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过城,作为上党郡郡守自然要出城迎接,更何况大军统帅是在始皇帝心目中独一无二的蒙恬大将!当然,还有在郡守心目中远比蒙恬将军还要珍贵,甚至说不能有一点损害的公子扶苏!
只是当他站的腿都麻了,也没有见到那位在百姓心中素有声望的扶苏公子!蒙恬将军大手一挥,谢绝了郡守大人让大军入城的好意,只是在城外驻扎下来,郡守大人想问一下这位帝国目前权柄最为彪炳的将军,公子去了哪里,可是看到这位将军坐在青石上闭目养神,郡守大人只能将问题压在肚中不敢开口,生怕惹怒了这位将军。
上党郡城旁有芦苇荡,芦苇荡旁结了两间小茅屋,茅屋不大,但是也足以遮风避雨,茅屋外有一模样俊秀的幼童,在看着刚成一些气候的芦苇荡发呆,就那么坐在一块石头上,也不语,脸上也每个喜怒哀乐,活像个小泥像。
茅屋内走出一女子,中等姿色,身段也没说多么出彩,眼角却是有些皱纹,一双手也是粗糙不堪,只是手上端着一碗饭,径直走在幼童身边,女子蹲下笑道:“阿信,阿信吃饭了,吃了饭才能长大,才能去找爹爹。”
被唤作阿信的幼童掉过头来,呆呆的看了一眼女子,眉眼之中罕见的多了一丝笑意,只是嘴角依旧是那么的不冷不热,一副看透世态炎凉的老成模样,幼童接过饭,随意的扒拉两口便递给女子道:“吃饱了。”
女子莞尔一笑,夹起一块肉,送到幼童嘴中道:“阿信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当多次些才是,只是这么些饭,怎么能长高,你看南林,和你一般大,却比你要高出一个头呢,身子骨也瞧得壮硕许多。”
阿信转过身,呆呆的看着芦苇荡,不在多说一句。
女子无奈的站起身,偷偷的擦拭了一下眼角,这年头一个女子孤零零的带着一个孩子,难免会让人说三道四,她一妇人,能有什么办法?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提心吊胆,生怕郡县中有什么失了心的地痞摸到自家门前,孩子看着也是大了,原本之前还爱说笑两句,只是被其他的孩子说了一通没爹的野孩子,自那以后就没见到阿信脸上有过一丝笑容,女子不怕受委屈,她怕的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憋在心里。
女子叹了口气,她虽是中等姿色,但难能可贵的是织了一手好布,又勤快,这么多年没见过与别人红过脸,只是这世道年限,唯有那恶人长命,好人只是留下一嘴好名声罢了。
虽说日子过得苦,虽说经常被人说三道四,更是有不知多少心存歹念的人老在芦苇荡这一带晃悠,但她心目中对那个男子却从来没有一丝怨恨,有的只是对那段时日的追忆甜美。
当年就是在这片芦苇荡,她遇到了那个风度翩翩温温如玉的白衣公子。
他送她芦苇荡结下的草环,她便将整个心送给了他。
女子嘴角噙笑,看向那片芦苇荡,那是藏着两人不知多少不为人知的过往。
芦苇荡旁传来一阵马蹄声,唤作阿信的孩童回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知有多少次就有这等无赖纠缠着女子,女子明明都已经回绝,可是这些人竟是说出越是得不到手的越是泼辣的才最有味道这等下流之,阿信人虽小,可是心智却早已是个大人,自然知道这些人来找自己的娘亲不会有什么好事。
阿信气冲冲的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丢了出去,正好丢在当先一人的马蹄之下,那人翻身下马,身形魁梧,模样和玉树临风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只是看着孔武有力一些,在加上胯下那匹骏马不是百姓能有的马匹,更像是军伍之中的马匹,在大秦搜集天下江湖人的兵刃之时,他的腰间任然悬挂着一柄大秦铁剑,想来也是上党郡中某个公乘家中的将种。
汉子见被阿信扔了石头,只是深深的剐了一眼孩童,旋即看似大度的哈哈大笑,从马鞍上接下一袋小吃食,走到阿信身边,将那吃食递到阿信手中道:“阿信,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桂花糕,难得一见,快乘热吃吧!”说罢,还不忘用粗糙的大手捏了捏阿信粉嫩的小脸蛋。
阿信极其厌恶的别过头,将汉字拿来的袋子一把丢到芦苇荡中,瞪着一双眼睛,挑衅意味十足的盯着汉子,汉字嘴角抽动几下,紧紧的攥着拳头,看着女子有些紧张的把阿信护在身后,这才松开手,看着女子笑道:“羽蔓,那日与你说的事,你看如何?”
