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隐、寂寞、朴•袖儿和凌•雅馨,任何一人站出来,任何一对站出来,都绝对是众人眼里的焦点,石隐的身世虽然不能和皇族媲美,但是凭着其成功获得几位美女的芳心,早已成为不少男人心中的偶像,不少女人为之疯狂,当然,有人捧有人骂,骂他花心的比比皆是,只是,这一切也只有将他的名声抬得更高更响。纵然是漫骂,心中依然有几分喜爱,纵然是仇视,心底深处仍有几分嫉妒。
而今这四个人在舞池中,顺着乐曲起舞,而且是错位成对,这便吸引了在场者所有人的目光,感情的明争暗斗虽然众人不是很清楚,但是大家也都是老于世故之人,用脚指头猜也猜得个**不离十,有戏看,当然不会错过。
寂寞虽然在和朴•袖儿跳舞,眼神却死盯着石隐,如同石隐有点轻举妄动,他便立刻冲过去。
石隐毫不理会寂寞的眼光,直视着凌•雅馨,只是凌•雅馨却显得心事重重,常常发呆得连步伐都忘记了。每每石隐温柔提醒,凌•雅馨便忍不住叹口气,很想认真的享受他的温存,可是,好艰难好艰难,每每想抬头看石隐一眼,一眼却瞥到不远处凌•佩水那冷峻的眼神,是的,若是自己投入他的怀抱,母亲恐怕真会杀了他的——在理智着感情的选择上,为了心爱的人,是否真要放开他呢?唯有放弃才能接近吗?
朴•袖儿在起舞,步伐悠悠却也眼神幽幽,平日里想着自己走后,石隐和凌•雅馨在一起便是最好的,只是如今见到石隐那么专注的看着凌•雅馨,心头上却泛起一股酸楚的滋味,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象这样,能够坦然的接受同时两份爱情?或者,也只有他能够做得如此的坦然,或许是观念的不同吧,朴•袖儿苦笑一下,这便是爱上一个古代男人的悲哀吧,他的天性便是风流的,作为他的女人,却又必然要承担和别的女人分担他感情和肉体的痛苦。一想起他在家还有八个妻子,一想到以后还会有新的女人,朴•袖儿此刻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个可悲的爱情者,原来真正的爱情中总是有苦处的,也许只有踏过去了,才能体会到爱情是什么吧?
四个人四种想法,而石隐又怎能明白朴•袖儿和凌•雅馨的想法呢?是的,他有压到对手的气势,却无法聪明的琢磨到女人的心思,是的,他有追求凌•雅馨的决心,却卤莽的前进而无法看清周围的形势,战斗者虽然是石隐跟寂寞,看似决定权在凌•雅馨手中,只是,真正的决定者——却是凌•佩水吧!
凌•佩水深深的望了凌•雅馨一眼,眼中灌入了自己的思想,凌•雅馨则是浑身一震,眼神渐渐的转为坚定之色,凌•佩水则转身抽身离去,事情便已经由此定了吧……
眼看一曲将近,石隐心中着急,若是还磨蹭个半天,恐怕机会便从手心中慢慢溜走了,石隐借着舞姿朝前微倾,低声道:“雅馨,跟我走吧!”
凌•雅馨刚才接受到母亲的眼神暗示,心神渐渐坚定,此刻正准备抬起头坚强的面对石隐,告诉他,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就不要再苦苦纠缠,只是刚要启齿,却又听到这似千百年梦中祈求着上天想要听到的话,虽然只是短短一句,却让自己想起无数次的痴痴等待,无数次的魂牵梦萦,每次想起他坚决拒绝自己的眼神,总忍不住心酸掉泪,自己所付出的,他不知道,但是——而今听到他亲口对着自己说出这一句话,忍不住要掉下眼泪,但是能掉吗?若是能掉下,他便再也不会放手了,不会放手,母亲便不会放过他,哎,我最心爱的男人,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永远的男人,我纵然牺牲自己的一生幸福,也要让你快乐的生活下去,有袖儿在你的身边,我便放心了,凌•雅馨这样想着,终于克制住了心神,双目凝聚起平日里少有的坚定眼神,抬头直视着石隐。
石隐一见凌•雅馨抬起头来,惊喜的要叫出声,只是看到她眼神中那冷冷的表情,不由得从头顶凉到脚底,凌•雅馨没有说话,其实她已经想过要坚决的拒绝石隐,可是为何抬起头看着他,看着熟悉的他,那么靠近的他,为何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反而——想要流泪了呢?
