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比南美贞好看么?”花若香目光紧盯着他问道:“难道少主不喜欢更漂亮的女人?”
“我不过是哄哄你而已,你还当真了。”杨牧云心中嘀咕了一句,但脸上带着笑说道:“你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又何必问呢?最起码留在少主身边的是你,而不是南美贞。”
花若香眸子一亮,“对呀,留在少主身边的是我,而不是她。”
见她一脸满足的神情,杨牧云忍不住要问她,被一个女人喜欢,真的有那么幸福么?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花若香道:“你想说什么?”
“唔......没有,”杨牧云吞吞吐吐地道:“我想说的是,你们少主明明是一个女人,怎么喜欢的却不是男人。”
花若香狠狠瞪了他一眼,“少主比你们这些男人强多了,你拍马都比不上上他。”
“是么?”杨牧云心里有些不服气,在床上,她会像一个男人满足你么?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花若香唇角一翘,“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也会喜欢上她的。”
这句话把杨牧云吓了一跳。
两人来到一个园子,这里种着各色鲜花,五彩缤纷。园子中间有一座凉亭,亭内一人正怡然自得抚琴。琴音如汩汩流淌的清泉水,充溢着园子里的每个角落。
“原来她也会弹琴。”杨牧云见这位少主一袭青衫,仍然是一副男子打扮,在这鲜花满园的亭内抚琴,真有一飘然出尘的逸境。
“少主。”花若香上前施礼道。
少主没有理她,依然埋首弹琴。
花若香抿了抿嘴唇,静立一旁。
“你们少主琴弹的真好!”杨牧云在她耳边轻声赞道。
“我们少主什么都好,岂是一般凡夫俗子所能比的?”花若香乜了他一眼。
杨牧云接着叹道:“要是她换上女装,在汉阳梨花院弹上一曲,保准比南美贞还要轰动。”
“你......”花若香俏脸一沉,正要准备叱他,忽听“铮——”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
少主缓缓站起身来。
“少主,”花若香铁青着脸向她禀道:“杨牧云私下里诽谤少主,少主万不可饶恕他。”
杨牧云连忙伸手捂住了嘴,心中好生后悔,方才逞的这口舌之快要是尽数被她听了去,怕是又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
谁知少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杨牧云,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杨牧云微一沉吟说道:“在下没有贬低少主的意思,南美贞虽被誉为汉阳第一美人,但比起少主,还是逊色得多。别的不说,就刚才的琴乐,少主就把她比下去了。”
“你听过她弹琴么?”少主目光一闪,“她跟我说只与你下过棋。”
“在下并没有机会单独听她弹奏过,”杨牧云老老实实回答,“只远远听闻过一两曲,确实比不上少主所奏。”
少主唇角微微一翘,“在你眼里,我跟她一样都是专门取悦男人的青楼歌姬么?”
杨牧云心中一跳,“在下失言,请少
主恕罪。”
“既然知罪,那就该当认罚,”少主的目光瞥向花若香,“香儿,替我掌嘴!”
“是!”花若香眸中难掩兴奋之色,当即上前。
“慢!”
“杨牧云,你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少主要罚我的话,我无话可说,”杨牧云道:“我有一小小请求,务必请少主成全。”
“什么请求?”
“能不能请少主亲自行刑,”杨牧云道:“哪怕被少主掌掴而死,我也心甘情愿。”
“就凭你,也配让少主亲自动手么?”花若香叱道。
“慢着,”少主目光闪烁,“你真的心甘情愿被我掌掴么?”伸出了手,“怕是我几掌下去你的命就没了。”
“能死在少主掌下是在下的荣幸,”杨牧云高声道:“因为男人都喜欢死在世上最美的女人手上。”
“唔......你说什么?”
“我说少主是世上最美的女人,能死在你手里是在下的荣幸。”
“哦?你认为这么说我便会饶恕你么?”少主目光一闪。
“这是在下的肺腑之言,”杨牧云一本正经的说道:“一般的美人只会魅惑男人,而少主能让女人也对你死心塌地,难道不是这世上最美、最有魅力的女人么?”说着看了花若香一眼。
“你巧言令色,少主不可对他手下留情!”花若香叫道。
少主一笑,“你这张嘴可真了得,怪不得很多女人都会喜欢你。我本想把他打烂的,罢了,就先寄下吧!等什么时候我想起来再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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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主!”杨牧云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杨牧云,”少主说道:“我此番让你来可不是听你油嘴滑舌的,”目光一转,“带上来!”
