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字牙旗在这茫茫草原上飞驰前行。
在袭击一个突厥部落后,换成了“杨”字牙旗,而三千士卒的黑色甲胄也变换成了红色。
就这样,茫茫草原上,不时浓烟冲天而起。
为了能够让突厥首领颉利可汗得知消息,唐昊一众特细在袭击部落后放走一两个突厥的子民跑去报信。
不间断的突袭下,一座座突厥帐篷在铁骑的践踏下,变成了一个个废墟。
就在这草原之上,每隔一日就有若干个狼狈的男人,骑着骏马,发疯一般的朝着南边飞奔而去。
突厥营帐。
草原首领颉利可汗坐在帐中,抓着滴着油渍泛黄的羊腿,招待着军师。
彪悍的民风让他们不拘一格,大口撕扯着羊腿,大口喝着马奶酒。
“报!”
一个壮汉飞奔进帐,神色匆匆。
乍一入帐,半跪在地,大声说道。
“可汗,族人求见。”
说话间一个满身尘土,蓬头垢面的汉子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腿脚一软,瘫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望着颉利可汗说道。
“可汗!唐人……唐人袭击了咱们部落,杀光了男丁,掠走了马匹和牛羊!咱们的帐篷,帐篷全烧没了。”
“什么!”
颉利可汗从狼皮座椅上跳了起来,满脸横肉的脸上抽搐几下,狠狠的将羊腿摔在地上,咆哮道。
“混蛋!这些该死的唐人。”
在营帐中来回走了几步,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汉子道。
“你可看清他们有多少人?”
那名汉子大口喘息着,张开干裂苍白的嘴唇说道。
“有……有三四千人,黑色铠甲,打头的是‘唐’字旗号。”
正说话间,又有一个大汉不顾门口卫兵的阻拦闯了进来。
乍一进帐,破烂的羊毛衣衫上殷红的干涸血渍格外显眼,一双眸子中同样被恐惧填满。
“可汗!可汗!救命,打着‘杨’字旗号,三千白衣甲士正在草原上杀咱们男丁!”
闻言,不仅是颉利可汗,就连帐内军师也震惊了,纷纷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入帐的汉子。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首领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颉利可汗额头上青筋暴跳,一双虎目中燃熊熊怒火,一脚踹翻身前的矮桌,满桌的酒肉倾泄一地。
“混蛋!这些唐兵到底是从何处溜进草原的?”
突厥军师,眉头一皱,站了起来劝说道。
“可汗息怒,这个时候您需要冷静。”
这句提醒让颉利可汗暂时压住满腔怒火,重新坐在大椅上。
片刻间,猛地转身,死死盯着军师,脸色骤变。
“难道是襄城出事了?”
闻言,军师眉头紧锁道。
“这唐兵果然狡诈!我们刚刚击败李道宗的部队,却没想到他们反其道而行之,同样兵走恶阳岭,攻下了襄城。”
事已至此,颉利可汗一双眼睛能喷出火来,紧紧攥着拳头,质问道。
“现在如何应付?”
军师沉默一阵,开口说道。
“当务之急,安抚好各位首领,然后再分兵剿灭这些唐军。”
就在这两天中,不停的有部落汉子逃亡而来。
第六个。
第七个。
到第八个时,这些突厥首领们再也坐不住了,每个人来报的遭遇唐兵旗帜,服饰均不同,看样子是有七八支小队,一万多唐军,潜入了草原内部。
这些首领们纷纷联合起来,向着颉利可汗营帐而去。
两个首领率先掀开布帘,冲了进来。
“可汗!我奉你的命令前来征战,现在我的部落子民正在惨遭屠杀,这仗我不打了,我要回去营救我的子民。”
此话一出,众首领纷纷附和起来。
军师缓缓站了起来,说道。
“现在大战在即,若是这决战还未开始,我们内部就已经分裂,这仗还怎么打?”
“集合诸位首领实属不易,若是就这样带着自己部落的勇士返回草原,必然会遭到唐兵个个击破,别说这富饶的中原,就是咱们的草原也保不住!”
这番话仿佛一句警钟一般,敲响每个人的心头。
若是各部自立为王,任何一族都抵不过这大唐十数万精兵,若是被大唐蚕食,后果不堪想象。
一时间,众人也渐渐冷静下来。
“那怎么办?就任由这支队伍残杀我们的子民?”
“对!前线作战是为了过上不在草原迁徙的日子,但现在连草原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夺取中原?”
“啊现在怎么办?决战未启动,后方又有唐兵滋事。”
军师在帐中来回踱步,沉思片刻道。
“可汗,这位首领所言极是,以我之见不妨派一支上三五万的小队前去截杀。”
闻言,颉利可汗眉头一拧,心有不甘的说道。
“现如今唐兵兵力不足,若是分兵,我们就没有完全优势了。”
军师开口提醒道。
“若是咱们不分兵,内部必然担忧,只怕已无再战之心。”
颉利可汗咬咬牙,满心不甘的咆哮道。
“余耶领命,令你亲率三万兵卒,务必将这些唐人斩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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