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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哎,这个男人(1 / 1)

在邓希玥和龙子昕的印象里,许华山很少流泪,可是自许华清生命体征归零,直到他捧着许华清的骨灰盒从殡仪馆出来,他脸上的泪痕几乎没干过。

看来,他是真的痛了!也是真的悔了!

许华山在四月份,就把许华清转给他的公寓买了,还有许华清留给他的车和股票,也都处理了,他已经联系好了他们老家的民政部门,打算成立“许华清慈善基金会”,当地政府很欢迎,也将给予大力支持。

从殡仪馆里出来,许华山对龙子昕说,“谢谢……”动了情绪的他,有一股痛楚翻涌着涌上喉咙,话音未收,已是咳嗽剧烈。

“咳咳……”

这样的咳嗽声,他咳了将近三天,但都没有此刻严重,他一声接一声的咳着,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一般。

邓希玥站在车旁,犹豫了一会儿,打开车门,从车上拿出来一瓶矿泉水,走过去,递给许华山。

抱着骨灰盒的手指紧了紧,像是一场等待被救赎的罪,许华山眼眶湿了,声音破碎,“谢谢。”

这个时候,龙子昕猜想,他们或许有话要说,所以转身走开。

邓希玥抿了抿唇,从包里拿出一盒感冒药,递给他。

那天,天空很蓝,许华山看着递过来的感冒药,开始有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毫无征兆,没有任何声音。

邓希玥沉默伫立,不去看他的泪。

“对不起。”许华山低声说话,邓希玥抬头看他,除了苍白的脸上挂满泪水,他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宣泄的方式,他咳了一阵后,再次说,“对不起。”

话落,早已是泪流满面。

那声“希玥”,他无法叫出口,只因积累了太多的悔恨和愧疚,沉重的他不敢叫,也叫不出口。

物是人非,方才醒悟,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凡事收敛小心,锐不可挡,殊不知唯一摆不平的就是:爱。

是他可怜的弟弟许华清教会他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可是这一天,弟弟就这么被他抱在怀里……他受不了。

曾经的夫妻,近距离呼吸,千言万语哽在喉间,许华山出口竟是艰涩无比,“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

缘尽缘散,无话可说。

“我有。”许华山沉默一阵,默默道,“我希望你过的幸福。”

“……”邓希玥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那双眸子散去了阴霾,尘埃褪尽,所有的隐晦全都纷纷化开。

阳光下,许华山看着她的背影,仿佛所有喜悲全都成为了过往云烟,那些痴缠不休的过往,那些无法诉说的血泪,转瞬间在江州市上空灰飞烟灭。

那天,许华山直接打车去了火车站,昨天,他就在网上购买了两张火车票,其中一个座位是属于他弟弟许华清的。

当火车驶离江州市车站的那一刻,他忽然对这座城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眷恋和悲恸。

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从求学就把自己的青春全都奉献给了邓氏餐饮。他在白日意气风发,却在夜幕降临时深深地厌恶这座城,他一直觉得他不喜欢江州市,不喜它的快节奏生活,不喜它的万千高楼大厦,不喜欢各个办公室里明争暗斗,不喜各种应酬场合的觥筹交错,不喜虚伪造作的人际关系,不喜连绵不断的流言蜚语……看,他有这么多的不喜,可见他是真的厌倦了这座城市。

其实,所有的繁华城都是一样的,只有雅俗共处,才能容纳性情千奇百怪的市民来居住。

想这些的时候,他转眸看了一眼右边座位上的旅行包,风声太大,他隐隐出现了幻听,骨灰盒里似是有轻轻地笑声……

回家了,我最亲爱的弟弟!

行李包就这么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在抱起弟弟骨灰盒时,他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带你回家,回到大山里,回到我们父母身边,他们说这叫落叶归根。”

夜晚,有物件被许华山从窗口抛出,在沿途路灯的映照下有光一晃而过,它落在了铁路护栏之外,顺着斜坡一路滚落,最后静静地躺在了草丛里。

那是一只白金婚戒,在月光下散发出寂静清冷的幽光。

……

那天回到家,龙子昕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摇床边,可是却被何俊峰高大挺拔的身躯给挡住了。

“干嘛?”她嗔怪地看着他。

他咳了一声,板着脸,“先去洗澡。”

呃?嫌她身上有晦气?还是嫌她身上有病菌……

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他总归是为了儿子们好,但是她想儿子们想的都快发疯了,于是嬉皮笑脸跟他讨价还价,“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就去洗澡……”什么时候,轮到她跟何俊峰说好话了?

