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阳高悬。
之唐昊下达可解除甲胄的命令之后，士卒们便没有太多顾忌。
一个个解除身上笨重的铠甲，顿时身上重量为之一轻。
程处默更为夸张，索性将身上的棉衣一并卸了下来，还觉不过瘾，正要解去身上的内衫之时，被唐昊拦住了。
“你这小子倒真是个不怕事的主！”
“让你们除去衣甲，不过是暂缓汗液流逝，你倒好，准备赤条条的裸着？”
“你也不怕会晒伤？”
高原之地，地势较高，空气相对于平原稀薄不少。
可恰恰是这样，大量紫外线照射下来，变成了损伤皮肤的一号杀手！
程处默作为古人，看着唐昊面巾门面，咧嘴一笑。
“嘿！我这粗汉，在戍边途中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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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太阳能还能晒伤？我一个大男人还没有那般娇嫩。”
话音刚落，苏庆杰也跟着起哄。
“唐兄，你这面巾遮面，是怕晒成黑炭，遭家里美娇娘嫌弃吗？”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
唐昊也懒得和他们解释什么紫外线的问题，对于这种事情，给他俩解释和对牛弹琴无异。
看着拉着衣衫又要脱下的程处默，唐昊表情严肃，一瞪眼。
“休得胡闹！这是命令！”
“倘若全军如此，咱们的军营，像个什么样子？”
见唐昊生气，两人不敢在，多说什么，悻悻然的收敛了笑容。
程处默见唐昊那张严肃下来的脸庞，沉思片刻，问道。
“唐兄，你方才用树棍在地上比划，说是能作为辨别方位的依据，成吗？”
唐昊听他问起此事，大致上讲解一番。
“这两点作为标记呢，此乃古书上记载的古法，很少有人知道。”
“立竿见影，影子顶端标记，过上半盏茶再等影子位移，再做标记。”
“所取两点连线，做十字标志，有太阳一方则为南，另一边，则为北，如今咱们所走的方向一直向东。”
“虽不敢保证精确，但毫无疑问，咱们一直这般走动，会回到大唐疆域。”
两个年轻人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等方式，大呼今日又学到了一招。
实则唐昊所说的方式在后世的军营之中，较为常见，只不过自己撒了个谎，说是自己在古书上所看见的罢了。
反正自来到这个大唐以来，自己所说下的谎言，没有七八十个，也不下三四十。
多上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谎言，也毫无关系。
荒漠的傍晚来的格外早些，唐昊的大军终是在黄昏之时到达。
大军统计上来昏迷的人数，直线飙升。
竟乎两天之中，滴水未进的人，在这般下去，迟早会出大事的。
看着东倒西歪，有气无力的士卒，唐昊命令道。
“将头盔器皿置于地上，上悬刀剑，刀锋剑尖直指器皿中心。”
听罢这道莫名其妙的军令，程处默走了上来，裂开那张苍白中渗出血渍的嘴唇，问道。
“唐兄？这是为何？”
“你看看这……”
抬起手臂，指向那空地之中好大场面上盛放的器皿，疑惑道。
“咱听过古来有将军焚香祈鱼，也听闻这抛钱问路的，这悬挂刀剑，你演的又是哪一出？”
一些离得近的士卒，心头也有同样的疑惑。
他们的心头也有这般疑惑，要说这祈福求雨，可这场面怎么看怎么不像呢？
难不成你唐昊悬挂这些刀剑，乃是想苍天示威？
唐昊也不多做解释，走上前去，摸摸那刀剑，向程处默招招手。
“来摸摸，什么感觉？”
带着一抹狐疑，程处默贴上那刀背，入手冰凉，并无任何其他感觉。
“这不就是普通刀尖吗？”
“有何区别？”
舔舔干燥的裂唇，唐昊才发现，似乎唾液都格外吝啬，连双唇也不能打湿。
一手轻拍程处默的肩膀，一手指着脚下的器皿。
“这便是咱们先苍天祈求水源的物件，待明日一早，咱们便能喝上甘冽的水来。”
程处默看着那空空入的头盔，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这不是笑话吗？
就是当今天子求雨祈福，还要摆上三牲献祭。
再不成那道士作法求雨，也是摆上香蜡，念一番口令，说不上虔诚，但也至少能有个像样的仪式吧。
这算什么？
一没献祭，二没仪式，就这般做，能有水？
迎上程处默那张惊愕的脸庞，唐昊不用问，也能清楚的知道他现在内心的想法。
“你啊！不懂的东西还多着呢。”
“砂石的比热容大，又加上这西域独特的温差，定然会形成湿气，遇上冰冷的刀剑会凝结成露水。”
“有句话叫做聚沙成塔，我便是要用这星星点点的露水，汇和成半盔水来。”
这番说道下来，有触及到了程处默的只是盲区。
向看着高人一般，痴呆的眼神中充满无尽困惑，听着巴拉半天方才停下的唐昊，询问道。
“什么是比……比热容？”
“温差是什么？……”
“还有那个凝结为何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