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台,还是西子湖湾。
那一栋别墅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灰烬。
但旁边的别墅——
西子湖湾有四套别墅,季靖枝一套,萧濯锦一套,霍舟砚一套,余下的一套自然是给晋楼的。
但二爷不喜欢吵闹。
霍舟砚当时想几个朋友住在一起,有什么事推门喊一声便是多方便,除了他自己个个都不想,霍公子心里受挫就搬走了。
季靖枝常年在沪城,难得回京不想‘寄人篱下’,就选择了海云台,后来觉得这边安静就搬了进来,跟其余三人要了房子。
虽然没过户,但其实都是他的。
所以,许非晚烧了一栋还有三栋。
“晚晚,我跟你说过,我这人有病轻易招惹不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就算打断你手脚我也会把你留在身边。”
“你想要金子造的笼子,我已经让人去办了,等金笼子做好二哥就让你搬进去……”
空荡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刚搬来,标签都没来得及拆掉的床。
遮光的灰色窗帘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照。
昨晚,她绑了季靖枝,原以为那是情趣谁想到那是催命的,今天季靖枝绑了她——
许非晚都懒得瞪他,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季靖枝就蹲在旁边,玩着她的长发,缠绵的绕在指尖,看着许非晚的眼神着迷魔怔。
“我家晚晚好乖。”
不哭不闹不喊不叫,真的好乖。
许非晚白眼都懒得翻,口吻冷淡如水,“第一次知道你还是个病娇,被我放火烧,那样指责辱骂,你还死皮赖脸的爱我。”
“季靖枝你是不是听不懂,你母亲买凶杀我父母,我们之间有不共戴天的恩怨,你跟我没可能,我要跟你离……唔。”
季靖枝突然就吻上来,不是吻,确切的是咬,咬她嘴角,很大的劲儿一口就咬出血。
灯光之下他在笑,好乖好温顺。
“晚晚,我不喜欢听那些气话,你在口不择言的乱说,二哥就会惩罚你。”
许非晚气恼,扭动一下四肢。
被绑得特别紧,稍稍扯一下就勒得皮肤疼。
“你,你真是变态,你神经病!”
季靖枝还是笑,替她拨了拨晃乱的碎发,“晚晚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他拨过她的小脸,柔柔的吻刚刚咬出血的地儿,舌尖轻轻扫过。
“晚晚,你这样子闹得我……”
石更了。
“……”
许非晚简直形容不出此时此刻的心情。
原来病娇这么病态的!
安顿好,哦不,绑好许非晚陪她说了会儿,季靖枝才换了身衣服下楼。
他昨晚在家里吸入太多二氧化碳,原本还应该休养两天。
“二爷。”十四冒出来,拦在楼梯口,“二爷,是我的失职,我……”
“我花那么多钱雇你。”他揪着十四的头发,两人面对面距离,没有疾言厉色反而温声细语,而且他笑得好乖好乖。
“让你照顾好晚晚,你却让她在你眼皮下消失一小时左右。”
昨天,许非晚跟白家见面,其实是跟另一个人见面,一个他猜到只是没有防住手段的人。
在茶舍,许非晚见的是容氏。
十四怔怔的看着他,他的眼中阴云密布,萧瑟肃杀,有一抹诡异的火焰在跳动,烧的炙热癫狂。
那是他的杀意,想要见血的兽性。
十四是私卫,随凤胤各国出行见过很多人,雇佣兵,杀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滑头城府的商人,更甚至位高权重的贵族后裔。
只有第一次开枪的时候十四被溅射的鲜血吓到,之后就在无任何感觉,杀一个人比吃饭喝水还要稀疏平常。
季靖枝掌管私卫,十四尊敬他。
但今天——
她背心全是汗,无畏无惧的眼里露了怯和心慌。
季靖枝喜欢动手但杀人从未。
有好多人排着队替他解决麻烦,压根不屑二爷亲自动手,但他的眼神就像屠戮的刽子手般……
从血海尸山爬出来的。
“请二爷责罚。”十四颔首,指尖在发抖。
季靖枝一勾唇,松了十四,接过李冀递来的手帕擦着手,“季家要跟我玩儿,那就玩儿个大的。”
“季家,太平许久了。”
客厅里,等着的络腮胡,刀疤,山岳站起来跃跃欲试。
萧濯锦,霍舟砚,晋楼,凤倦不言只是看着他。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
“你随便闹。”
“许家的人还在?”他眸色远眺落在窗外。
“在。”
“请许小姐进来。”
李冀接了他臂弯的外套伺候他穿上,同十四说了几句,许怀柔就进来了。
“麻烦您看着些晚晚,等我回来。”
许怀柔深深的凝他眼。
点了点头。
交代完,季靖枝就带着人走了,目的地只有一个,直奔季家老宅。
“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