十分具有指向性,一旦流到外面,启动内部调查,恐怕锁定到我还花不了三分钟。我当然可以采取些对策:但若问我,我只觉得画蛇添足。

夜晚第一次变得这么漫长,我在门口迟迟不肯拿出钥匙,好像不开门就能否认掉室内的黑暗似的。

我不知自己是第几次翻出手机。

她还没回我。那鱼汤恐怕只能我自己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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