“不行。”何俊峰继续装冷脸,“先去洗澡。”

言泽昊在一旁闷笑不已。

“切!”龙子昕白了他一眼,上楼,洗澡就洗澡,等洗了澡,她要一手抱着一个儿子,亲个够!

可刚走进卧室,就被身后跟进来的人给揽在了怀里。

“哎呀!你干嘛……”话还没说完,就被吻住了唇,一番唇舌纠缠之后,他的手伸进了她衣内……吻滑至耳边,“宝贝,想死我了!”

龙子昕终于明白何俊峰让她上楼洗澡是为了……

这个男人啊,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给谁看?一副欲火焚身的样子又给谁看?哼,他刚刚不给她看儿子,那么现在偏不让他得逞,“我要去洗澡,一身汗!”她推拒着他。

“等会再洗……”他的吻又压了下来,炙热的手,大肆进攻,并不停的煽风点火……

话说她也挺想的,所以片刻间她娇喘不已,身体更是虚软无力地往下坠。

他顺势,将她抱在床上……

越来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皮肤上,他坚实的双臂带着欲求将她越抱越紧,健硕的身体,和她柔软的娇躯紧密相贴……

趁着最后的理智尚存,她满面红晕地娇声呢哝,“别闹了,先去洗澡……”

就算他不嫌弃自己风尘仆仆,她还嫌弃自己呢……

他隐忍着,声音粗噶,“我抱你,一起洗!”说着,又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下,手开始解她上衣的纽扣。

她亦被他点燃,凝视他俊美的容颜,伸手去解他的衬衫,相互解着束缚,情动处又深深亲吻。

盥洗室里,何俊峰无限委屈地申诉,“老婆,你亏待我……”

她失笑,这男人……

不过,好像确实是亏待他了,值得委屈……

浴室氤氲潮热,紧贴的身体烫人无比,*这种东西,不敢轻易触碰,一旦触及,必定是覆水难收,只因它的存在是无孔不入的。

一番*,缠绵而又激烈,结束之后,龙子昕躺在床上短暂休息,何俊峰穿好衣服下楼去了,她说如果两人在卧室呆的时间过长,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其实,联翩缱绻的事情做都做了,还怕他人浮想吗?

这是不是有着掩耳盗铃的嫌疑?

下楼时,已是黄昏,龙子昕只觉得孟旭阳的表情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这才注意到苏姐等人都在看她,言泽昊低着头温温的笑,李一航的脸很红,就连甜甜和她说话时,要么低着头,要么小眼神瞟向一边。

龙子昕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些人都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她之前在英国的那些绯闻吗?

何俊峰将抱着孩子的她拥在怀里,眼神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虽说只是一眼,却含着压迫,有谁还敢偷看龙子昕。

“抱安安上楼。”语声隐含笑意。

安安窝在她怀里,正玩得高兴,干嘛要上楼?她还等着抱平平呢!

“昕,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何俊峰附耳低语。

“什么事?”

“脖子和锁骨上的吻痕似乎太多了一些。”声音很低,但足以让龙子昕听到。

她先是一愣,然后毫不犹豫将安安放在他的怀里,异常平静的转身上楼。

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出现这种目光了,原来是该死的何俊峰把她当鸭脖子啃了,之前因为太想下楼抱儿子们,就没有照镜子。

已经丢了面子,绝对不能丢了里子。脸红不适合她,生气不适合她,她需要的是冷静。

不用看都知道,面对她的窘迫,何俊峰心里绝对笑的很猖狂……

之前在盥洗室的那一次,只是何俊峰的开胃菜,晚上,他兽性大发,缠着某女纠缠了一夜,最后龙子昕精疲力尽趴在床上,轻声嘀咕,“会不会怀孕……”他们好像没有采取避孕措施。

“不会!”餍足之后的某男回答的很干脆,他和妻子有了养女甜甜,又有了两个儿子,此生足矣,他已经做了绝育手术,不过此事他隐瞒着一直没有告诉龙子昕,直到五年后,一个韩国三流艳星叫嚣着找上门,说怀了何俊峰的孩子,他觉得很好笑,他压根就没碰那个艳星,怎么就?当然,这只是后话。

五月,江州市被绿意覆盖,邓希玥曾在电话里问过龙子昕,“何俊峰除了是你丈夫,还是你什么?”

