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靖枝把许非晚接回家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最愁的莫过于,络腮胡,刀疤,山岳一行人,他们给许非晚搞怕了,生怕什么时候海云台西子湖苑在起火。
四人中,独独李冀,吃得下睡得着,一脸清心寡欲。
山岳看不过眼,过来寻了个借口踹他。
“你还真一点不担心二爷。”
李冀扫了眼被踹的腿,鉴于某人智商250决定这次不跟他计较。
“担心什么?二爷身体健康,有什么需要担心的,比起二爷难道不是许小姐身体?”
从许非晚进警察局,季靖枝的车在警局门口常驻,罚单都收了七八张就是一步没舍得挪,饭不吃,水不喝,觉不睡。
他们都觉得,二爷随时可能准备炸药进去抢人。
直到今天下午,听说许非晚打算和解,季靖枝才在旁边宾馆开了间房,洗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把自己收拾妥当又去当望妻石。
这次,果然把人守到了。
“许非晚,之前想烧死二爷!”山岳性子急,嗓音就大,让络腮胡跟刀疤都回了头。
李冀给自己准备健康晚餐,端着食物去餐桌。
“许小姐没想过伤害二爷。”
“那么大的火,整个别墅都烧成灰,你还替她狡辩!”刀疤性子是最急的,听不得李冀帮许非晚狡辩的话冲到餐桌。
“我这条命二爷给的,只要二爷一句话随时还回去。你要跟二爷不是一条心就赶紧滚蛋!”
“阿宽!”络腮胡喊了声,叼着支烟过来拍拍他的肩。
“是二爷跟你说了什么?”络腮胡问李冀,他从一开始就冷静得过分,没责骂过许非晚一句,甚至还阻止他们。
李冀看向他,长吁一口。
“你说说我们去救二爷的时候。”他扭头看山岳,说完就拿着刀叉切牛排。
山岳被搞得一懵,反应过来开始说,“当时是二爷来电话我们才醒,那时海云台的火烧的很大,我们赶过来时一楼里大火弥漫,我们冲到二楼时二爷被绑在床上。”
李冀撇他眼,“穿衣服了吗。”
“穿了。”山岳觉得莫名,反问,“你说这个干嘛。”
“没什么,你继续。”
山岳抿抿嘴,继续讲,“二爷当时是昏迷状态,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背着二爷下楼的时候我还在屋子里搜寻了圈,没见到许非晚我才下楼的。”
李冀卷了一分蔬菜沙拉,“还记得卧室的情况吗?”
“卧室的情况?”山岳好像是个蛤蟆,李冀戳一下他才跳一下,他抓抓头,慢慢t到点什么。
“卧室是湿的,很多水。”
他的记忆里慢慢清晰起来,“浴室里的几个水龙头一直开着,卧室都泡了水,床,床上也是湿的……连二爷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
“绳索是我去接的,也不是什么绳索,就是领带。其实很好解,完全就是松的,如果不是二爷晕着自己就能出来。”
“啊,还有,卧室的窗户是打开的!”
“我记得我们进卧室的时候被什么绊了跤。”
李冀点点头,“是一个盒子。”
“什么盒子?”
“普通的盒子,不过里面装了很多打火机。”
山岳还是没太明白,但络腮胡跟刀疤明白了。
许非晚放火烧季靖枝,从一楼到二楼卧室都倒了汽油,除了一楼窗户紧闭,卧室里的窗户是打开的,季靖枝吸入迷药已经昏迷,明明那时候赤身裸体。
但他们去救人的时候,季靖枝穿着衣服,身上盖着被子湿淋淋的,卧室里也泡着水,浴室的水龙头一直没关,门口放着盒子盒子里是打火机。
为什么会这样显然不言而喻。
“事后我看过二爷电话,是定时拨打电话。”李冀又补了句,“消防人员也说,起火源在一楼,只有两处,两处起火源远离煤气和易燃处。”
“如果许小姐真的要杀了二爷,何须放火?二爷吸入迷药,许小姐就是把人大卸八块,在抛尸了我们都可能发现不了!”