凌•雅馨咬唇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寂寞走去,轻轻的,但是坚定的握住了寂寞的手。
寂寞大为感动的看着凌•雅馨,掩饰不住成功的笑意和内心的欢喜,原来是自己看错了,自己怎能误会馨儿呢,馨儿始终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啊,寂寞心里哈哈大笑,面带傲色的看着石隐,看着这个和自己抢女人的失败者。
朴•袖儿则为这一变故而吃惊,照理说,凌•雅馨应该投入石隐的怀抱才对啊,这,其中一定疏漏了什么地方,能够阻止他们在一起的势力——朴•袖儿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不好,一定是凌•佩水,这个女人一定对凌•雅馨施压,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但是看凌•雅馨眼底那复杂的表情,肯定和石隐有关。
一着失足,满盘皆输,在感情的领域里,石隐又何尝有过失败的记录呢?只是此时此刻,一种失败的感觉涌上心头,石隐心里充满着酸酸的味道,昂起头,尽量不要让泪水淌下,挺起腰,不能让任何人看扁,展眉勉强一笑,朝着朴•袖儿走去,低声叫了声:“袖儿。”
任何人都以为石隐只是叫她,只有朴•袖儿从石隐眼中读懂了委屈,任何一个人都有委屈的地方,任何一个人都有失败的时候,尤其是象石隐这种男人,看似洒脱,看似飘逸,其实最接受不了失败,他心头的傲气,他身上的傲气,纵然隐藏得无影无踪,但是你仔细观察,那却是无处不在。
心疼的看着石隐,朴•袖儿只觉得此刻的他如同一个受伤的小孩,想要将他拥入怀中,从未有过的母爱之心从此刻开始,她想用最大的包容去爱这个男人,不计较他的坏,不计较他的花心,只是为了让他做自己,不受半点的委屈,就是在此刻,也只有在此刻,爱情才是最最最无私的。
石隐迷茫中带着迷茫,朴•袖儿无私中透着爱怜,寂寞狂笑中带着骄傲,凌•雅馨坚定中带着最深的脆弱,四个人,四个不同的心情矗立在场中,无人要去打扰,只是静静的待着舞曲结束,一曲终而人已散,万事化飘零。
而乌夜看在眼中,倒是多少有些惋惜,让寂寞得到了凌•雅馨,只怕让他的气焰更加嚣张了。
看着凌•雅馨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选择了寂寞,凌•佩水不由得松了口气,知女莫若母,从她的眼神中,自己便明白她爱这个男人有多深,可是一方面,是集团的需要,必须要嫁给二皇子,而另一方面,她不想让女儿重蹈覆辙,爱上一个有女人的男人,本就是不应该,当年自己爱上了地尊侯,也是一时冲动,所以她有理由相信女儿也是犯了同样的错误,再说,寂寞对女儿痴心一片,天下共睹,如此的好男人又哪里去找呢?
朴•袖儿私人产地•朴•袖儿卧室
夜深了,人却未静,月色依然是那么的明亮,而石隐仍然在发着呆。
他的肩膀依然是那么宽阔,朴•袖儿轻轻靠过去,脸贴着他的背,右手环在石隐的腰间,左手捂在他的胸口上,心疼的道:“是不是很痛?”
石隐勉强一笑,伸手握住朴•袖儿的左手道:“痛,只是因为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拒绝,也许雷天放说得对,放弃便是永远的失去,在我拒绝雅馨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在一起,如今想在一起了,却已成为不可能了。”
朴•袖儿说道:“其实……”她本来想说可能凌•雅馨的拒绝可能和凌•佩水有关,只是为何话到嘴角却又没有说出来,为何私心中还存在着一丝的窃喜,朴•袖儿深深的叹口气,忖道:或许每个女人都有私心吧,纵然,纵然——想不出什么道理,只是,袖儿下面的话却没有说下去,想贪婪的占有自己的男人,想完全的拥有着他,哪怕一分一秒一毫……只有在此刻,只有在他的怀里,只有靠近他,袖儿才发现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
石隐自嘲似的笑笑,凌•雅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了自己,投入寂寞的怀抱,此事也已成定局了,感觉到袖儿如此的爱着自己,石隐的心倒也淡了许多,从一见面便知道的结局,到如今终于落下帷幔,却为何心里轻松不起来,是否自己也真的很贪心?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失败。
石隐转过身,双手放在袖儿的双肩上说道:“袖儿,这几日我便陪着你,过些时候我便要到绚天道去一趟,去完成我的承诺。”
朴•袖儿睁着大眼睛,温柔的询问道:“要不要,袖儿也陪着你去?”
