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刑部的案件一直很多,再加上这个案子关乎大臣家眷,难以查证,便暂时搁置了下来。”齐谦道。
这话宝芸一听就知道是托词,刑部想办的案件,雷厉风行的也就办了,若是不想办的,那就有许多的拖词了。
这多半是卫嵘的意思,难道卫嵘是将人给她留着,以防日后用得着。而且刑部对张嬷嬷来说也是个安全地方,虽然之前俞明江也是刑部侍郎,但刑部终归是在卫嵘的手上。
在刑部大牢里,俞明江拿张嬷嬷没有办法,薛佳仪更没有。
但是现在卫嵘走了,俞明江成了刑部尚书,这曾今对张嬷嬷最安全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那不知那犯妇张嬷嬷,如今可是还安全的关在刑部大牢中?”宝芸特地强调了安全两个字。
“张嬷嬷此时并不在刑部了。”
齐谦的回答让宝芸十分吃惊,不觉瞪大了眼睛,问道:“那不在刑部大牢中,那去了哪里?”
“具体是去了哪里下官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卫大人亲自提走的,其余的下官就不知道了。”齐谦道。
是卫嵘亲自提走的?宝芸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难道卫嵘走的时候俺么匆忙,却还是想到了张嬷嬷的安置?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同时心也隐隐的疼了起来。这个卫嵘,当时局势都这么紧张,出征都是慌慌忙忙的,竟然还有时间来给她处理这种小事。
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如今都是感动的差点落下泪来。
顾及着齐谦在这里,她还是生生将眼泪咽了下去,微笑着对齐谦道:“多谢齐大人告知了,齐大人忙自己的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我父亲就是了。”
齐谦没有再说什么,略微躬身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宝芸的心头又是一团乱麻,一边是感动,一边要面对的又是现在局势的严峻。真是一重冰一重火,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偏偏这时候俞明江又回来了,她只能强自让自己的心静了下来,迎了上去,到了俞明江的面前,福身娇声道:“女儿见过父亲。”
俞明江板着一张脸,见到了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自从上次皇后的千秋节之后,两人之间的不和已经摆到了明面上,俞明江不认为还有什么做戏的必要。
宝芸无视了俞明江的态度,道:“父亲,这天寒地冻的,女儿给您送一碗热的参汤来,父亲快趁热喝吧。”
俞明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不领她的情,直接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还有许多的公文要看。”
“知道父亲升了官,比以前要忙上许多。女儿此来确实是有事情,不过对于父亲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罢了。”宝芸的笑容不变。
俞明江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充满了警戒,道:“有什么事情你先说来听听。”
“女儿只想进卷宗室看一看。”
“你去那里看什么?”俞明江不解。
“父亲难道忘了,之前母亲对我下毒的案子还没有了结,知道父亲忙,我便也不打扰父亲打,自己去翻看卷宗就是。”宝芸笑得像是蜜糖一样甜。
不过这笑容在俞明江看来就像是魔鬼一般,宝芸每次一有什么事情就像是他的催命符一般。
“这卷宗室是重地,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那里看什么,你想看卷宗,为父拿出来给你看就是。”俞明江对宝芸还是不放心,只要宝芸不在他的面前他都是不放心的。
谁知道宝芸去卷宗室到底是做什么的,要是宝芸在卷宗室放了一把火,那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
他这个刑部尚书位置都还没有做热,可不想就这么被人拖下去了。
宝芸笑了笑,道:“父亲难道不知道吗?要调动卷宗,除非是有皇上的圣旨,否则卷宗只要是出了卷宗室,那便是重罪。”
俞明江语塞,一时情急他都忘了这回事。
“父亲若是不放心,让人跟着我就好了。”宝芸坦荡道。
看今日宝芸是势在必得,一定要去看卷宗的,俞明江也想着要赶快去看张嬷嬷,便没有耐心在这里和宝芸磨蹭,想也不想就说道:“那就让刑部主司齐大人和你一起去吧。”
对这个人选宝芸甚是满意,谢过了俞明江之后,等齐谦来拿了俞明江的令牌,往卷宗室中去了。
她前脚离开,俞明江后脚就往刑部大牢去了。
宝芸这是第二次来到卷宗室,虽然是知道苏家的卷宗在哪里,不过她说是来看薛佳仪的案子的,就在齐谦的带领下看了薛佳仪的案子。
那卷宗上记载的内容她都是知道的,装模作样的看完之后,笑着问齐谦道:“齐大人,能不能麻烦您,还想看看其他的卷宗。”
“县主还想看什么案子的卷宗?”
“前太尉苏家的。”宝芸淡淡道。
宝芸是如此沉静淡定,但是一听到这个‘前太尉’,一直淡定如齐谦面上也不由有了惊讶。
意识到自己失态,齐谦忙敛了神色,低头问道:“县主要看苏家的卷宗做什么?”
“也没有什么,只是在宜城的时候就听说太尉的威名,原想着来到京城就可以一睹其风采,不想等我来到了京城,苏家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过是想了解一下而已。”
齐谦低着头,宝芸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并没有马上答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宝芸也不催,就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宝芸才听到了他的声音:“放在卷宗室里的卷宗,自然是都能看的。下官给县主找来就是。”
话音刚落,他已经转身朝着里面走去了。
宝芸在齐谦的身后悄悄地舒了一口气,她看似淡定,其实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跟在齐谦的身后,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齐谦每一步都跨的十分用力。并且宝芸还看到他一直紧握的拳头。
难道齐谦和苏家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渊源吗?她不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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