“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二爷是吸入了些二氧化碳和小感冒,连手腕,脚腕那些红痕都可能是跟许小姐欢爱时留下的,除此之外哪点像许小姐要杀了二爷的样子?”
“在许小姐被囚禁的半个月,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二爷那么疼许小姐,什么都顺着她依着她,但凡许非晚存着一点点杀心,二爷都在劫难逃……”
讲到这儿,李冀话语一顿,有那么点撵酸的感觉,“不过二爷确实在劫难逃,二爷太爱许小姐,许小姐又何尝不爱二爷?”
“你,你怎么不早说!”事情明了,山岳登时后悔了,又踹他脚,“你什么都明察秋毫为什么不早说,害我骂了许小姐这么久。还有你,还拿手机扔许小姐来着!”
阿宽,也就是刀疤,他没有姓,混出名堂的时候就叫阿宽。
在沪城,是季靖枝救了他。
被人围殴,那么长的西瓜刀,五个人围堵,在身上砍了十几二十道疤,季靖枝路过‘一时兴起’救了他。
他追问季靖枝好久,为什么要救他。
季靖枝都说是头脑发热,后来有次季靖枝喝醉了才笑着跟他说我小时候也这样被围殴过,他们拿的棒球棍,铁棍,唯一不同的,我打赢了。
那时,阿宽就觉得掏心掏肺的跟着季靖枝,做什么都可以。
至于络腮胡。
都传络腮胡还是个当兵的,提厉害的兵种,没人知道他跟着季靖枝的原因,反正左手臂秀金色z字母那群人是他在管,他是老大。
阿宽被戳心窝子低头不说话,他要去跟许小姐道歉,他是个跟飒爽耿直的人。
错了就是错了!
“许小姐要做什么,搞这么大一出?”山岳是傻子,脑子还没转过来。
连阿宽这个直肠子都看出来了。
嫌弃的扫他眼,“你看看现在遭罪的人,就知道许小姐在做什么!”
现在遭罪的是谁?
不就是季文博父子咯。
只有季文博父子吗?
不是的哦。
夜里十一点,顾谦终于拨通季靖枝的电话。
“喂——”季靖枝的嗓子嘶哑得有些过度厉害,但一个‘喂’字中的满足感也是非常明显!
顾谦“……”
“许妹妹刚回家,你就不能……算了,跟你说了等于白说。许妹妹的腰打了封闭,在‘排练’的时候她伤了腰。”
季靖枝刚灌了两口水马上喷出来。
他不应该没看见啊。
踱步到床边掀开被子,还真是,后腰处淤青一大片。
“你是瞎子么?还是,你会的姿势只有一种?”顾谦在电话里调侃,白眼翻出天际,“封闭打了4次。”
季二爷刚被爽到,现在晚上又被剜心。
难怪,恩爱的时候她执意要关灯,难怪她显得过于敏感,不是神经上的敏感而是旧伤带来的敏感。
“不要说是我说的,许妹妹这么凶,我怕她找我算账。”
“我家晚晚很娇软。”
顾谦“……???”
能有这心思去弄季文博父子,去搞季家叫娇软?
顾谦不打算跟这妻奴较真,“算了,不跟你扯,一直联系不上你。我是想说个事,天河警局戴军负责,已经跟上级请示过要重新调查宁阿姨当年的案件,连同一起并案调查的还有许妹妹父母的案子。”
“我打听了,根据白家给的情报,季文博,季耀扬,容氏都已经被带去警局,我跟汪局申请过去帮忙已经批下来。”
“靖枝,咱许妹妹对你……那可是拿了性命在宠啊!”
顾谦是警察,所以知道要重新调查旧案有多难,季老可是有好多‘弟子’在司法部任职,想要翻出宁蕤一案,话语权在季老那儿。
季老不给宁蕤公道那就没有公道。
现在借白家千金枉死一案,许非晚在中间牵线搭桥,两件案子并案调查,白家要个公道,季老是压不住的。
“你现在可以有动作了。”
季靖枝憋了很久,一直在等机会,等契机。
从小他就没相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