石隐摇头道:“不用了,你还得去准备仙皇大典的事情,不过在大典之前,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朴•袖儿将头埋进石隐的怀中,轻轻点点头:“我会把皇城星系那边安排好,到时候方便你进去。”
此刻的温暖不知还能存在多久,一想到他便要离开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男人自然有男人要去做的事情,可是心里却多少有些埋怨,此时此刻朴•袖儿才知道要做一个无比包容的女人是多么困难,纵然领悟到了爱情的魔法,但是——自己却依然是个平凡的女人啊。无论一个女人多么的骄傲,多么的美丽,在爱情的面前,她永远是平凡的,只是一个想要拥有爱情的平凡女人,只是,又有多少男人懂得呢?
石隐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袖儿可知道修罗南方将军辖区内的第四界王如何?”
朴•袖儿沉吟一下说道:“了解不多,只是听说为人比较和善,不过政界中人,能做到界王这个位置,多少有些城府,袖儿没有接触过,也不便下太确定的结论。”
石隐赞同的说道:“那日我曾受到他的约请,到他的府邸去过一次,听他的意思是想由我向你转达他想进入妖族长老会的想法。我当时随口应承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属于哪一边的,但是觉得如果有一丝机会能够让二皇子成为仙皇都不想放弃。”
朴•袖儿呆了一下,说道:“你希望让二皇兄成为仙皇?”言下之意,寂寞抢了他的女人,他应该憎恨才对啊。
石隐淡淡一笑,叹口气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和雅馨不可能在一起的,为了她能够幸福,二皇子能够当上皇位便是我最大的希望了。”
朴•袖儿哪知石隐有这等心思,不由得赞道:“为了心爱的女人能够如此的想,真是有男人的风范和气度。至于第四界王的事情,我便在大典之后向父皇处说说吧。”
石隐苦笑一下:“风范和气度只会让自己失去更多吧,如果我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还是深信自然有能力夺会雅馨的……”深深的看了朴•袖儿一眼道:“只是,我太认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
朴•袖儿抱着石隐道:“当大男人有什么不好呢?何必那么卑鄙呢?是你的便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石隐反抱着朴•袖儿道:“是啊,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袖儿,你是我的啊。”
朴•袖儿轻点点头,不再言语。天知道这个点头是否背叛了心里那要离去的心思呢?
异天历四百三十九年十二月十日•离仙皇大典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修罗南方将军辖区西北部•雾海星系
雾海星系是属于第一界王下辖的星系,位于星系界的北面,紧挨着绚天道的“朱云星系”,而“朱云星系”和绚天道的“巨人星系”、“链色星系”便在同一条直线上。
为了节约时间,能够及时的赶回皇城星系参加仙皇大典,石隐选择了最为快捷的路线,加上朴•袖儿为他提供的拥有五台助推器的太空船,使得石隐也节约了不少的时间。自从和朴•袖儿在一起之后,石隐的行动也变得方便了许多,这个四公主的名头倒也不是假的,一起事情只要经过她的手,都变得简单而顺畅。
经过精密计算之后,进行了数次的大规模空间跳跃,再加上高速的飞行,石隐终于在三天后来到了雾海星系的瑚色星系,而这次独自的驾驶太空船也使得石隐的驾驶能力有所提高,对于自己这一个古代人来适应未来的生活,石隐倒有些沾沾自喜。
来这里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当然是见见安•哲罗,轻车熟驾的到达军部驻区门口,报上姓名之后,石隐便顺利的见到了安•哲罗。
半个多月不见,安•哲罗依然是老样子,看样子在这个星球上,他已经成为了无所事事的代表了,一见到石隐来了,倒稍微提了点精神,可是整个人看上去依然是懒洋洋的。
