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将手插入他的胸,挖出一颗心,托在手中,心一下一下在跳。
“啊。”冬白手捂着嘴。
厄婆婆也愣了。
“要吗?给你就是了。”张扬将心扔给主人。
主人去接,却是一只饕餮张牙舞爪而来。
若东坡见了这一幕,他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瞥张扬一眼,再一声不响的离开。旁门左道之术,本是他深恶痛绝的。但他对张扬,已哀莫大于心死。
张扬七八岁时,养了四只小鬼,跟着他兴风作浪,气的东坡肺都炸了,指着北鬥崖的山门,让他滚。潘急于星火地来了,跳着脚骂:“你要赶他走,你为什么不连老娘我一起赶哇。你个滚犊子,老娘也知你嫌弃我们两个......”
潘唾了东坡一脸的沫,东坡哪敢说一个不字,有潘在,东坡三棍打不出一个屁。然后,东坡对张扬也就听之任之,张扬在北鬥崖外惹是生非,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旁人,你出了北鬥崖的门,你就莫要回了,给老子滚。
比巴卜跟了张扬,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一天到晚担惊受怕,像此时此刻,他看着那只鬼,心已七上八下,可他还得上啊,比起这只鬼,他更怕张扬。
主人只挥了一下袍袖,比巴卜就飞到了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没用的东西。”张扬撇了下嘴,觉得比巴卜给他丢人现眼了。
在宴会上,冬白见张扬坐在桌旁,就觉得缺什么,缺的是这个小家伙啊。
比巴卜提心吊胆的来张扬脚边,眨了一下眸子,像离了娘的娃子。
又在卖萌。
张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踢了一脚。
比巴卜躲到冬白脚下,葛耳辑首。
冬白竟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弯了一下腰,将比巴卜抱在怀里。
“小鬼,你还真有一套。”张扬一语双关,要去撕比巴卜的嘴。
“张扬.....哥哥,你就饶了它吧。”冬白皱着一张脸,我见犹怜。见张扬把心挖了,一个十六岁的姑娘碰着这种事情,已懵了,却只虚惊一场。这是梦吗?是的话,快点醒吧。
看冬白的泪在眶内打着转儿,张扬心已酥了。
“呃......好吧。”张扬竟放了比巴卜一马,揉着比巴卜的脑袋“你还是挺招人疼的嘛。”
比巴卜被张扬摸了上面摸下面,毛都快抹掉了,那么嫩的皮,摸的流水了都!
“待客人不薄,客人何必自寻烦恼。”主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扬,没了咄咄逼人。张扬漫不经心地一招,让他的心翻江倒海。长江后浪推前浪,此子之谓也。
“咦,你还不走?要我来打你你才肯走?”张扬像忘了,这是别人的家。
“犬子命在旦夕之间,请客人高抬贵手。”主人向着张扬鞠了一躬,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阪泉之野的鬼在宴会上对他言听计从,拱的他像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对张扬鞠了一躬,已仁至义尽了。
“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不懂事,老婆的心怎么能给别人,当然要给我才是。”张扬得寸进尺,胡言乱语的说冬白是他老婆,冬白嫁他?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不成。
“如此,客人休怪我无礼了。”主人深以为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