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媚,照耀大地。
山上林荫茂密,山坡上的树木被砍伐不少,粗壮的树干被做成木梁,细枝被砍成短节做成烧饭的柴火。
依仗山林后的阔野,粗粮的仓室,宿区,哨塔都已简易的搭建起来。拒马错落排开,辕门耸立。
运送石块,木材的脚力赤裸着上身,影子在地面上弓起马步,奋力的推着一车车辎重运回大营。
大量的马匹穿行在人群之中,或是奋力吆喝着让他们加快速度,或是将一张张情报送至巨大的营盘。
飘荡的赤红巨大‘唐’字旗帜下,帅帐内显得显得较为安静,不时从中传出嗡嗡作响的声音。
原本兵锋三路的将领都聚集在了这里,原因在于敌军到达安市城的速度远远低于预料中的日子,甚至于这三日之中唐昊将那些驻守原地的士卒,也尽数搬了过来,还未听闻道任何斥候汇报出高句丽大兵挺进安市城的消息。
“高句丽这番是否行军过于迟钝,到了此时,却并未打听到大军入城的消息?难不成这安市城要拱手相让?”
高真行显得有些急躁,雄洪的声音率先在帐内响起。
闻言,程处默眉头轻皱,手肘撑着座椅扶手摸着下巴,望着帐侧燃起的一根火把,沉吟出声。
“按理来讲,这安市城可是度过江河,直入皇城的咽喉。盖苏文就算再过糊涂,也不会将此城白白葬送,难不成咱们前方,绵延到安庆城的山道中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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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段瓒接过话语,禀告道。
“末将曾在三日前率三十人的斥候队伍在山涧中摸索过,并未发现有士卒隐没的痕迹。”
“难不成这高句丽的将领将防守重点定在了安庆城?亦或许是以安庆为饵,待咱们占领安庆城之时,将咱们围困起来?”
尉迟敬德长长喷出一口浊气,眸子之中带着一抹坚定。
“扩大范围!再探!”
“山道路窄,极易伏击,咱们泱泱十万大军可不能你贸然走上这条山道,到时候想要调头,都很难!”
听罢此话,段瓒拱手起身,大步步出大营。
旋即,有声音在中军营帐前响起。
“出动百人斥候队伍,再探山野!”
“黄昏之前,四个时辰后,务必回营禀报!”
待段瓒入帐之时,所有人的眼眸都聚集在帐首,凝神细思的唐昊身上。
抚摸着些许天来长出的根根青胡茬,唐昊面色凝重,开口说道。
“敌情不明,这山林幽深,不可妄动。”
“那些绕道去安市城的斥候,可有回营?”
营帐之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了段瓒身上。
自大战以后,段瓒便担负起指挥斥候,负责搜寻的任务。
按照唐昊的话语,一场大战比拼的不仅仅是随机应变能力,还要求对于整个战局边边角角都要了如指掌。
而段瓒作为年纪最小,新晋升上来的大将,这样的能力需要从现在培养。
“报!”
一声高声禀报声,自大帐外响起,打断了正欲起身回话的段瓒。
下一刻,掀帘入帐,斥候抱拳半跪在地。
“安庆城以东五十里地发现大批骑兵扎营,似在等待大部到来!”
“他们……他们的旗帜乃是三角白绢,上题一个靺字。”
“靺字?”
营帐之中,有惊诧之声传出。
“莫不是高句丽邻国靺鞨一部,也加入了战事?”
话音刚落,高真行哈哈一笑,铁塔般的身形骤然站起,脸上闪过一抹狂热。
“好!好啊!”
“难怪这高句丽迟迟不来,原来是找了援手。”
“靺鞨也来了,就他娘的一并收拾得了!省的咱们再奔袭上百里千里!”
手指敲打着座椅扶手,尉迟敬德抬眼瞥了瞥兴奋的人影,说道。
“可别得意太早,靺鞨乃是一个古老名族,在上周时期便活跃在高句丽东北一带,上代首领大祚荣更是建立起渤海国,尊称‘渤海盛国’。”
“这个名族乃是兽甲着身,鲜有穿铁甲之辈,仅凭一声横肉,徒手便能没有山间虎狼搏斗。武力,不可小觑。”
程处默一拍座椅扶手,蹦了起来。
“管他娘的与狼与虎搏斗,站上这片土地,能喘气的都得给咱们趴下!”
“唐将军,发号军令吧!”
两手撑着膝盖,唐昊站了起来,神色肃穆,握着腰间刀柄,朗声道。
“尉迟将军提醒,不无道理。咱们从未和这支部族大国交道,不过咱们士卒向来无惧!万事小心即可,切莫莽撞冲杀!”
按在刀柄的手紧了紧,唐昊阔步而行,站在拼凑而起得到地图前。
“时间紧迫,诸位,商讨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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