看着安•哲罗这个样子,心情微暗的石隐也忍不住调笑道:“我看你再在这个星球上呆下去,恐怕就要成猪了。”
安•哲罗随手摸摸了脸道:“是有点发福”,又傻笑道:“当猪有什么不好,除了会被宰之外。不过,我看石兄你面色较差,好象是受了什么打击哦。”
石隐自然是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其实这几日在飞船上倒也想通了,既然是自己决定的放手,自己最开始的拒绝,那么被雅馨拒绝回来倒也理所当然,自己给她的伤害,现在自己再承受着,也是因果报应,想着想着,倒也觉得没什么事情了,只是心中多少也有点不舒服,听了安•哲罗的话,石隐由忍不住叹口气。
安•哲罗撑起身体来,走出来,拍拍石隐的肩膀道:“凌小姐毕竟是名花有主的,来,今天安某给你介绍一朵名花没有主的……”然后又仔细看看石隐道:“话说回来,你小子也的确厉害,不但搞到了将军大人的夜晶石,整个修罗南方辖区都被你搞得乱糟糟的,就连世寰初那小子也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啊,但是最佩服你的,连袖儿小姐都站在你这边,所以安某人也壮起胆子带你去逍遥一下,你这个大哥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石隐勉强笑一下道:“不用了,我现在对什么声色之乐都没有兴趣,来了只是想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心情,顺便过来问问世寰初的事情。让你受累了倒有些内疚。”
安•哲罗可不管这么多,一把把石隐拉出门去道:“车上再说,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上了车之后,安•哲罗这才跟石隐说起世寰初的事情来:“我国军部几乎是没有鬼影族的人在其中任职的,这个说法本来就有所错误。其实从鬼影族成为各个当权者的棋子开始,已经有不少鬼影族人在情报部门任职了,至于世寰初便是虎牙集团上任魁首的儿子。为了维护各个势力的平衡,有一部分鬼影族也代表了其所在的势力进入到军部起到权衡的作用,这是各个势力相互默然而不外留的机密。”
石隐这才真正确认了事情的缘由,说道:“怪不得当初他如此气愤,只是安兄你可知道虎牙背后的支持者究竟是谁?”
安•哲罗呵呵一笑道:“这还用说吗?要对你开刀的人,自然是道明尊了!”
石隐奇道:“既然安兄你知道他是道明尊的人,为何还……?”
安•哲罗轻吸口气道:“有时候纵然是敌人,也可以有好朋友的交情,不是吗?”
石隐复念了一遍,看着安•哲罗笑道:“既知以后是敌人,却还要珍惜眼前的缘分,安兄不愧是安兄啊。”
安•哲罗说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犹昙花一现。然刹那芳华却能勾起无限的遐思与永恒的缅怀,时间与空间都达到了永恒……”
石隐见安•哲罗边念着边陶醉的样子,连忙打断道:“喂,喂……”
安•哲罗从陶醉中醒来,盯着石隐道:“怎么了?”
石隐古怪的看着安•哲罗道:“安兄,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怎地吟起诗来了?”
安•哲罗神秘的一笑道:“如果你听了她弹的曲子,估计也会有这种感受哦。”
石隐倒忍不住有些好奇道:“听安兄这么一说,我倒真想去见见这个人了。是什么能让安兄少了几分男儿气概,多出几分多愁善感来。”
安•哲罗有点神往的思索了一下道:“平生戎马,哪体会得到儿女情长啊,我还多谢将军给我放了这么长一个假,让我有时间来思考人生,尤其是听了她一曲之后,倒觉得人生一世,若没有爱情可言,倒真是缺少了点什么。”
石隐哈哈大笑一下,重重的拍拍安•哲罗的肩膀道:“安兄可是开窍了。”
安•哲罗白了石隐一眼道:“我只是开窍而已,可不会象你一样左右逢源……”
石隐勉强一笑,叹口气,左右逢源,如今凌•雅馨拒绝了自己,此次出来不是散心的吗?
安•哲罗见石隐面色不对,劝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有说你不对,世上又有几个男人不羡慕你呢?”
