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嫦姬抓狂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下面的疼痛是怎么了。
嫦夫人摁住她的肩膀,唾沫星子直喷,“你吼什么吼!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要想保住名誉就把嘴给我闭上!”
嫦姬委屈的望着她,带着些许的绝望,她不想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怕知道了自己会疯!“额娘?我这是怎么了?”
嫦溱上前,恶人先告状道。“姐姐,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和那屠夫明明是郎情妾意,可是你已经和王家公子有了婚约,你这般糟践自己不是让爹爹额娘难做嘛?”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嫦姬捶打着被子,一个劲的发疯道。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她猝不及防,脸上火辣辣的疼。
“爹爹,为什么打我?”嫦姬这才怯怯的望着嫦县,她最畏惧的爹爹,这是她爹爹第一次打她,平日里就对他这个女儿不冷不淡,在嫦姬眼里,他就是一个虚假的存在,在外面称自己为官清廉,不贪污老百姓一分钱,其实没有少克扣百姓的钱财,他分明就是装穷,像这么伪善的人,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
“打你,我恨不得杀了你,今日你到底干了什么?光天化日让你去卖炭你居然跑去跟野男人偷情,你爹我的颜面都丢光了!幸好嫦溱看见了,不然啊,你们还会一错再错下去!”嫦县撇撇嘴,捂着脸,一副无脸面去见先祖的样子,假哭嚎道,“真是不孝啊,孽障啊,我的脸都要被丢光了,这可怎么跟王家交代啊,这个放荡的逆子,我们嫦家怎么会养育这样一个贱人。”
嫦姬的心再一次碎了,连灰都不剩,她的亲生父亲对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说如此不堪入耳的话,真是让她心凉。
“我偷情?什么偷情!爹爹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嫦姬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下贱胚子,真是快要死我了,你看看你的裙子,已经落红了,你的名誉已经完了!后日你和王家公子圆房,没有落红,王家岂不是要将你赶出去!”嫦夫人揪着她的耳朵,大吼道。
“这———我的头好疼!我想起来了了,嫦溱辱骂我,我一时想不开去跳河,是一个屠夫救的我,我为什么会落红,嫦溱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那屠夫要非礼我,你为什么不拦着,我让你去喊人,你为什么无动于衷!”嫦姬才看见单薄的裙摆上有一块鲜红的血迹,这还不会是落红了吧……嫦夫人丝毫不听她的解释,认定了她就是如此浪荡不堪的人,又甩了她一个耳光,让她清醒一点。“你竟然还怪起溱儿来,明明是你偷偷去约会,被溱儿逮个正着,你和那奸夫一起恐吓溱儿,你看看你怎么做姐姐的,把弟弟都吓傻了,你赔我溱儿!赔我溱儿,他将来若是傻了,咱们嫦家就完了!”
“额娘,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情,我死也不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的,你是知道我的。”
“你啊!怪不得不嫁给王家公子,那么好的家世,那么好的样貌和品性,原来是外面藏有男人啊!”
“额娘,冤枉啊,嫦溱你倒是替我说说话啊,告诉额娘事情不是这样的。”
“现在我告诉你,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让王家赶紧娶了你,别说是做妾,就是去做洗脚丫鬟别人也不一定要你,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你呀还不如去死的好,真是个我们家丢脸……”
“别说了老爷,为今之计是能让她拿着鸡血偷偷滴到床上,王公子见你落了红,这事就算是蒙混过去了。”
夜幕微凉,满天的星子闪烁,夏已去了,满塘的荷花残了红叶,只剩下枯黄凄凉的叶。沈熙霜想起夏日时那人还与她共乘小舟游弋于荷塘中的。那时啊,接天的叶,满堂的花,晃的人眼睛疼。
“夫人,夜里凉,回去吧。”身后的丫鬟为她披上件斗篷,担忧道。
“夏儿,三个月了,他说过三个月后他会回来的,怎么一还是没有消息呢?”沈熙霜敛下眸子:“明明说好了的..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啊
沈熙霜记得她嫁给燕途的那一天,红妆十里,给京城的树都染上了红,金叶子金镏子不要钱似的往外酒,怕是皇子成亲也不过如此。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学堂,那时女子上学会被耻笑,一帮小孩把她堵在院角的树旁,拿石头丢她,用毛笔在她脸上画小乌龟。
那俊秀的小少年便是在那是跳出来,仿若天神下凡,照亮了她的世界。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这一护,便是一辈子了。
那天放学,是燕途亲自送她回去的,他比她高很多,腿长走的又快,她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燕途,你别走太快,等等我啊!
“你走快点嘛!不然我不等你了!”少年口头是这么说的,却悄悄放慢了脚步。
她娘亲那天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我儿啊,为娘真的不愿意你嫁过去,将军戎马一生,这些年边疆又如此不太平,他若一走,便真的是苦了你了。”
那时的她满心欢喜要嫁给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只成婚一年,帝王的圣旨便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边疆蛮夷进犯,特派镇国将军燕途出征镇压
阉人的嗓子本就尖细,此刻落在她耳中更是刺耳。
燕途接了旨,第二日便离开了。
他走的那天明明是盛夏,却好像满园的花都落了,他将她揽入怀里,她的脸贴着冰冷的铁甲,心里的不安更甚。
“三个月,三月后,我定会回来。阿霜,你一定要等我。”
“此去凶险,战场上刀剑无眼,将军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她是将军夫人,要深明大义,在众人面前不可表现出怯弱与不舍。只是在马蹄扬起的尘中,他的背影还是愈渐模糊。
夏去秋来,原本一周一次的书信一月也不得送一次,那报信的小将士也再没来过。
沈熙霜坐在镜前,镜中的女子肤如凝脂,一剪秋水眸,远山眉,额心的花钿俏生生的。她对着镜子勾了勾唇角,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红妆的样子。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披上戎装,驾马去了边
边塞的黄沙刮的她娇嫩的皮肤生疼,她裹紧了脸上的纱布,看烽火连天,战场上枯骨血河,大片的土地被染成红色。
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尸骨成山,她翻了一具又一具,手抖的不成样子,她多害怕这些紧闭双目永远也醒不过来的人里,有一个是他。
“姑娘,找到了就快回去吧,蛮夷还没褪净,怕是场上还有危险啊!”一个老妪抱着怀里尸骨未寒的儿子,哽咽道。
“我还在找我的丈夫。”沈熙霜咬着唇摇了摇头。
老妪叹了口气,佝偻着身子离开了。
不知翻找了多久,远处夷兵压境,她慌忙退去,那闪着寒光的刀却已刺了下来。
“夫人!”
她听到刀入骨肉的声音,却没感受到彻骨的疼痛。
她感觉到一个强壮有力的身躯抱住自己,那人胸口的刀尖勾出妖冶的红,溅了她满脸,燕途英俊的脸上满是鲜血,眼中却盈满了温柔:“阿霜,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将军!”女子悲怆的声音响彻天际,两行泪泣了血。
漫天黄沙,嘶哑的鹰唳声中,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起。
怀中的尸骨渐凉,她将红唇轻轻贴上他的额头,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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