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看璟钰一脸的坚持,看来她要是不将事情说清楚,璟钰是不会轻易就服用了这个药的。
可她若是说了出来,只怕璟钰会更加的不愿意。
寇暖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是十分的着急。她的心思和璟钰是一样的,都是不想宝芸伤害自己。
但是宝芸已经做了决定,并且已经这样做了,她现在如果和璟钰说清楚真相,那宝芸所做的就打了水漂。
并且即便是现在阻止了宝芸,也只会让宝芸费心想其他的办法。与其这样,不如就不让宝芸再费心。
想着,寇暖扑通一声跪在了璟钰的面前,道:“公主,都是奴婢的错,这个办法是奴婢给王妃出的。”
宝芸原本都还在费心怎么将这件事圆过去,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说了真相,璟钰一定不会同意的。但是说谎骗璟钰,璟钰也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
现在寇暖跳出来,她倒是放心了。寇暖一向是稳重的,现在出声,说明是有了好办法。
她便没有再说什么,听着寇暖说。
璟钰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宝芸的身上,没有想到寇暖会忽然跳出来,怔了怔之后,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的家乡有一种办法,就是用兔血入药,能够美容养颜。奴婢小时候,邻居家的姐姐脸被火烧伤,就是每日用兔血拌着草药敷脸,她的脸竟然慢慢的就好了。所以奴婢就将这个办法告诉了王妃。但是这个办法太过血腥,王妃怕公主不用,这才有所隐瞒。”
璟钰怀疑的看着宝芸,道:“是这样吗?”
“如今你也知道真相了,这也是目前为止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不管是不是血腥,都请你试一试。”宝芸道。
璟钰皱眉看着宝芸手中的药,兔血入药,这种办法她没有听说过,也的确是血腥。可是看到宝芸充满了请求和希望的眼神,她没有办法拒绝。只能点了头。
见到她点头,宝芸露出了笑容,道:“那你赶快躺下,让我给你上药,说不定会有办法呢?”
璟钰只能任随她摆弄。
这药敷了一刻钟,宝芸这才给她擦干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宝芸觉得在洗干净的那一刻,璟钰的脸似乎没有那么红了。
“公主的脸好像真的好了许多。”寇暖也惊呼道。
璟钰还在半信半疑,走到梳妆台上照了照镜子,似乎真的好了一些。她转头看着宝芸,笑着道:“好像真的好了些。”
宝芸这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心中也安定了许多,只要有用就好。总算是没有毁了璟钰的一生。
正当他们都高兴的时候,有宫女进来禀告道:“王妃,刑部的郎官派人来说俞将军和俞大小姐此时正在刑部大牢的门口,他们想要见薛佳仪。”
宝芸愣了愣,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想想也是,俞明江和俞佳雯和薛佳仪还是有感情的,薛佳仪今日就要问斩,他们肯定是要见薛佳仪一面的。
而刑部的郎官只怕放了这两个人进去而她不同意,这才是让人来请示她的意思。
“让他们进去吧。”她说道。她原本是想看在俞书铭和俞佳雯的份儿上不对薛佳仪如何了。薛佳仪害死了孔柔和真正的俞宝芸,这份仇恨她不能帮这两位报了,也打算等到黄泉再向孔柔请罪。
但是薛佳仪还是不愿意放过她,非要将事情闹成你死我活的地步,她也没有办法。
也不知道薛佳仪有没有为俞书铭和俞佳雯想过,若是想过的话,事情也不会闹成现在这种样子吧。
说到底,现在难过的还是俞书铭和俞佳雯。
璟钰看到她的神色有些伤感,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道:“怎么?难不成你在可怜薛佳仪?”
宝芸收回了神思,答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为俞书铭和俞佳雯感叹,失去母亲总归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这一点璟钰倒是不这样认为了,“现在不是开心的事,但是按照长远看,这对他们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这话并不难理解,纵然薛佳仪不再与她为敌,但是一个人的秉性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俞书铭并不是心硬的人,要是薛佳仪一直都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薛佳仪钻了空子。
现在薛佳仪没有了,也是给了俞佳雯一个鲜明的警告。多行不义必自毙,人生在世,还是善良一些的为好。
想来俞佳雯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可是这些都要用生命作为代价,这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宝芸还是没有办法真的高兴起来。
“你想不想去看一看薛佳仪?”璟钰忽然问道。
去看一看薛佳仪?宝芸一开始倒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不过现在璟钰提出来,她倒是想要见一见了。有些事情她也实在是想不通,说不定薛佳仪会给她解惑。
“那就去看一看吧,反正今日也是无事。”她说道。
两人准备准备便往刑部大牢去了。
此时,城门口,晏明已经办好了事情从南境回来了。璟钰菜市口的时候看到那里围了一圈的人,对下属道:“去看看那里是出了什么事。”
侍卫走到了人群中,不一会儿之后回来答道:“那里有人被曝尸,说是被废后指使谋害齐王妃和璟钰公主。所以曝尸七天,以儆效尤。”
“谋害了齐王妃和璟钰公主?”晏明的脸色一变,声音也不由沉了下来。
侍卫点了点头。
晏明眉头一皱,接着打马往齐王府的方向去了。
早朝刚好下了,卫嵘却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和昭宫。得知了宝芸去了刑部大牢之后,又往刑部去了。
俞佳雯和俞书铭早已经进来刑部大牢,当见到薛佳仪的模样时,俞佳雯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
只见薛佳仪躺在杂草之中,身上的衣服上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染上了多少秽,物。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薛佳仪还有没有活着。
俞佳雯跪在了地上,哭着喊了一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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