石隐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看着偶尔被风飘飞的落叶,心中不免掠过一丝伤感。男人的心便如同海底的沙,其中隐藏的事情又岂是随便能挖出来的呢?纵然是好朋友,好兄弟,很多话却依然说不出口的,哎,雅馨……
“流枫星稀”,在北半球的少数地方,有一种名为流枫的树木,长得婉约如女子,每当有风的日子,片片落叶随风而下,染红大地,加上此地多有幽谷,风吹而物动,有一种名为“星稀”的飞虫便会飞出来,虫名星稀,意思是身上会发出如同微弱星星一样的亮光。
微风拂动,红叶星光,自然是美景一番了。
安•哲罗所说的地方便是这里了,清幽雅静,去掉尘世的繁华,只留下一片寂静,艺人们没有那华丽的衣着,但带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的安详。石隐和安•哲罗在草地上寻了个地方坐下来,一直奔波如此,倒生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感来。
如此美景之下,听闻的曲子不是浮华的调子,却是和民融融的民间小调,除去高雅之浮,宽宏之歌,多的是细微如丝,声声入耳的清唱声,石隐听着这歌声,犹如回到了人间一般,闭目轻和,恍如黄粱一梦,希望一觉醒来却也只是个梦而已。
安•哲罗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说道:“我差点忘记,有件事情得要告诉你。”
石隐微微闭目,轻点了点头,安•哲罗说道:“在你失踪的时候,鹰曾发来短讯,是托我如果找到你,要通知你的消息。”
石隐睁开眼道:“是否是午夜的消息?”的确,福必烈已经死了,那么午夜的仇已无法报了,如此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安•哲罗点头道:“正是,鹰说,他和豹二人同时爱上了午夜,谁知在得知福必烈的死讯之后,午夜突然人间蒸发似的已不知去向了。”
石隐微微蹙眉,诺大星海,要寻找一个人的存在,又是何等的困难呢?而午夜一个弱女子要在这星海之中找寻方向,又是何等的困难呢?想到这里,石隐说道:“安兄,这件事情看来还得麻烦你一下了。”
安•哲罗摇头道:“石兄,鹰和豹都是在绚天道的,午夜失踪的地方亦是在绚天道,那地方的军部也不是我能插手得了的,如果凭着鹰和豹的族人都找不到任何线索的话,估计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石隐无力的叹口气,安•哲罗说道:“不过石兄你也不必担心,他们二人是妖兽族的少主,如果真是爱午夜的话,自然会倾一切力量去寻找午夜的,你便不要担心了,前些日子二人也发来短讯,估摸这几日已经出发了。”
石隐心情复杂的点点头,却觉得又似陷入了一个旋涡一般,连起点都无从找起了。正恍然之时,一缕幽香传入石隐鼻中,引得石隐眼神猛然一亮,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电石火光一般的事情来。
抬头朝着艺人看去,石隐急问着安•哲罗道:“这香气……?”
安•哲罗笑道:“梦香族人身带香气,时常引得外族人入醉,后来有人就用药材混合模拟出这种特殊香味,专门买卖,久而便创立了十大集团之四的‘梦香集团’,专门做香料生意,不少的艺人都是使用这种特殊的香水,给人如梦如幻的感觉。”
石隐痴呆般的呐呐道:“梦香,梦香……对了……”是的,红颜曾经对自己使用过梦香,而当时自己的体内帝龙具有天然的反抗力,但是在凌•雅馨走之前那一夜,那香味,那时自己功力全失,那时,那张恍然的面孔——突然慢慢的如同拼图一般的凑在自己的脑海中——石隐猛然跳起来,对着安•哲罗说道“安兄,我有急事,告辞了!”说完,便如同一阵风一般的朝外卷去,安•哲罗则丝毫不感到意外,悠闲的翘起腿,继续听着动人的歌。
歌声飘飘,似仙渺渺,石隐却是心里急成一团火来,是的,那夜的女人是不是凌•雅馨,自己只有三分印象,但是那种感觉,那个时候飞船上也有红颜在场,绝对绝对不是红颜——那么——雅馨她——石隐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要去问清楚,连忙架起个人飞行器,直朝着链色星系飞弛而去,也只有赶快的去见到轩辕十三,将夜晶石交给他,然后便可立刻返回找到凌•雅馨,是的,当面问个清楚,从此再无遗憾啊!
石隐这样想着,一直来到了链色星系,刚进去的时候,星系还是以往的模样,只是越往里面前进,发现路过的不少星球上面有巨大的裂痕和被撞击过的痕迹,宛然一颗颗小玻璃球被砸在地上的感觉,而且越朝着轩辕十三所在的星球前进,越发现周围星球的毁坏程度越大,甚至有的星球已经化成了尘埃一般,石隐心头激烈的跳动着,越往前进心越惊悸,一方面是揣测如此强大的攻击力是何人所为,另一方面则是有些担心轩辕十三是否出了事情?
