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从没觉得这个妹妹如此闹人,当人时不还乖乖巧巧的吗。
女英缠着她问,“姐,你见到我有什么感想?”
“相见不如怀念。”
“果然,你是怀念我的。”
“呵呵。”明明重点在不想见。
女英才不管她的冷脸,高兴地对商愚说,“表姐,原来你们也认识啊,这就是缘分!”
“表姐?”秦无衣怀疑地看着她俩。
“对啊,小时候认的。”她将那时遇见湛长风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引得秦无衣频频朝商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那段经历,算是湛长风的黑历史了,昏迷被农户捡走,又被转手送进了青楼什么的,还为了躲避追杀藏进了马厩。
女英约莫也感觉到了背后的凛凛冷意,但仍旧不畏强权地坚持把故事讲完了,眉飞色舞地总结道,“表姐是不是很厉害很温柔,姐你要有表姐一半温柔就好了。”
“我不想藏马厩。”
女英:......
商愚;......
秦无衣噎了两人,带着高傲又张扬的笑,架云走了。
“表姐~”女英转身向商愚求安慰,商愚丢给她一个冷眼,“我不是你表姐,找本体去。”
现在的姐姐们都好生无理取闹,女英感觉带不动她们了,还不如去看看人间繁华。
那厢,湛长风的修为已臻神通大圆满,道境也没问题,随时都能冲击灵鉴,但她接连利用强大的悟性顿悟五行精气的本源,精力消耗一空,需时间恢复。
感应到外界一直没出大事,也让她放下了一点心,随即便又沉入了闭关当中。
但这心,放得显然有点早。
上次反妖鬼联盟堵截了妖鬼,双方各有损伤,联盟先败退而去。
妖鬼没有了战魃.人族修士的帮助,势头却不减,三戒留给它们的开启传送通道的方式,足够它们继续横行了。
而联盟要确定它们的位置,不太容易,总是事后才知道哪一界受了袭击,十次里九次扑了空,还有一次捉到个背影。
联盟中士气大降,有人就提出,“返虚尊者的度总要快些,不如以后有了消息,让尊者们先去拖住它们的行动?”
“就算得到了消息,若距离太远,我们得隔个十天半月才能赶到呢。”
“这也邪门了,它们哪里来的传送通道,我们自家的星界中,不会也被设置了吧。”
联盟的无所适从叫妖鬼们更猖狂了,被其当做目标的星界死伤惨重,它们每次入界的攻击目标十分明显,热闹繁华之地和道脉法脉。
这两种地方若毁了,一界的道法传承得走下坡路!
而第十个目标,赫然是山海界!
大海上风雨摇曳,楼船沉沉浮浮,好像一下就会被浪头倾覆下去。
“贼老天,憋了那么多时日,今儿第一次出海就碰见这鬼天气了。”船长摸了把拍在脸上的雨水,吆喝着让各位乘坐此船的修士不要在甲板上了,“快回房间修士,本船结实着呢,等风雨停了,目的地也该到了!”
可他的船忽然打起了转,有船员往水中望去,尖叫道,“船长,是旋涡,是旋涡!”
“知道了,嚷嚷得那么大声,生怕恐慌不够啊!”这船长恶狠狠瞪了他,皱眉操作船舵仪,想利用阵法将船从旋涡里拉出来,却不知怎么的,越弄,往旋涡里滑得越深,他当即立断,“弃船,用飞舟!赶紧的,咱船不大,请不来神通坐镇,自己不逃,可没人来救!”
在暴风雨中,飞舟显得有点不稳,好像被风雨一撞就会沉入海中一样。
甚至一艘飞舟上的修士打着保命的旗号,将另一修士踹进了海里,依照海域的危险程度,一旦落水,很难活下来了。
然此刻,没人管他做了什么,众人都极力稳着飞舟,想穿过大风狂浪去近处的小岛暂避。
海面上的楼船,却已被拖入了旋涡中,那旋涡大得惊人,仿佛遍布了一片海域!
哗啦,忽千尺浪头拍落了一艘试图逃离的飞舟,在众人或回望或仰视的眼中,浪头水落,露出一具黑色身躯,森冷鬼气舔过他们的脸颊,手脚都凉了。
妖......鬼!
旋涡中接连喷出千百道水柱,一具具妖鬼的身影显了出来,它们拨弄风云,侵吞日光月色,将那些逃离的飞舟打得七零八落。
“快点,再快点!”船长驾驭着一片飞舟,全力朝外冲去,几十呼吸间就逃出了百里。
百里之外,风雨已经小了,他几乎能看见外头的阳光,但回头一瞧,霎时震了他的神,竟有一头鸟状尖嘴的妖鬼无声无息地跟在他后头,他甚至还看见了那黑沉眼中的嘲讽!
粗嘎的叫声仿佛一把尖刺,将飞舟裂成了两半,船长凌空而飞逃,却被一条黑气凝成的链条拴住了腰,阴煞气息侵入骨,心智也昏了,转眼就被那鬼鸟吸去了灵魂.精气。
一船数百修士,几近全部覆没。
妖鬼们一来就饱餐了一顿,兴致高昂地朝南风北昭大6飞去,而那旋涡中,仍有源源不断的妖鬼冲出来,多得数不尽一般。
沿海小聚落先遭了殃,城池倒还好,守城兵虽见远处来势不对,慌了一下,但立即就打开了防御罩,通知城中人躲避逃命。
城中布政司的主官也飞快祭了官印,妖鬼来袭的消息瞬间传到了商愚那里,商愚手指一动,所有城池主官都收了封锁城池,疏散修士的命令。
“是海中来的?”花间辞以扇敲掌,些微烦躁,她能肯定6地上的乾坤道标都被找出来,就深海中不好找,那种地方,尊者也没把握排查干净,结果偏偏就是海里出来的。
“目前只出现了一个传送通道,已很不错了,先看看来了多少返虚妖鬼吧。”自家实力摆在那儿,硬拼命显然不行。
据乌晓之前传来的消息,妖鬼平均实力在神通,数量近亿众,其中返虚就不下三十,这实力去灭大界也是行的。
只望它如往常一般肆虐三四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