只见两位蒙面女子带来一个人。
杨牧云见了不禁惊道:“太上皇?”
被带上来的人正是朱祁镇。
“杨牧云,没想到吧!”少主笑道:“他也会落到我的手里。”
“少主,”杨牧云脸上变色,“他现在对你已没有了任何价值,你不可伤害他。”
“我想要他的命,是很容易的事。”少主说道:“如你所说,他的命已经不值钱了。”
“那你想要怎样?”杨牧云疑惑道。
少主浅浅笑道:“我想将你和他一起送回大明,如何?”
“真的?”杨牧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什么这样做?”
“不为什么?”少主扫了朱祁镇一眼,“我只是想看看,把他放回去后是不是比我杀了他的价值要大些?”摆摆手,“好了,带他下去吧!”
“是。”两位蒙面女子把朱祁镇押了下去。
正在杨牧云惊疑不定时,少主的目光看向花若香,“香儿,我想让你押送他们回大明。”
花若香一惊,忙道:“少主,我......”
“怎么?你不愿意?”
“不,”花若香微摇螓首说道:“香儿只是想留在少主身边,不然香儿不放心,送他们回大明的事请少主交给别人好了。”
“你是怕离开后南美贞会趁机回到我这里么?”少主笑道:“你放心,她有她的任务,我是不会专宠她一个的。”目光又落在杨牧云身上,“你把他替我给看好了,这个人不是一般人能够降伏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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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福宫康宁殿,李珦的咳嗽声一直没有止歇。朴内官看着为王上把完脉的金内医道:“如何?”
金内医摇了摇头,“王上的病乃是积年沉疴,很难治愈,臣只能尽力而为。”
“说吧,”李珦一脸安详,倒是很看得开,“孤还能活多久?”
金内医胡须一阵抖动,欲言又止。
“说,孤赦你无罪!”李珦又道。
金内医忽然跪了下来,“王上,臣无能,无法治愈王上的病。”
“你去吧!”李珦长叹一声。
金内医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王上,”朴内官道:“不如您下一道令旨,在八道各府县张贴榜文,相信一定能够寻到名医。”
“人之生死如天道轮回,孤能活到现在,已是上天眷顾了,”李珦微微摇头,“何必多此一举呢?”
“王上,”朴内官说道:“郡主已经出嫁,世子还年幼,你可千万不能说这话啊!”
李珦沉默了下去,半晌放道:“你去和安平,还有皇甫仁共同去拟王旨......”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奴婢领命。”朴内官连忙应道。
“这么说王上已经病入膏肓了?”安平大君府内,对御香一边替李瑢宽衣解带一边问道。
“朴内官方才过来是对我这么说的,”李瑢叹道:“这么晚了,要不是王上真的病重,他又怎会出宫?”
“现在遍寻名医,有用么?”对御香道:“只怕名医没有寻到,王上他已经就......”
“闭嘴!”李瑢脸色一沉,“这种话也是你可以说的么?”
“妾身不过是替君上着想罢了,”对御香一脸委屈,“君上如今的权力地位都是王上赐予的,一旦王上......妾身真替君上担心呐!”
“担心什么?”李瑢斥道:“王上一定会好起来的,不得胡说!”
“是!”对御香垂首道。
李瑢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去,把李先生叫来。”
“都这么晚了......”
李瑢不容她多说,面色一沉,“快去!”
听了李瑢的一番述说,李贤老沉吟不语。
“如何?李先生,”李瑢看着他道:“王上命朴内官让本君与皇甫仁一同拟旨,在八道各府县遍寻名医,此事可行否?”
“王上的病情很可能已病入膏肓,”李贤老皱着眉头说道:“这般大张旗鼓,恐收效甚微。还未寻到名医,王上就已经......”后面的话未再说下去。
“那还能怎样?”李瑢没好气的道:“莫非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小人还真识得一位医术高明的人。”李贤老神秘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