而当石隐来到轩辕十三所在的星球之时,便被彻底的震撼住了,星球如同被利器切割般的便成一个半球体,周围还飘忽着无数的巨大石块,由于引力遭到破坏,球核内的岩浆飞腾四跃,如同沸水一般,偶尔也能冲出球体外来。
幸亏石隐身具火月之力,尚不惧岩浆,飞身入下,打开天地视听之术,探询着轩辕十三的下落,在自己走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到底又是什么人如此厉害,竟然能将星球搞得如此之破裂,能有此力者,至少也有七阶力量,而且如此肆无忌惮,无论是新闻界还是其他都没有任何的消息,这……
就在石隐思索之时,耳边吸到一丝微微的喘息之声,石隐双目猛然一亮,朝身边的一颗巨大浮石扫去。
但见飘忽在空中的石头和普通的陨石差不多,但是给自己的感觉却宛如有生命一般,石隐飞身过去,一手放在石头上,只觉一股冰凉的感觉传递入身体,随之石头上浮出一道光影,轩辕十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石隐松了口气,大喜道:“前辈。”
轩辕十三看着石隐勉强一笑道:“你终于来了。”面色中透出苍老的疲倦感。
石隐点点头,从怀里摸出夜晶石道:“前辈,我找到夜晶石了。”
轩辕十三盯着夜晶石,留恋似的道:“好东西啊,只是我现在已经用不着了。”
石隐奇道:“怎么?”
轩辕十三说道:“莫非你还看不出来,我已经死了吗?”
石隐震道:“什么?前辈你……”只是左看右看,轩辕十三给自己的感觉仍然如存活一般。
轩辕十三道:“在你走之后的十日,便有人找到了我,他的功力简直超过我的想象范围,实乃冥国仙境尊侯级的高手,纵然我用尽地圣所学亦占不了他分毫的优势,最终被他轰破我的死眼,散了重生决,抢走了河图!”
看惯生死,石隐自然已没有往日的紧张,只是吃惊的道:“那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厉害,连地圣武学都胜不了他?”说到这里,石隐心头疑问又生,被轰破死眼,重生决消失之后,人是必死无疑的,怎么轩辕十三此时却有如活着一般,心下有疑问,石隐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轩辕十三摇头道:“不是地圣武学不行,而是我自己悟性不够,实难发挥武学之奥妙,河图上记载着地圣的所有武学,被他抢走实在是可惜了,奈何我命至此,苟活多年,没想到竟是如此死去。”
石隐叹口气道:“前辈对我有恩,若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便告诉我吧。若是有遭一日,我碰到会地圣武学之人,定会亲手为前辈报仇。”
轩辕十三看着石隐,久久的,终于摇头道:“算了,这世间的一切纷争,我也厌倦了,只是——我亦无悔。其实,你现在所看到的我并非是我,真正的我有个名字叫‘十三’。”
石隐不经意的将十三和十五联系起来,眼一亮,神情已被轩辕十三捕捉道,说道:“不错,我便是绚天道非天道明尊的儿子。”
石隐惊得一震道:“怎么,怎么可能?轩辕十三可是三百年前的人,你又怎么可能是道明尊的儿子呢?”二者相差实在太大,石隐亦难以一时接受。
轩辕十三说道:“其实,三百年前轩辕十三的逃脱不过是绚天道非天所使的伎俩罢了,因为传说轩辕十三带有天球河图,仙皇下令缉拿,但是前任非天却想私吞此物,于是策划让轩辕十三逃走,然后自己借机隐退,并秘密再将轩辕十三逮捕,将其囚禁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事隔多年,我的父亲道明尊亦成为了非天,用各种方法要轩辕十三开口,我痛恨父亲对母亲的无情,所以便暗地将轩辕十三放了出来,为了让他信任于我,便和他血脉相融,从他脑死亡之后,我得到了天球河图之所在,哪知我父亲早识破我的伎俩。”
“要知道,和地方血脉相通,心神合一,只要稍有差池便有生命之危,谁知这一切的发生他都坐视不理,反而利用我想得到天球河图,我对他恨之又恨,拼死逃出,这一逃便已是数十年之间。”
石隐这才明白,原来眼前的轩辕十三真是道明尊的儿子,而道明尊的所为也倒真是如此损人理己,连一向号称疼爱的悠舞都不顾,又何况是这个儿子呢?想到这里,石隐不由一声感叹,这道明尊真是私心做祟,几乎禽兽不如了。
轩辕十三右手微微抬起,手中浮现出一个拳头大的光球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石隐只觉此物一现,身体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似的,却又摇摇头,实不知此物之名,轩辕十三带着微微的喜色道:“这便是轩辕十三和我能够在死后继续生存下去的宝物——天球啊!”
