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又摸了一下脸。像摸在大理石上。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骇的魂飞魄散。
那双昨天晚上还拍过张寡妇屁股的手竟只剩骨头了,没一块肉。
土匪头子站在那,从头到脚摸了一遍。
他是成了一副骷髅吗?
这一惊,非同小可。
但他却还活着,感觉,好像还不错。衣服都落在地上,原来他真的没穿衣服啊。
土匪头子用手按着自己的胯部,怕生殖器外漏。但他杞人忧天了,骷髅是没小弟弟的。然后望着土匪们,他花了眼呢?他像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土匪们不约而同的点了一下头,像在说:老大,你别想了,你真的成了一副骷髅。
常人遇到这种事,早晕了,但土匪头子却知,这地方叫阪泉之野,最正常的就是不正常。
他就是一头猪,此刻,也该知老太婆跟小姑娘不是一般人。
自从三年前,他领着一群人,因缘际会,来了这片森林,隔三岔五,就要受一次惊。第一次月下吼着男的留给你们女的留给我抢几个行人时,近了,却见他们是将头提在手上的。吃一堑长一智,他们再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抢在大白天有影子的人,可还是犯了几次错,像这一次。他们盯着老太婆跟小姑娘两天了,普普通通嘛,才柿子捡软的捏该出手时就出手,可......防不胜防啊。
“滚”老妪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
小土匪们叫的像被杀了的猪,跑的一个比一个快,一哄而散。
“回来回来,不仗义啊你们。”土匪头子喊破了喉咙却也没人理他。
“你还不走?”老妪皱了一下眉。
土匪头子二话不说,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男子汉能屈能伸啊。威武不能屈?狗屎。
“奶奶......饶命啊。”土匪头子喊老妪奶奶,喊得自然而然。
老妪想,凭他这颗脑袋,在阪泉之野怎么活到今天的?
“奶奶,饶了我吧,不然我就不起来了。”土匪头子竟破罐子破摔了,跪在老妪前,骷髅头啪啪又磕了两个头。
这倒让老妪刮目相看了。
“厄婆婆,要不,你绕了他这次吧。”小姑娘看着土匪头子,有点于心不忍。
“姑娘说绕了你了,还不滚。”被姑娘称作厄婆婆的老妪叱了一声。
“可奶奶。你看我......”土匪头子刚说了几个字,还想喊自己有八十岁的老母,就听厄婆婆劈头盖脸地说:“难道你还想在老身面前穿衣服吗?”
“哦哦哦,谢谢奶奶,谢谢姑娘”土匪头子恍然大悟状,感恩戴德地向着姑娘跟厄婆婆磕了好几个头,抓着衣服,飞一样跑了。
张扬与土匪头子擦肩而过,土匪头子扫了他一眼,这人不怕死吗?
姑娘看着张扬向她们走来,跟着他的是一条狗吗?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姑娘问张扬,张大了眸子。
“不是。”张扬看了刚才的一幕,笑的脸都疼。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姑娘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跟着厄婆婆在这座森林里已逛了三天,她已闷到要跟天上的鸟儿说话了,对着花儿唱歌了,然后,来了一群让她乐不可支的土匪,又来了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