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如此，坊间更甚。
几乎妖魔化的香水传闻在坊间遍地纷飞。
什么能让世间男子鬼迷心窍，言听计从。
什么能让女子重返青春，光彩迷人。
甚至于还有青春永驻，返老还童之说，众说纷纭。
可偏偏这等荒诞离奇的传闻，却引得无数富家子弟各怀目的，四处打听。
一波又一波前来打探消息的宾客，只让唐昊都有些承受不住。
在放出四月二十日开张的消息后，侯爵府便闭门谢客，再不接待。
显然唐昊低估这些狂热女子们的实力。
本来就宾客众多的虞府，几乎是在唐昊闭门谢客的那一日起，便高朋满座。
提着名画字卷的女子们，借着交流书画一说，只为闻一闻这传闻的香水是否如所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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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探子回报，光是虞府的门槛，两天就会换上一根。
在唐昊大叹，大唐女子也如此疯狂之时，开张的日子终是姗姗到来。
四月二十日。
唐昊亲临‘添娇阁’。
火红的花簇拉开的一刻，匾额亮出，这座长安城中最为奢华的店铺正式开张。
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海起伏涌动，喧闹的嘈杂声遮盖了整条街其他商贩的叫卖。
看似柔弱的女子，激发起内心中潜伏的凶悍，也不顾娇小的身板，没命一般向着最前面挤来挤去。
那些被嫔妃们派出来购置香水的宫女，手抓钱袋，代替主子发挥了一次，教训下人的威势，为的便是抢个最为靠前的位置。
看到这眼前的一幕，唐昊在心中感叹。
常闻这大唐尚武，直到今日，方才真切感悟。
小锤砸下，三声闷响后，整个会场安静下来。
唐昊望着坐在店铺内的世家贵妇，和尚在店铺外拥挤的人海，拱手说道。
“诸位豪门世家的公子，国公府上的贵妇，世家财阀的千金们。”
“承蒙厚爱，感激不尽。”
顿了顿，唐昊扬起手中木锤，道。
“今日售卖的乃是胭脂水粉，更有压轴香水。”
“此番一切皆无定价，在场贵客均可开价，小锤落定为成交，签字画押，交钱拿货。”
“此等事物，工序繁杂，产量甚少，再次售卖至少三日以后，还望各位抓住良久。”
说罢，唐昊击掌三声，身着清丽华服的美貌女子，拖着银盘，鱼贯而出，站成一线。
长乐公主，李婉清更是轻描黛眉，朱唇桃腮，出现在店铺中。
璀璨的琉璃灯盏下，佳人如画中仙子，步生莲花，缓缓而来。
看呆了在场贵妇，大户千金，更看傻了这些长安子民。
有自己两位夫人在场，一切的华丽辞藻的介绍，均已显得苍白无力。
眼见为实，成了评判胭脂水粉的最好依据。
清响传出，竞拍开始。
“胭脂，底价五十贯，起拍。”
“一百贯。”
“一百五十贯。”
“两倍的价格！”
一声高过一声的叫价声淹没人海。
街角另一边。
匆匆行走的马车，被马夫勒住。
奔回的随从伫立马车前，毕恭毕敬的冲这车窗上晃动的帘子。
“张老，前边，被堵了。”
“咱们还是换条道吧？”
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从马车中传出。
“何事堵路？”
随从显得有些不自在，沉吟片刻如实答道。
“定北侯再次售卖胭脂水粉，皇城王公贵臣竞价购置。”
帘子之中悄然无声，似在思索，又似隐忍。
末了，一声饱含失落的声音传出。
“绕道走吧。”
马车再度摇晃起来，车厢内，老者脸色凝重，带着些许愤懑。
“定北侯乃是大唐重臣，平北境，咏佳句，改耕犁。”
“老夫以为这年轻后生，定是咱大唐未来希望，”
“却……，他这……这……痴迷女儿家事物，贪恋钱财，成何体统！”
对面的张贤老脸涨红，干瘦的拳头紧攥，隐隐颤抖，牙缝之中挤出一行字来。
“治国无道，臣子懒散，纲常何在？斗志何在？”
“昏君！昏君呐！”
对面老者脸色微变，一把拉住张贤的手臂，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惊恐来。
“张老，此话万万不可在外说出！”
“如今咱们已入皇城，这话，可是要惹大麻烦的！”
张贤怒拂衣袖，甩开老者的手臂，眼眸之中射出两道寒芒。
“青州百姓食粥尚且困难，就该容许这皇城子民如此放纵？”
“君立高位，不为自民，施行暴政。臣子，身居要职，尸位素餐。”
“难道，难道大唐子民就应该放任他们，肆意放纵，荒淫无度？”
张贤手指皇宫方向，怒视老者，厉声呵责道。
“孔圣人传教齐国，被围五日，说教楚国，绝粮七日，何曾退缩？”
“吾等身为儒道后人，更应效仿之！”
“此番前来，老夫便时要好好训斥这弑兄逼父的昏君！让大唐子民们看清这壕无人性的帝王，到底是何等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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