女子将阿信死死的护在身后,嘴角惨笑一声:“李大川,要那片你你便拿去,我们两人有我织布到也能维持,只是求你日后莫要来打扰我们两人。”
汉子李大川哈哈大笑道:“羽蔓啊,你说这话可就有些见外了,我要那片地做甚?我不是怕你们娘俩每个依靠,在帝国想要活下去不容易啊,是李大川心好,想要给娘俩寻个安稳的出路,你这么说可是有些见外了。”
王羽蔓冷笑一声,脸上讥讽意味十足:“李大川,别再这里假惺惺的当好人,整个上党郡谁不知道你李大川最是喜欢糟蹋别人家的闺女?光是上旬,就有人看到从你家府上搬出去三具尸体,有哪个不是正经人家的闺女?李大川,就算我王羽蔓死也不会嫁给你,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李大川怒目圆睁,气的跺脚道:“好你个王羽蔓不识抬举,老子让你嫁给老子是看得起你,整个上党郡谁不知道你王羽蔓不知和哪个野汉子偷生下来这个野种,就连你那老爹娘都被你活生生的气死,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正经人,老子是看得起你才对你好相劝,逼急了老子信不信老子现在把你摁在这芦苇荡里,当着你孩子的面把你给上了!残花败柳的娘们,老子要不是看你屁股瓣儿有些紧翘,才他娘的懒得搭理你!”
王羽蔓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想到这糙汉子口中会说出如此粗鄙不堪入耳的话,只是涨红了脸,眼角有几滴晶莹的泪珠,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李大川一个劲的:“你你你”
李大川仗势欺人,冷笑一声,身后跟着的几个汉子更是放肆大笑,李大川道:“你什么你,识相的今日就跟老子回去,老子正好换换口味!不识相的,老子不介意让你娘俩今日做这芦苇荡的两条野鬼!嘿嘿,你嘛,当然是让老子这帮兄弟们好好享用一番再送你上路!”
李大川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小汉子阴笑两声道:“大哥,兴许这小娘子被你玩过以后,知道做女人的妙处,舍不得你了!”
李大川哈哈大笑,虎步生风,一把抓住王羽蔓细小的胳膊道:“那老子也不介意让你做老子的肉脔,伺候好老子,老子让你飘飘欲仙!”
王羽蔓被那只大手牢牢的钳住,想要挣脱,可哪里是李大川的对手,只是让这大汉徒添几分征服**,另一只手竟是在一旁上下其手,竟是要在这芦苇荡前上演一场活春宫!
尖嘴猴腮的汉子起哄道:“大哥,想不到最近竟是好了这一口,这荒郊野岭的,你别说,还真他娘的有些情趣!弄得猴儿我自己都想找个娘们发泄一通了!”
王羽蔓宁死不从,两只脚在地上疯狂的踩踏,可是这些踩踏拳脚落在李大川身上犹如雨点一般,只是让他挠痒痒罢了,两行屈辱的清泪顺着她的脸颊划过,王羽蔓一狠心,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朝着李大川的喉咙重重的刺下!
李大川冷笑一声,大手一抓,将王羽蔓的手腕捏在手中,他低头看了一眼匕首冷笑道:“匕首是把好匕首,能卖个好价钱,又是哪个野汉子送你的?口口声声说自己如何贞洁,背地里还不是偷腥?”