他是她孩子他爸,是她的精神寄托。

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从陌生走向熟悉,再到亲密无间,再拥有了生命的延续,期间度过的风雨和情感历程是龙子昕一生中的美好记忆。

除了那次醉酒,面对他无意识的引导,她从未在他清醒的时候向他说过“我爱你”,但却在平淡中视他为不可缺,她依赖他,那种依赖的方式有时候连她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但事实上他确实狠狠驻扎在了她的心里,她的灵魂里。

……

五月结束的时候,迎来了冯书记的生日,家宴,只有冯老爷子,冯老太、冯书记、华琳,冯开来,还有一个,那就是……邓希玥。

冯书记给邓希玥打电话,“来家里坐坐,人多热闹。”

接完电话,邓希玥把头仰放在椅背上,冯开来站在她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边,打趣道,“如果不愿,可以不去。”

邓希玥沉默笑了。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当然要去的,她感觉自己已经打动了他的父母,可是还有一关就是他的爷爷奶奶,这是他和她在一起必须要经历的一道坎,在她看来任何摆在面前的坎都不可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和跨越。

何况这次被冯父邀约,内心还是很欢喜的。

想要被他家人接受,就必须要先付出。

冯父生日那天,冯开来开车带邓希玥先去接爷爷奶奶。

去的时候,老爷子不在家,据说遛鸟还没回来,老太太蹲在院子后面的菜园里忙活着。

一处院落,一片菜园,偶尔游走嬉戏的流浪猫……

看到冯开来带着邓希玥走来,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眸子,继续忙着手头工作。

冯开来紧了紧邓希玥的手,“叫奶奶。”

“奶奶。”邓希玥轻轻叫了一声。

老太太没应,只对冯开来说道,“你们先去客厅坐着,等我忙完再走。”

冯开来没多说什么,离开前无声示意邓希玥留下帮老太太,她明白他是想让她们私下里多相处,而他自己去找老爷子去了。

“奶奶,我帮您。”这话多少带着试探,老太太拔着蒜没抬头,但却开口说道,“客厅柜子里有手套,你问开来,他知道在哪儿。”

邓希玥笑了笑,没有起身,就那么伸手把蒜拔掉,老太太不是也没戴手套吗?年轻人虽然爱干净,但也懂得什么叫“入院随俗”。

一簇簇蒜拔出来,连带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了潮湿的泥土,老太太侧眸看了她一眼,“味道怎么样?”

邓希玥把泥土凑到鼻前,闻了闻,笑了,“很新鲜,也很清新。”

老太太听到她的回答,嘴角终于有了温暖的笑容,她确信这是个实在的孩子。

“我问的不是泥土,是蒜。”寻常人听到她的问话,直接会往蒜上面想,只有这个孩子,想到的是泥土。正是因为她能发现别人忽视的“平庸和丑陋”,所以才显得难得可贵。

“呃……”邓希玥有着小小的尴尬,拿起堆放在一旁的蒜,闻了闻,这才说道,“有点呛。”

“这种蒜吃起来才有味道。”停了几秒,老太太说,“当然味道比较大,年轻人可能不喜。”

“不,我很喜欢,奶奶。”

那些堆积在一起的青翠蒜,只是家常蒜而已,老太太种得不是寂寞,而是她的儿媳华琳喜欢,这不儿子过生日,她要带一些过去。

冯老爷子被孙子找回来,一进门,最先看的是邓希玥的腹部,然后才看她的脸。

邓希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过还好,反对她跟冯开来在一起的两位老人都没有说什么。

……

阳光明媚,冯家小洋楼外表古朴,里面同样布置的很朴实,满院的花草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冯书记和华琳都是喜爱花草的人,那一丛丛的花开得极其鲜艳,骄傲的盛放在阳光下。走进室内,随处都有花影,满室香味扑鼻。

吃饭的时候,一直缄默三口的冯老爷子发话了,“找个日子,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

“……”邓希玥嗖地瞪大眼睛。

老太太太意外,“啪……”一声,筷子掉在地上,昨晚,老头子还死活不同意孙子跟邓希玥的婚事,今天这是咋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冯书记和华琳同时皱眉,疑惑不解,老爷子态度的转变是不是太快了?

只有冯开来像个没事人似的,低头帮奶奶捡筷子的时候,捏了捏邓希玥的腿,然后冲她眨了眨眼睛,无声的示意她什么也别说,一切由他摆平。

冯开来到底在搞什么鬼?