石隐奇道:“天球——河图莫非是两物不成?”
轩辕十三哈哈笑道:“正是,世人皆以为天球河图乃是地圣武学之名,其实天球河图却是二物之和,河图乃是地圣武学所载,而天球乃是地圣至宝,拥有此物便可使得灵魂永存,不受天地轮回之限,只要找到合适的肉身,便能够再次重生!而且此物的等级高达八阶力,只要对方不是八阶力者,就绝对毁灭不了此物,此物存,我亦存!只是我接触它为时尚短,并未体会到其真正的妙用。”
石隐深吸口气道:“这可比重生决厉害多了,重生决再如何厉害,也有死眼所在。”
轩辕十三笑笑,再认真的看了天球几眼,右手轻拂一下,天球朝着石隐飞去。
石隐愣下,看着天球浮在自己眼前,奇道:“前辈,这是……”
轩辕十三笑道:“人生总有生死,我已经厌倦了生命的一切,纵然我重生又如何,我参悟了这么多年,也敌不过别人几招,纵然再给我百年又如何?这一次失败反而叫我看透了世间的不完美,我又何必计较太多,随风而去,随浪而去,反正我今日死了,也无人会为我掉一滴眼泪,既然是这样,何不死得干干脆脆呢?”
石隐回道:“做人,总是做自己吧,只是失去此物,生命便只有一次,前辈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
轩辕十三摇摇头道:“我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你我虽相见尚浅,谈话也不过廖廖几句,谈不上知心,谈不上朋友,但是,不是朋友也有不是朋友的关系,至少,看你比较顺眼,此物便交给你了,至于河图,你若想学地圣武学便去找吧,若是不想,便罢手了,那人的武功至少也有七阶力,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
轻轻的说着余下的话,轩辕十三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越来越淡,至到和空间的黑色融为一体。
石隐握着天球,感受着天球奇异的力量感随着思想融入自己的体内,身体犹如再次拥有了一个坚强的核心,拥有了从此不再死亡的——真正的不死之躯一般!
返身离去,宛如从来就没有到此过,人生一世,一旦死去,便犹如烟花散去,天空依然是如此黑暗的色调,从未来过,从未来过,带着淡淡的伤感,石隐的身影亦化成一道流星消失在此地。
皇城星系•皇寝星
自冥国仙境正式建国开始,仙皇大典可谓是冥国仙境最为隆重的节日之一,明日便是仙皇大典,日前,所有前来拜贺的人都已住进了附近的星球上。
窗外是琼楼高耸,天空是辽阔得一如湖面的湛蓝,太古仙皇独自站在这廊桥之上,念到这一晃便已是八十年的岁月,岁月催人老,多少有些感慨,纵然老骥伏枥,也少不老儿女情长的怀念。
自己也在这皇城星系生活了八十年,整整八十年,未离开一步,骤然间,他突然想到外面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有了这个念头,太古仙皇不由得一笑,身为仙皇之位,竟也有了凡人入土时的想法么?登基的四十年,这天下一直就在自己的股掌之中,藐视天下英雄,群雄为我所用,这一刻,又颇有些寂寞之感,三个皇子之争,乃是天理循环,而太古仙皇要做的,则是选出一个最适合帝国的继承人,英明神武,又野心勃勃,要更胜自己,唯有如此,才能完成帝国大业,巩固江山,迟早将这宇宙划为魔族所有啊,而这个人选,是否心中已有数了呢?
片片白云飞过,似流光之阴,飞鸟低鸣,慑于仙皇之威,整个星球都平静得如同没有生命一般,直到轻如鸿毛一般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太古仙皇不须回头,已知对方是谁——寒七,正是寒七,那日派去对付轩辕十三的大内高手。
寒七手捧一本古籍,双腿跪下道:“臣贡贺陛下万寿无疆!”
