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矜只是端着茶杯喝茶,不言不语似没听到般,他以为她是真的要反悔,眼眸微冷,声音带着极寒,又道:
“按照我们当日所约定的,如今我与蹁跹二人,身上将不再背负任何罪名,宋姑娘贵人多事,我等便不再多作叨扰了,先行告辞。”
说着,他伸手拉过站在旁边一脸神色不明的宋蹁跹,转头就想往门外走。
“祁哥哥,我......”
宋蹁跹抬头看他,她压根就不想走,正想说什么,祁远却以为她在害怕,看着她沉声道,“蹁跹,你别担心,只要有我在,我定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
他这话说的铿锵有力,锋利阴冷的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正端坐于高位的宋矜身上,摆明就是在警告她不要乱来。
见他还想走,宋蹁跹咬了咬唇,却不知该说什么留下来,直到被他拖到门口,才听后面一道慢悠悠的清脆声音传来,
“慢着,我让你们走了?”
她话一落,便有会武功的侍女守在门侧,看着祁远,面无表情道,“祁护卫,还请回去,免得大家都难堪。”
祁远脸沉了下来,但知道这些都是陛下的人,若是真和这些侍女杠上了,无疑是在和陛下作对,他脸色铁青的看着一脸悠然的宋矜,神情肃杀,一字一顿,“宋姑娘,你莫不是想反悔?”
宋矜懒懒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我警告你宋矜,别欺人太甚!”祁远暴怒。
宋矜斜他们一眼,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指,“分明是你们欺人太甚!”
就当祁远觉得她真是在胡搅蛮缠时,就见宋矜冷冷道,“我们当日说的是宋蹁跹当众与我道歉,祁护卫莫不是耳聋,还是说,你当她来我这慈宁宫站上一站,便是与我道歉了?”
祁远猛的僵住,显然是忘了这一茬。
他一心防着宋矜加害宋蹁跹,想急急的离开这里,倒是忘了,蹁跹根本就还没来得及道歉,他僵硬的侧头看着旁边的宋蹁跹,宋蹁跹咬着唇,眼眶就红了起来。
那副隐忍委屈的模样,令祁远看着心都碎了,但却无可奈何,只求赶紧将这事翻过去!
宋蹁跹隐忍的看着宋矜,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设,她看着宋矜,声调哽咽,
“大姐,蹁跹不知我等姐妹二人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以往大姐最是疼爱蹁跹,也从不会这般高高在上的蔑视蹁跹的,你身为女子,自来便有傲骨,而大姐不知,其实蹁跹也有!”
“而如今大姐要蹁跹向你道歉,蹁跹也希望大姐能尊重蹁跹,将蹁跹放在与大姐同一位置上,否则,这个歉,不道也罢!”
“那你想如何?”宋矜声音听起来很是平静。
“蹁跹想在大姐跟前,诉说最后的姐妹之情,”宋蹁跹眼眶含泪,明显被伤透了心,但言语却十分坚定,“蹁跹将三叩九拜,还了大姐的恩情,然此番道歉之后,我等姐妹二人,将再无瓜葛!”
祁远听到三叩九拜,神色大惊,但宋矜早已笑着应了下来。
宋蹁跹抿着唇,上到最后一个台阶时,脚步一个颠簸踉跄,沉重的身子猛的就往宋矜微凸的肚子那狠狠的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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