就算在这么薄情寡义的人看到自己的娘亲被厌恶讨厌至极的人这般羞辱,也会感觉火冒三丈怒发冲冠,阿信阴着脸跑到李大川的身边,对着那钳住娘亲的大手张口就咬,这咬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直咬的他牙齿发麻也不曾罢休。
李大川即使有些武功,但也毕竟不是那等可以逍遥世间的逍遥境,体内内力莫说与天地沟通,就连行至四肢百骸也费劲,被阿信这么一咬,着实疼痛,眼瞅着虎口处竟是被这孩童咬出了血,吃痛的李大川也顾不得许多,一手将王羽蔓丢了出去,另一手将阿信高高举起,又重重的摔在芦苇荡中,显然是想这娘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李大川知道,这对王羽蔓来说,比杀了她更难受!
王羽蔓眼见自己的孩子像是断线的纸鸢一般轻飘飘的摔向芦苇荡,有心想要去搭救,只是未曾起来却被李大川一脚重重的踏在后背上,这大汉显然是用完了耐心,狞笑着将庞大的身躯压向王羽蔓。
王羽蔓悲痛欲绝,只能任凭泪珠打湿土地。
眼前阿信要坠入芦苇荡,一个身影飞速闪过,将阿信接住落在地上,更有几匹快马朝着这里飞驰而来。
李大川不是那等莽撞的汉子,见到有人能飞身将阿信救下,知道此人的武功一定不差,他看了一眼身下的王羽蔓,自然是放弃了光天化日做那等事的打算。
来人将阿信放下,王羽蔓见到自己的孩子安然无恙,自然是千恩万谢,一个劲的跪地磕头,当她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到骑马而来的为首一人,先是一愣,旋即响起一声悲天怮地的哀嚎声,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往日坚强的一面,就像是个无助受尽委屈的女子一般,抱着自己的孩子深深的哭泣。
为首那人下马,白衣如画,看着王羽蔓和她怀中的孩子,愧疚万分的自责道:“羽蔓,我来晚了。”
女子像是洪水找到了宣泄处一般,一头扎到那人的怀中,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像是怕那人跑掉一般死死的环住他的脖子,口中断断续续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让羽蔓等的好苦啊,你知道我们娘俩受了多少委屈吗,你知道吗,你这个负心汉,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来,你就让我当你死了不好吗!”
口中虽然责怪万分,手上却是用力更甚,生怕他在一个不留神便又像上次那般消失不见。
男子紧紧的抱着王羽蔓,眼眶泛红。
李大川和身后那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本就打了退堂鼓,可又转念一想,自家这几人都是上党郡有名的将种子弟,就算是郡守见了也要给三分薄面,这几个人武功虽好,可是敢和帝国掰腕子?能和他们这等将种子弟比?
李大川点点头,身后那些人会意,一个个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长刀,显然来者不善。
李大川自然不忘拿出往日在上党郡遇到其他江湖人士的那一套,他抱拳道:“在下上党郡公乘李有冰家长子李大川,不知兄弟是何方人士,若是漂泊江湖无依,不妨就在上党郡住下,好酒好肉自然少不了诸位,只是眼前这女子,还请诸位不要掺和此事,可否?”
王羽蔓闻,赶忙从男子身边抽出身子,焦急道:“你快跑,你快跑,他爹是公乘,实打实的军功,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有多少,你身子骨弱,快跑!”
那人有些心酸的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年纪相仿,可明显是受过众多苦劳的女人,他柔声道:“不怕,你的夫君,就算是他爹都惹不起。”
李大川闻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连我爹都惹不起?我倒是要看看连我爹都惹不起的人有什么本事!难不成你是皇帝陛下的儿子不成!”
一刀斩向那人后背。
王羽蔓惊呼一声,就要替那人挡下这一刀,那人只是淡然的拍拍她的后背笑道:“不怕,不怕。”
他敛起笑容,脸上是说不出的寒冷:“萧子,今日,他们都得死。”
救下阿信的那人笑了笑,点点头,嘀咕道:“这才有点帝国公子的味道。”
萧别离看向李大川,抽出佩刀,一刀斩下笑道:“你的嘴还真是厉害,不错,他就是皇帝陛下的儿子。”
一刀而过,整个芦苇荡齐刷刷的被斩成两截。
通向芦苇荡的道路被一刀劈开,刀气说过之处,留下深约一丈的沟壑。
沟壑中,李大川等人一脸不敢相信的躺在那里。
风吹过芦苇荡,扶苏一手抱着阿信,一手牵着女子的手,走向那两间他亲手搭建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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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