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佳雯喊了一声‘母亲’之后,薛佳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原来薛佳仪还活着没有死。
其实昨天薛佳仪在进了刑部大牢之后情况十分的不好,她被璟钰抽了几个大耳刮子,又被卫嵘踹了心口一脚,进到刑部大牢之后已经是奄奄一息。
不过林跃让人给薛佳仪医治了,并且嘱咐了,在行刑之前不能让薛佳仪死了。所以薛佳仪才能活到现在。
见到俞书铭和俞佳雯,薛佳仪像是看到了希望,起身爬到了栏杆处,隔着栏杆和俞佳雯两手相握,眼神却看着俞书铭,道:“铭儿,你们是来救母亲出去的吗?”
薛佳仪的这个样子让俞书铭也是十分的心酸,听到薛佳仪的这话,他转过了头,并没有说话。
薛佳仪看明白了他的这个动作,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怀疑的眼神看向了俞佳雯,有些不敢置信,问道:“你们不是来救我出去的?”
俞佳雯从食盒中拿出了三个菜,一一摆在了地上,抽泣道:“母亲,女儿不孝,这是女儿最后一次服侍母亲用膳了。母亲吃一些吧,这都是母亲喜欢吃的菜。”
闻言薛佳仪想也不想就将地上的菜都打翻了,歇斯底里的喊叫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铭儿,你现在这么高的官职,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去死吗?”
这话俞书铭听着便有些不中听了,“母亲难道现在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母亲如今会落的这样的下场,是因为谋害和诬陷齐王妃,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若是卓同没有让璟钰公主受伤,母亲的事情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现在璟钰公主受了伤,伤的还不轻,母亲以为自己受到了这样的惩罚很冤枉吗?”
薛佳仪看向他的眼神中有了恨意,冷笑道:“你到底是我的儿子还是俞宝芸的走狗,你的母亲要被人斩首,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我的母亲,可是宝芸也是我的妹妹,还是齐王的王妃。就算是宝芸什么都不是,母亲你这样随便谋害他人性命,按照律例也是要被斩首的。”俞书铭的声音中也有着痛心。
如果可以,谁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枭首示众。也就是宝芸心软宽和,没有牵连,否则他和俞佳雯哪里还能平安无事。
“我就没有见过谁的儿子像你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谋害却无动于衷。”薛佳仪冷笑道。
这次是俞书铭的眼中有了不可置信,道:“母亲为什么说自己是被人谋害?难道您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有什么错?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薛佳仪恨恨地望着他,挣扎着起身道:“一直以来我都是为了你们,我若是不杀了孔柔,你们都是庶子。你以为你能爬到现在的位子上吗?”
俞书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他反应了一下,这才敢确定薛佳仪是真的说了这样的话,无奈的笑着道:“我有现在的成就,都是靠自己拼出来的。即便我是庶子,我也敢说自己能有现在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宝芸的母亲一直都宽仁待下,若是她还在,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混账!”薛佳仪伸出手想要给他一个耳光,可是伸出手之后才发现自己够不到,只能骂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母亲?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不是那个贱人!”
“对,宝芸的母亲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也从未这样肖想过。用正当的手段往上爬,这本身没有任何问题。母亲错就错在不择手段,您杀了宝芸的母亲,当时没有受到惩罚。但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您能逃得了一时,是逃不了一辈子的。”俞书铭的语气强硬,之前的难受都没有了。
都落到了这样的境地,薛佳仪竟然还不知错,还要怪宝芸,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俞佳雯听着也是非常的伤心,对薛佳仪道:“母亲,女儿当初就说过,是您误会了姐姐的母亲,姐姐的母亲没有想要抢您的位置,一切都是父亲的错。是父亲欺骗了您,又谋算了姐姐的母亲,所以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您不应该责怪姐姐的母亲,更不应该责怪姐姐。”
薛佳仪打不到俞书铭,却能打到俞佳雯。她一个巴掌打在了俞佳雯的脸上,狞笑着道:“你也是胳膊肘往外拐,现在看到余宝芸发达了,就迫不及待的攀附上了,连自己的母亲也不要了是吗?”
俞书铭看到俞佳雯被打,忙将俞佳雯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护起来,怒而看着薛佳仪,声音中冷淡的一丝感情都没有:“看来我们选择来看母亲,还真的是来错了。”
俞佳雯捂着脸,哭着道:“母亲,不是这样的,女儿没有不要您。但是这真的不关姐姐的事啊,您这样一味的和姐姐作对,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还不等薛佳仪说话,俞书铭就冷声道:“二妹,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母亲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只有利益纠葛。我们与齐王妃交好,就是因为想要攀附齐王妃,而不是齐王妃是我的妹妹,你的姐姐。看不到齐王妃几次救我,救你,并且还宽恕了母亲和父亲之前的种种不敬。这些她都看不到。”
薛佳仪冷冷的笑了两声:“原来你们抛弃了自己的母亲,这便是有情有义了。”
“那母亲为何不想一想,我们做了你眼中无情无义的事,也要站在齐王妃那一边,这是为了什么?”俞书铭问道。
“不过就是想要攀附俞宝芸罢了,还能为了什么?”薛佳仪想也不想就说道。
俞书铭无奈的笑了起来,扭头看向了俞佳雯,道:“我看二妹也不必伤心了,母亲这是求仁得仁。我们走吧。”
俞书铭的心死表现为已经不在意,而俞佳雯的心死则是更加伤心,看着薛佳仪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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