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细封部落请出兵,这次咱们得夺他个数十州才好,听说他们修了个什么大运河,属下骑马骑惯了,也想坐坐船。”
李元灏望着地图上宋廷的都城,“倾巢出动...如果东朝小皇帝真的将所有兵力都调来攻打朕,那么东朝京畿一定空虚。”
“陛下的意思是?”
“西夏有长城为屏障,这些年挖山建城增加防备,仅凭着人多便妄想冲进来么?”
“东朝那群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能挨咱们几拳?”
“拿纸笔来。”
“是。”
乾元十一年四月,西夏调兵至都城,又屯兵于边境做防守,四月中旬,李元灏率军亲征,命斥候侦查。
慕梁内,心腹将领指着地图上西夏东南几处地方,“延安府太原府及熙州似乎都有军队的影子,据探子所奏,东朝此次怕是倾巢出动。”
“东朝今日之势怕是对吞并我大西夏志在必得。”
内侍勾嘴笑道:“陛下别肯定的这般早嘛,吾主说了,如若西夏有使臣入境,请陛下将其拦截遣送回国,吾主灭西夏收复河西时,不希望陛下伸手,否则...”内侍凝起幽邃的眸子,“陛下知道后果的。”
“嗨,请哥哥放心,别看朕这帐殿里那么多人,其实都是心口不一,朕自顾不暇哪有空管那西南小贼之事,那些贼人狡诈还请哥哥多多小心。”
耶律明揉捏着双手,“那...哥哥有何指示?”
内侍看着耶律明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态度,旋即放声大笑了起来,“吾主说宋夏交战之际,西夏必定会遣使入北辽,试图劝说陛下合谋攻宋...”
耶律明差点从床上滚落,“还来?”
翌日,内侍作为宋廷使者再次进入北辽京畿,北辽皇帝在帐殿中设宴款待。
皇帝亲征前夕,再次派遣使者至北辽,北辽皇帝耶律明自掌权后整日酗酒不理朝政,同时还将其母囚禁于帐中。
“请天子放心,弟弟怎会打哥哥呢。”
内侍看着耶律明的憨厚模样,眯起双眼道:“吾主还有一句提醒的话。”
“什么话?”
“莫要耍小聪明,因为天是可以看到的。”
熟悉的面孔让耶律明看着都打寒颤,挥手支开了帐内的闲杂人,“天子亲征朕知道,给天子的承诺朕也不会食言,且朕对打仗没有兴趣。”
“吾主自然知道陛下是个讲信誉的人,吾主作为陛下的兄长,自然要时常关心呵护弟弟了。”
李元灏写信时几个大部落首领凑近,旋即就被他怒骂了出去。
士卒将信装好快马北上,至辽国边境时被拦截,消息从上京传至都城大定府。
“陛下,西夏李元灏派了使者前来送信,人已经被扣在了上京。”
醉酒醒来的北辽皇帝耶律明揉了揉眼睛,“李元灏派的人?”
“是,需要将人带回中京见您么?”
【“如若西夏有使臣入境,请陛下将其拦截遣送回国,吾主灭西夏收复河西时不希望看到陛下伸手。”】
耶律明挑起眉头,“将他遣送回去吧。”
心腹不明所以,“宋夏正在交战,就这样送回去么?”
“用朕说第二遍么?”耶律明冷下脸。
“是。”
“等等。”耶律明坐在椅子上合起双手撑着下颚眯眼道:“人,送回去,信,暗中拿回来。”
“是。”
一匹快马日夜兼程从上京至中京旋即进入皇帝的帐殿。
北辽皇帝此时在太后帐中。
“母亲。”
萧太后看着儿子转过身,“你来做什么,是看我这个老太婆还没死?”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撂下政务只是想来探望您而已。”
“你巴不得我死。”
耶律明将毕恭毕敬的态度收起,“叔叔的死儿子也很难过...”
“你真觉得他死了?你若真是难过如何会连尸都未见到就认定他死了。”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耶律明冷下脸,“你和叔叔...”
“我是你儿子,你却纵容他来操控我,让我每天活得跟傀儡一般,我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你是父亲的妻子,却在父亲驾崩后和他的弟弟纠缠不清,你将我,将我这个儿子至于何处?”
“他做的哪些不是为了北辽为了你的江山,他从未想过要取代你...”
“可我才是王,哪个成年的王会像我这般他只是没有子嗣,若有子嗣我现在还能活着么?”
因儿子的话,萧太后细思极恐,“他的死和你有关?”
耶律明楞住,旋即一口否认,“不...”
“不管是不是你,现在北大王院乱成一遭,你对得起先帝么?”
