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季策阴冷的声音,苏槿言在他怀里慢慢抬头,眼睛里的恐慌和茫然那么明显。
季策从她的眼睛里,仿佛看到某只曾经被他欺负过的兔子,眸底浮现出一抹阴戾之色。
“谁带你来的?”他再次询问。
苏槿言似乎才反应过来,红肿的眼睛看了一圈,指着躲在那些人当中的耗子,“他带我来的,我不肯来他还打我。”
苏槿言从小到大都没遇到过这种事,委屈的眼泪像两条蜿蜒的小溪,全都掉在季策名贵的衬衫上。
季策最讨厌两种女人,一种是叽叽喳喳的,一种是哭哭啼啼的。
后来他才发现,这种讨厌是因人而异的,比如当年遇到他喜欢的那个女人。
他推开苏槿言转身,看着那个抖的跟筛子一样的男人,“你想怎么死?”
“四少饶命!”
耗子一见躲不过去了,连滚带爬跪地求饶,“四少,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人,不知者无罪,四少你绕我一次。”
陈强看他靠近季策,刚要过去阻拦,却见四少悄悄抬了下手,意思是让他过来。
那个叫耗子的爬过来,一把抱住季策的小腿,“四少,我不是故意的四少!”
季策的手落在他头顶,揪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提,耗子被迫抬起头,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四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种不知廉耻的人季策见的多了,扇了扇他的脸说:“你也知道自己是小人啊!”
“是是是……”
耗子见季策还算平静,正打算嬉皮笑脸混过去,谁知道毫无预兆就挨了一巴掌。
啪!
季策可比陈强很多了,一巴掌下去牙都掉了几颗,耳鸣、头晕、恶心,眼冒金星,偏偏还不叫你晕过去。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听到季策的声音,耗子慌忙爬起来,“四少饶命啊四少!”
耗子脸肿的老高,因为掉了牙齿,说话有些漏风,对着季策磕头跪拜的样子,看上去特别滑稽。
可是在场的谁都笑不出来,因为四少生气了。
耗子见季策不打算原谅自己,爬起来就跑,被陈强的手下抓住了一顿胖揍,这下肿的就不止脸了。
“咳咳……”
耗子捂着肚子咳了几口血,面色扭曲的看着季策,“四少,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季策走过来,陈强的手下立即把耗子按住,生怕他不小心暴起伤人。
可怜耗子被按在地上,彻底体验了一把苏槿言刚才的无助,只能不停地向季策求饶。
季策拿皮鞋踩在他脸上,冷笑着说:“你想让我饶了你?”
耗子费力的点头,一直重复自己再也不敢了,可惜没人同情他的遭遇。
只有季策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转头看着苏槿言,“他求我原谅他一次,你觉得他该原谅吗?”
苏槿言见耗子被打的这么惨,刚才的恐惧减少不少,可是这并不能弥补她自身受到的创伤,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槿言咬着嘴唇看着季策,一双眼睛里只有无助和依赖。
“我知道了。”
季策点点头,朝一旁伸出手。
陈强会意,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打开后递到他手上。
刀锋在炽光灯下闪着幽光,让耗子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抗拒的蹬着腿挣扎,“不要,四少不要……”
“啊——”
季策手起刀落,在耗子的尖叫声中,割掉了他一只耳朵,血溅了一脸。
这样血腥的场面把苏槿言也吓到了,她似乎直到现在才认识季策这个人,捂着嘴站起来就往外跑。
陈强的人犹豫了一下没有拦她,就让她跑了出去。
季策听到动静,把刀还给陈强,“兄弟,剩下的交给你了。”
他相信陈强,陈强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季策离开之后,陈强对自己手下的人说:“全部砍一只手丢出去,这个人先带到里面去,问问是谁指使他的。”
季策出了酒吧,看到苏槿言蹲在路边呕吐,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包厢被陈强的人控制住了,酒吧的经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鞍前马后的跟在季策后面。
现在见他一直看着那个女人,情况大概也猜的七七八八,心里忐忑不安的对门童说:“快去那瓶水过来。”
他想拍马屁,季策却不给他机会,走过去把那个吐得昏天暗地的女人拉起来,“还能走吗?”
苏槿言现在看到季策有些害怕,她的脑子里一直回放刚才那个画面,还有那个那人的惨叫声。
看出了她眼底的恐慌,季策冷冷的笑了,“怎么,我不该救你?”
