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倒了大霉被对头找上门,被迫承受着暴露的风险,你明明看到了他们却还是进了我的店。”
“更正一下,”英国女人回答:“我是进了店才看到那两个可怕的存在,不得不装作客人。”
“哪也不用一个小时!你还折磨了我两个伙计的理智,我今天至少损失了两千法郎。”
“你明明是个医生,为了伪装才开始经营店铺遮掩真正的身份,甚至遮掩了自己真正的身材,结果脂肪和金钱把你砸晕了吗?”
英国女人笑了笑:“那一个小时我用来寻找那个男人的破绽,甚至当场杀死他的机会。”
“你疯了?”想到他同伴的能力后带着犹豫的语气说:“不……如果是你的话,或许有几分可能性。”
“实际上是0,那个穿着花格子马甲以及长裙的女人太过古怪,一旦动起手来我没有把握,退一步讲,我在一个小时里借着买东西和伙计交谈的伪装,通过向话语注入魔力反复叠加一个小时的魔法,也只够杀死一个人的。”
“你直接瞄准那个男人不就行了?”
“不,你们男人不解风情,难以了解女人细微的变化所代表的情感。毫无疑问,那个撑伞的女人笨拙的爱慕着那个男人,如果我动手的话,她一定会挡在他的前面,抵消攻击或者死去,无论哪个结果都没有意义,因为我们要杀的只有那个男人。”
“哎,幸好我趁这段时间在心里想出让你脱身的戏,你也配合我演了出来。据我所知,那个男人很少有落单的时候,他身边总是有貌美如花且身手不凡的女性陪伴,在我的店里,你已经在他面前出现过一次了,而且不会有下一次悠闲叠加一个小时魔法的机会了。
所以,还是想想怎么救出已经被捕的同伴吧。”
“我打听到的消息时,他们过得还可以,四个人在巴士底狱每天有肉有菜,周末还有酒和时兴水果,就是环境有点潮湿容易得皮肤病,他们每天打扑克牌度日,每个人平均胖了三磅。”
“……还行,巴士底狱伙食那么好吗?著名的渎神者(伏尔泰)被关进去之前狂的要死,被这所监狱的铁拳制裁之后出来立刻跑路到国外,怎么按你的说法比起监狱更像是慈善?”
“那本来就是关犯错的贵族子弟的地方,第二功能才能关罪大恶极的犯人,伙食基础高一档,然后那个男人又特别嘱咐给我们的同伴伙食待遇升级一档。”
“为什么?”
“他说过,要把他们十三人个全逮住后再执行判罚,我们的同伴有一个死在修道院后让他损失了一个成就,所以他对幸存的成员更加看重,希望逮住我们十二个后一起上刑场,就在菜市口。”
“现在至多是11个了,”叹了口气说:“P杀手卖友求荣,成了那个男人的贴身女仆,正是她出卖了回到巴黎的Y经纪人。”
“那个孩子……我原本以为她在觉醒可能导致背叛的要素之前,就会在某场战斗里无声无息的死去,然后十三人行会会在若干时间内物色新的P杀手加入进来。
人可以死,但位置不能亡。我们是崇拜巴啦啦小魔仙而走到一起的志同道合的伙伴,同伴停在回忆里并不能让我们停下脚步。”
“是这样,那么我该走了。”耸了耸肩,“剩下的晚上再说,我们老地方见。”
“Goodbye.”英国女人摆了摆手。
店里的伙计们正讨论这件事,方才的事除了英法文之间哪怕最无足轻重的争斗都会引起的特殊兴趣外,还具有小说结尾处的魅力。二十分钟后,老板回店了。
“去劳森宾馆,这是名片:诺斯维尔太太。把发票带去,我这就给您,要收六千法郎呢。”
“你是怎么作成的呢?”唐璜举起肥宅快乐水,同时向这位发票之王、小金人演员、骗子行礼致敬。
老板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看穿,咕咚咕咚满满喝下一大杯后说:“嗨!先生,我了解怪诞夫人的天性,她们喜欢引人注目:当她看见所有的人都在瞧她的披肩时,她对我说:‘请坐车回去,先生,这条披肩我买下了。’
比戈尔诺先生(他指指那位传奇人物式的伙计)为她摊开披肩时,我正在端详我那位女顾客。
这英国女人当时瞟了你一眼,想知道你对她的看法,她对你倒比对披肩注意得多。
英国女人具有一种特殊的没趣(因为不能说是情趣),她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们为一件东西讨价还价,而最后决定购买时,与其说是出于想要,倒不如说是由某种偶然情况促成。
我看出来她是这么个女人,腻烦丈夫,讨厌孩子,守着贞洁,却深感遗憾,刻意追求激情,而且永远摆出垂柳一般的姿势……”
这么说的时候,他看了唐璜身边空下来的椅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这抹不安也被唐璜捕捉到了。明明其他活计都遗忘了唐璜身边那位女士的存在,但老板却还记得,结合老板只是个普通人的设定,他那一瞥是反常的。
光是这个反常,就足够唐璜叫来警察和自己的帮手了。而他则遵守规则,不会亲自对疑似十三人行会的老板动手。
“阿道尔夫先生,”老板的妻子对她的金发小伙计说,“去工艺品工匠那里订购一只雪松木盒。”
伙计们的生意恢复了正常,老板看向已经换了牛奶在喝的唐璜问道:“先生,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回答老板的是涌入的警察,每一把短剑与火枪都对准了他。唐璜解除了自己的伪装,微笑着说道:“以御前大臣的名义,先生,你因为售卖天价披肩,坑害消费者的理由被批捕了。”
第六十一章戈迪萨尔第二(5)
唐璜抓人的理由很随意,但警察们毫无表示的就把老板和整家店的伙计带走,顺带着开始寻找那个作为“受害者”的英国女人。
疑罪从有,有罪推定,这就是封建法制的优越性,宫廷法师非常合理的利用了规则。
送进大牢之后,伙计们就被拷手段安排上了,基于人道主义原则,唐璜没让典狱官一口气把伙计打到招工,而是打到精精神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堵住嘴巴继续打,如果身体先抗不住了,医疗干员就会治疗一下犯人,然后继续打。
监牢没有隔音效果,每日每夜老板都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眼睛红肿面容憔悴,倒不是愧疚自己连累了伙计们,而是那杀猪一般的惨叫让人完全睡不着。
Q医生本来就属于睡眠质量特别差的那一类。
人一天睡不好都会中debuff,感觉做什么都费劲,何况鬼哭狼嚎的声音一连响了三个夜晚,老板看着现场办公冲击守夜人冠军的宫廷法师,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认了,是我做无良奸商坑害消费者,先生,给个痛快,我需要赔多少?堂堂宫廷法师为了几个闲钱出来钓鱼执法,这个坑我罗宾认了!”
罗宾寻思成交的价格是7000法郎,按照法律,他要交十倍的罚款,这笔钱他完全交的出来。
“好的,那个披肩你自己说在土耳其价值6万,十倍就是60万法郎,请尽快交到政府部门。”唐璜轻快的说。
“60万,你怎么不去抢?!”罗宾咆哮着说。
唐璜摊开手掌,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所以我才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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