耶律明昂首,“朝政上的事,就不劳母亲操心。”
“陛下,”心腹进入帐院,旋即凑到耶律明耳侧压低声音,“信拿回来了。”
耶律明挥了挥手,旋即又走到母亲身前,“儿子还有事,请母亲保重好身体。”
“陛下,”萧太后喊道,“老身希望皇叔的死是真的与你无关。”
耶律明没有回头,只停片刻便径直离去。
“启大北辽国皇帝陛下,臣大西夏王李元灏顿首,宋廷野心日益剧增,此次公然对臣宣战,其心可诛,中原土地肥沃,而让汉人一族霸占数千年,宋廷行互市意在拖垮我二国,今日宋廷倾巢出动意灭臣之国,若臣不敌,来日剑之所指便是大北辽皇帝陛下,如今宋廷京畿空虚,河北兵力亦不足以防守,遂臣请陛下出兵与西夏合力攻宋,所取中原土地愿与陛下平分。”耶律明将信纸扔到烤肉的炭火中。
“李元灏的态度倒是诚恳,只不过他不是称帝了么,今日信中却仍旧向陛下称臣。”
“按中原话,”耶律明拿起酒壶坐下,“李元灏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所取土地与朕平分,他好大的口气。”
“宋廷先前一战只出了不到一半的兵力,而这次却将精锐皆调至西北,恐怕是真的想要灭了李元灏,况且...”
“况且什么?”
“臣听说宋廷在皇帝继位初就在南方建了一个专门制造火.药的局,他们制造的火.器比神臂弓还要厉害,射程还要远上几倍,威力可穿甲无一可阻,而且北辽已经无法支持大规模调兵,大元帅的旧部和一些宗室政见不合,北大王院如今四分五裂。”
“如果皇叔没有死的话...”耶律彷试探道。
“以大元帅的威望,那些宗室必然又会安分下去,但是...”
耶律明眯眼道:“只要有皇叔在,朕就收服不了他的旧部,朕如今靠那群宗室也仅能势均力敌而已。”
“陛下才是正统继承人,况且大元帅已死。”
“但愿皇叔的那些旧部里没有觊觎之人才好。”耶律明将剩余的半壶酒一口饮尽。
前线的军情每三日一报,前线以代国公李世继为副帅兼参军,后方有朝廷增派补给及军医药品至西北,垂拱殿内的沙盘每日都有变动。
——永兴军路·庆州——大军驻扎在河边。
“武宗皇帝在位时曾经夺回边境四州,后因为先帝取幽云,被卫慕单喜趁机出兵夺取,此后近二十年未再有过变动,互市断断续续也不稳定,而且卫慕山喜此人不仅统兵厉害,对于城防建设也十分擅长,因此城池变动,城防部署这些都是未知,情况不好说。”
听着老将军之言,皇帝从盔甲内取出一张折叠的纸张,“李将军请看。”
“这是...”
“朕十余年前曾到过西夏,机缘巧合又得以进入他们的枢密院,这是卫慕单喜在时的城防部署,朕回到国朝后凭着记忆画出的,先前一次征讨朕给萧元帅看过,后攻克夏州,如今十余年过去,朕不知其他地方是否有变动。”
“卫慕山喜老臣与他交过手,自古以来不缺悍将,知一将难求却不知最难求的其实是统帅。”
“朕知道,卫慕山喜为自己国家君主所杀当真是可惜,正因此朕才敢出兵,如今李元灏又连杀野利部族几位首领无疑是自断臂膀,飞鸟还未尽如何能将良弓先行藏起,君王多疑才是祸乱的根本,”皇帝遂朝李世继拱手,“河西本是我宋土,收复山河乃历代先帝遗愿,朕不懂打仗,此次收复河西之战全要倚仗李老将军。”
“陛下继承先帝遗愿,深谋远略其雄心要比先帝更甚,承蒙陛下信任,此次出兵定能一举收复河西。”
乾元十一年五月,庆州至西平府两国交界处响起战鼓,以萧云泽为先锋戴罪立功,军报快马加鞭送往开封府。
东京城内驿使鸣铃开道,“河西初战告捷。”消息传至京城,使得人心振奋。
“西北捷报,首战告捷,陛下命萧将军为先锋破西夏边境第一道防线,后命霍青将军领小队人马诱敌,杀敌六百余人,斩其将领步军副都指挥一人。”
“霍青?”众大臣惊疑,“他不是陛下的亲卫么,为何上到前线去了。”
“霍将军本一直跟随着陛下,战争一开始并不顺利,敌方守将也是一名悍将,霍将军便请命出战,比试上为代国公李世继将军所看中,便向陛下请旨提了霍将军为厢都指挥。”
“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让他统率...”
“什么叫来历不明?”萧幼清将手拍在沙盘的边沿上,冷下脸道:“难道一定要人家都向你们一样出身勋贵才可以用?”
“殿下,”汉王朝母亲拱手,又对诸臣道:“霍将军跟随陛下近十年之久,若要发生什么早发生了,诸公作为朝臣,国家正在经历战争,首先便是要团结一心,而不是在人家打了胜仗之后戳脊梁骨,这样实非君子所为。”
“臣等惭愧。”
“陛下亲征,诸公当在后方做好周全之策,最少要确保朝廷的运作以及边境的防备免去陛下的后顾之忧。”
“大王所言极是,臣等谨遵令旨。”
作者有话要说:战争场面就不详细写了。
当做一个平行架空的朝代吧,请不要上升历史甚至是民族,就当是个天马行空的故事吧…
并没有固定在某一个时代,例如北宋,或者南宋,文里有唐宋元明的东西,变法还参考了张居正改革一丢丢。感谢在2020-06-2019:39:30~2020-06-2106:37: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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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走近帐殿,“陛下,南边有消息,卫宋使臣入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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