接着,冯老爷子再次开口算是解了大家心头之谜,当然冯开来除外,“既然她已经怀孕了,这事就不能拖着,我们冯家的男人,最起码就要懂得负责任,华琳,这事交给你,你得抓紧时间,最好把日子定在下个月,趁她还没显怀。”

邓希玥连接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老太太、冯书记,还有华琳纷纷看向邓希玥,后者低着头,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瞄,总不能开口否认自己没有怀孕,不然让冯开来下不了台,也会让自己和他的关系再次掉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知道冯开来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两人的关系尽快尘埃落定,免得夜长梦多,可是靠假孕来骗取婚姻,骗取他家人的同意,这样行得通吗?

心情颇为慌乱的邓希玥在洗手间给龙子昕打电话,“十分钟后你给我打电话,就说找我有急事,好不好?”

“为什么要说谎呢?”龙子昕知道邓希玥今天第一次上冯家,正为好朋友松了一口气,可现在她觉察出了异常。

邓希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间觉得有点可怜自己,同时,也心疼冯开来的良苦用心,“有一个饭局,想早点脱身。”

“好。”

十分钟,这样的距离是安全的,因为彼时她已经坐在客厅里听冯老爷子讲他要宴请的一些老战友,电话响起,她委实松了一口气。

起身告辞,对大家说着抱歉,冯开来也没往深处想,拿起车钥匙要送她。

到了院子里,她说,“我打车过去,今天是你父亲生日,我这时候走已经很不合适了,你至少应该留下来陪他说说话。”怕冯开来继续跟着她,她说,“开来,别让我为难。”

她叫他开来,因为他们是亲密的人,他无法避开这样的语言诱惑。

“我晚一点过去找你。”他是不会让她为难的,执意把她送上车,这才返身回去。

坐在出租车里,邓希玥觉得难过,自己竟然开始学会了撒谎的小伎俩,而且脸不红气不喘,多么可悲。

……

六一儿童节,何俊峰办了一桌酒宴,庆贺两个儿子的诞生,参加酒宴的都是熟人,言瑾、箫默,然后就是李一航和孟旭阳,肖翠萍也来了,邓希玥可能是为了逃避某事,出差去了香港。

酒宴上,何俊峰和龙子昕一人抱着一个儿子,甜甜坐在他们旁边,很幸福的一家人,言泽昊看着笑着,却是心酸至极,眼眶酸楚。

这次言瑾从美国来,是要接他回去,同时他们父子还有一个重大决定:带言婉回美国。

对于言家父子的决定,何俊峰和龙子昕无权干涉。

那天,言家父子接了言婉直接去机场,他们夫妻俩都去送行,言婉看见龙子昕时,竟然开口叫了她一声“姐姐”,看见何俊峰时,她尖叫一声,躲在言瑾的背后,看来她十分畏惧何俊峰,那种畏惧来自于她的骨子深处,如同她惧怕韩勇一样。

言泽昊他们离开江州市的第二天上午,苏姐急急忙忙的跑下楼,“何先生,您快上楼看看,太太好像发烧了。”

何俊峰放下怀里的儿子,大步朝楼上跑,到了卧室,果真见妻子烧得脸颊通红,再摸她的额头,烫得厉害。

开车带龙子昕去医院,医生说龙子昕是受了凉,昨晚,龙子昕头发没吹干就上床睡着了,而何俊峰因为在书房忙到半夜,回到床上也没察觉到这样的小细节,所以才会大意至此。

输液的时候,龙子昕烧的昏昏沉沉,他叫她名字,“小昕……”

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只是抬起手臂搁放在眼睛上,有湿润的液体缓缓从眼眶里渗出来。

那些泪惊痛了何俊峰。

医生在一旁看了,也是不明所以,何俊峰慢慢站起身,背对着妻子,也遮挡着医生的视线,平静道,“烧的稀里糊涂,脆弱是难免的。”

何俊峰一直没有追问那些眼泪的来源和起因,几小时输液时间里,他一直握着她的手,直到输完液才带她回鑫苑。

卧室里,何俊峰放龙子昕在床上躺好,一直沉睡的她睁眼看他,他笑着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我。”

龙子昕病了,为了儿子们着想,她一连几日都不曾亲近他们,何俊峰也不让她去婚庆公司,目前的金典婚庆由龚树帮着打理,龙子昕和邓希玥也做起了甩手掌柜。

这天,闲来无事,龙子昕叫上孟旭阳,去精神病院,“看望”韩淑珍。

精神病院,随处可见一些病人,他们一个个沉默不语,目光呆滞,在别人眼里好比是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也许比这难听的措词还有很多。

“何太太单独和她见面会很危险。”院子皱眉解释道,“几天前,韩淑珍没有任何征兆就和一个女病人厮打了起来,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派人保护会比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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