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过后,便是冷静期。
“对不起三个字,讲的真是轻而易举呢。”许非晚呵呵笑了两声,转身跟白承伸手,“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白承进屋拿了东西出来,订书机装订好了,薄薄的几张纸。
“签字,联系我律师。”
几张纸,被风一吹都会变形。
离婚协议书。
第一页上清楚的写着几个字。
“我不要。”季靖枝拒绝,握紧掌心的链子,“我不签。”
“你想跟我耗两年?”许非晚挑眉,眉色极度锋利。
怎么会是两年,两年哪里够。
季靖枝摇头,看着她好乖呀,“想跟你耗一辈子。”
“不可能。”
“晚晚。”他还是这般温柔的唤她,疯狂慢慢侵占眼眸,“接下来可能会把你弄疼,你忍一忍,等回去你要怎么大骂都随便你,但现在,我必须把你带走。”
“你……”
“你敢!”
白承拦在许非晚身前,连屋里一直未露面的白宗林跟白若龙都现身了。
“晚晚是我白家孙女,我看谁敢带走她。”
“我——”
季家二爷,还是这般恣睢。
季靖枝一动手,他旁边的朋友,身边的人都跟着动手。
“晚晚乖,二哥带你回家。”他反剪着许非晚双手,没有温柔的扣着,他在前一刻做了决定,就是把晚晚的手弄断了也要把人带走。
晋楼控制住白承,络腮胡跟刀疤带着人从路面涌进院子黑压压的一片,凤倦更是上前吸引火力。
“白老先生,三爷说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许小姐带走。”
凤三爷不在京城,凤倦出面就等于他出面。
白宗林握着拐杖重重的一下戳向地面,“凤三爷现在连我白家的家事都要管吗!”
凤倦恭敬的颔首,“您言重,许小姐除了是白家的千金,也是二爷的太太。白老先生肯定知道,二爷是我们三爷表哥。这件事不仅是白家的家事,也是三爷的家事。”
“爷爷,妹妹带带走了。”
白承不是软柿子,拳脚功夫相当厉害,可惜遇上个晋楼,人军中少将每日锻炼,出生入死,从不懈怠反而比一般人刻苦训练千万倍。
因为,他要是不努力,有可能丢的是命!
白宗林攥紧拐杖,眼看着许非晚被季靖枝抱上车并且扬长而去。
“爸——”
白若龙也急了,外甥女刚回家难不倒又要被拐回去?
“三日,三日后必接我外孙女回家!”
白宗林给了三日。
凤倦颔首致谢,站在院外做了个撤退的收拾,各家的人也开始作鸟兽散。
“爸,咱们就看着季靖枝把晚晚带走?”
白宗林摩挲着拐杖,又咳了两声转身回屋,“她跟季靖枝之间早晚需要做个了解。”
白若龙在后跟着进屋,“白承。”
白承这才收回目光,扭了扭胳膊,真没瞧出来,那个小白脸样的晋楼这么厉害。
“若龙,咳咳咳咳……”白宗林坐下,搁了拐杖长叹声,端起外孙女刚刚帮他泡的茶,虽然味道很淡了,可外孙女泡的就是白水也好喝。
“惊鸿的事好好查一查,不要听信一面之词。”
“如果……”白宗林撩起眼皮,浑浊的眼睛一瞬好似睡醒的恶兽,“倘若谁敢借这件事挑拨离间——”
“伤了我家外孙女的心,白家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我明白爸爸,您放心,妹妹跟晚晚的事我会亲自办。”就算白宗林不说,白若龙也是这么想到。
许非晚跟季靖枝外出旅游一周,刚回国这件事就查了个‘水落石出’。
太巧合的巧合,就像是预谋。
——
季家。
书房里,季老又在挥毫泼墨。
阿权站在一侧,帮着研磨,也把御水湾的一切如实转告。
“靖枝跟许非晚下跪了?”
阿权点头,“是。”
季老哼了声,手中握着毛笔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早就跟提醒过他,跟许非晚在一起必定万劫不复,如今为了个女人膝盖骨都如此软,这孩子……怕是废了。”
阿权张了张嘴,觉得不妥又闭上。
“想说什么就说。”
阿权思量了下,“可二爷如今手握季氏大权。”
不知是这句话的缘故,季老明显不悦的皱了下眉,笔尖在宣纸上一顿,宣纸洇出一团墨,撩起锐利的眼尾。
足足有五秒,又低头。
取了镇纸扔到一旁,掀了宣纸。
好好的一幅字,毁了。
“让慎言来见我。”
阿权应了声是,转身时额角滴了滴汗。
阿权前脚离开,后脚容氏便进来。
“那个畜生你打算怎么做。”容氏嘴里的‘畜生’是季靖枝。
季老未抬眼,再次提笔挥毫。
“我说过,你跟他的事我不过问,你这次要是弄不死他就不会再有机会。”
容氏审视着季老的表情,“你觉得如今我这筹码还不够大?”
宁蕤鸠占鹊巢,顶了白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