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何必与祁公子一般计较。
——依奴婢看,您得回去,想尽法子都得回去!
——您不是最讨厌宋大小姐腹中的胎儿么?如今在这生闷气也不是个法子,只有您寻个由头回去了,才有机会将她腹中的胎儿弄死。一旦没了龙子,陛下自然会大发雷霆,指不定宋大小姐还要遭些罪呢。
——奴婢听说啊,孕妇流产大出血,稍稍不注意,就会活不下来了呢!
宋蹁跹眼眸迸射出幽寒的冷光,嘴角微微上翘。
去死吧,你这个贱人!
为保一次就中,宋蹁跹将所有的力气都往那处压去,大有不死不休的疯狂架势!
祁远好歹习过武,在下面看着,哪能看不出她这是故意而为,心下一颤,猛然大叫出声,“蹁跹,不要——!”
“砰——”的一声。
祁远悔恨的闭上了眼,然而,却只听见宋蹁跹一声声痛苦的惊呼与抽气声,当中并无宋矜挣扎扭曲的吟声传来。
不会已经被压的晕过去了吧。
他猛然睁开眼,就见上方,宋矜一副安然无恙的模样,此时稳稳当当的坐在另一个座椅上,而宋蹁跹,则是头狠狠的磕在了尖锐的扶手上,潺潺鲜血流出,从额上滑到下颌,一条条鲜艳的痕迹,将她面目弄的极其狰狞恐怖。
宋矜显然早有预料她会这么做,在宋蹁跹就要倒下的那一瞬间,侍女已将宋矜抱起,而椅子上没了宋矜,宋蹁跹一时刹不住脚,头便狠狠的磕在了座椅扶手上。
“怎么?想到要给我道歉,小妹居然这么兴奋么?”宋矜还在说着风凉话,“啧啧啧,看啊,都磕出血来了。”
宋蹁跹被她逼的完全失去了理智,“我杀了你!你这个贱人!去死去死!”
她不顾满脸鲜血,猛然起身,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二话不说的就朝宋矜肚子扎去,却被侍女给一脚狠狠踢开,宋蹁跹踉跄起身,尖叫着又想扑过来。
祁远见状猛的飞身上去,一手打掉她手上的匕首,拉着她,大吼,“宋蹁跹,你给我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宋蹁跹看着那微凸的肚子,忍不住癫狂的挣扎。
似是看到了怀着孕的小三来她面前耀武扬威般,梦里看到的画面有多甜蜜,此刻心里就有多酸涩不已,“我要弄死这个孩子,你别拦我!我要杀了她,这个贱人!贱人!”
宋蹁跹被硬拖下去以后,好一会儿,祁远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凉透。
耳边像是还盘旋着她句句恶毒至极的话语,不是亲眼看到,他根本就不会相信,方才那疯癫之人会是他认识的那个宋蹁跹。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开始幻灭,变得面无全非,看不出任何最初的影子。
宋矜看着他,冷冷一笑,字字珠玑,“蠢货!你不会真以为她是想来给我道歉的吧,你说说,若是我未事先有所防范,真被宋蹁跹给得了手,孩子没了,我流产要是救治不及,也跟着去了,两条人命,你一个人能赔的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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