“那好。”
季策抓住她的手腕往回走,“我现在把你送回去,等你被那群流氓轮/奸了,你再来选是当圣母还是让我割掉他的耳朵。”
“不要不要!”
苏槿言哭得一塌糊涂,蹲在地上不肯走。
季策看了她一会儿,冷‘哼’一声,“不知好歹,早知道就不该来救你。”
看到季策转身走了,苏槿言才反应过来,跟着他一路走到停车场。
季策走到自己的车子旁边,转过身冷眼看着苏槿言,“你不是怕我吗?还跟着我干什么?”
听他这么说,苏槿言心里有些难过,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走过去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
季策伸着手抱也不是,推开也不是,忍不住骂道:“我说你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
“……对不起!”
苏槿言抬起头,梨花带泪的脸上除了委屈之外,还有让人不忍责怪的歉意,季策感觉到自己心跳的节奏在放慢。
“你说得对,是我不知好歹,我跟你道歉,你不要不管我好不好?”
她的嗓子哑的厉害,句尾那几个字软软的,却撞开了季策的心扉,记忆中那个人美丽的五官,跟眼前的慢慢重合。
吻来的突然。
苏槿言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灵活的舌顶开了牙关,在口腔内四处扫荡着,攻城略地。
以前苏槿言只看过别人接吻,自己亲身经历过之后才发现,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浑身酥软的靠在季策怀里,任由他索取。
慢慢的,没有经验的苏槿言开始呼吸困难,一双秋水剪眸看着季策求饶,喉咙里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
痛并快乐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季策从她口中退出,在她红肿的唇上舔了舔,“女人,以后不准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听到没有?”
苏槿言听话的点点头,事实上她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季策说了什么。
而一无所知的四少却很满意,抬手摸了摸她红肿的脸颊,“上车,带你去医院看看。”
虽然说是去医院,可车子却停在一家私人诊所门口。
季策下了车走进诊所,苏槿言却还坐在车里。
脸上的绯红褪去不少,却不难看出眉梢的春意,明显还没从刚才那个吻里回魂。
心,跳得好快!
季策一进去,门口的护士就立即去通报了,这家诊所的主人出来迎接,然而面部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怎么欢迎。
“什么风把四少吹来了?病了?”
靳禹杰穿着白大褂,配上脸上慵懒的表情,给人一种禁欲的快感。
“还真能装。”
季策高冷一笑,“庸医,你看清楚,有病的我不是,是她。”
看着他指着自己身后,靳禹杰眨了眨眼睛,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四少,我看你这病不轻啊!都出现幻觉了。”
这话四少就不爱听了,张嘴就骂,“你他妈才有病!”
靳禹杰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身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不是有病是什么?”
季策回头一看,俊脸立马黑了一圈,转身就往外走。
本来就丢了面儿,偏偏靳禹杰还幸灾乐祸的说:“四少慢走啊!”
“滚你的蛋!”
季策打开车门,把浑浑噩噩的苏槿言拉下车,一路拽到靳禹杰的面前,“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这他妈不是人是鬼啊!”
靳禹杰:“……”
苏槿言:“……”
看着苏槿言高高肿起的脸,还有身上披着的衣服,靳禹杰了然于胸,鄙夷的看了季策一眼,“跟我来吧!”
季策领着苏槿言跟上去,到他办公室了才反应过来,靳禹杰在鄙视他啊!
靠!
季策走到靳禹杰面前,双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牛眼瞪得老大,“庸医,你那是什么眼神!她搞成这样不是我弄的。”
“我有说什么吗?”
靳禹杰抬头看他的表情特别无辜,好像是在说他不打自招,让季策忍不住想掐死他,掐死!
倒是苏槿言在一旁看的有趣,居然还有人敢戏弄四少,胆子好大!
靳禹杰没有理会一旁磨牙的季策,指着面前的圆凳说:“坐下来让我看看。”
苏槿言看向季策,见他没有反对才坐下。
看到她布满血丝的眼睛,肿的不像话的脸,还有胳膊上腿上的淤青,靳禹杰叹了口气,“对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粗鲁?简直就是禽兽啊!”
见他朝自己看过来,季策顿时暴跳如雷,“靳禹杰,你看我干什么?说了不是老子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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