太古仙皇慢慢转过身,爱惜的看着寒七道:“寒七你可不是喜欢拍马屁的人,怎的今日倒说起这话来了?”
寒七依然是双手高举着古籍感激的道:“寒七自小受陛下之恩,此情此景,却是发自肺腑之言,望陛下康态永存。”
太古仙皇浅笑一下,身形未动,寒七手中的古籍已落入自己手中,随手翻动几页,目中凝视精光道:“地圣武学,果然名不虚传啊。”说完,竟随手一抛,丢在寒七手中。
寒七一愣,看着太古仙皇道:“陛下……”
太古仙皇截然道:“这本书是你的了。”
寒七惶恐道:“陛下,这怎么可以,这种上古绝学只有您才配拥有啊。”
太古仙皇朝前走动一步,伸出手扶起寒七,语重心长的道:“寒七,以我现在的武学造诣,已不需要这书了,而你要成为我最得力的助手,此书却是关键所在啊。”
寒七咬唇道:“陛下待寒七恩重如山,只是此书乃地圣绝学,臣实在是……”
太古仙皇笑道:“寒七你且勿谦虚,若是天下有人能够完全的参悟地圣绝学,你绝对是其中之一,在我眼里的你,绝对能超过地圣啊。”当年玄天上帝一统仙魔两界,如今太古仙皇有此作为,看来已是将寒七比做地圣,而将自己比做玄天上帝了,这其中所蕴藏的野心可谓不得而知了,集历代仙皇武学大成的太古仙皇,其目标原来是整个宇宙!八十年雄心不减,所以继承人才变得如此的斟酌斟酌再斟酌,三个皇子中究竟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寒七眼神一凝,再次跪下道:“陛下重恩,寒七今生亦无法报答千一。”
太古仙皇笑一笑,遥远之处,有声音传来道:“禀陛下,三位皇子和四公主正在太极殿候着。”
太古仙皇低语道:“寒七你且先下去,先参悟一下此书,对你当大有宜处。”
寒七重重的点点头,微微站起身道:“臣先告退了。”说完,返身告退而去,太古仙皇则慢步朝着太极殿行去。
太极殿内,大皇子乌夜,二皇子寂寞,三皇子君威和四公主朴•袖儿,四人都神情肃穆,纵然周围是和悦之声,寒冬之意,谁也不敢露出半点轻怠之色来。
乌夜和寂寞虽平日里明争暗斗,如今在父皇面前却不敢露出半点斗狠之色来,君威虽然一向调皮之样,此时却也是肃然在此,朴•袖儿从小受父皇教诲,自然深知太古仙皇的脾气,自然也是静静的侯着,而且近几年来,仙皇忙于政事,表情一向过于严肃,由此,四人谁也不敢露出半分持宠之态来。
未有声音来,气息已扑面而来,人未至,四人已齐声躬身道:“儿臣见过父皇,祝父皇寿体安康,福享永年。”
不知何时,太古仙皇已坐在高高的太极殿上,表情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女,微微颔首,挥手道:“赐座。”
身为仙皇的自己拥有无上的权利,纵然是在这一夫一妻制度下,自己仍然同时迎娶了两位妻子。
乌夜和君威都是影皇后所生,而影皇后也就是悠舞的亲生母亲,寂寞和朴•袖儿则是为秀皇后所生,虽然影皇后比较得宠,但是由于道明尊事件,后来也是倍受冷落,直到被达入冷宫;秀皇后由于寂寞出生而遭惨死,再加上寂寞身为天生的皇者,袖儿则是拥有魔法的天赋,也使得太古仙皇对二人特别的宠爱。虽宠爱有别,但是身为君王,纵然是对自己的儿女,仍然是以能力为主要考核,幸亏,二人都未让太古仙皇失望。
四人还未坐稳,乌夜又站起来道:“父皇八十大寿乃是国家之荣,儿臣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请父皇准许入殿。”
太古仙皇微微颔首,门外侍卫高喊一声道:“特许晋见。”
门外遂快步进来两个着装整齐的汉子,汉子还未到门口,殿内已是满室清香扑鼻而来,左边一人手里捧着一盆似花似草的植物,共有十三片叶子,嫩绿中带有金黄之光,另一个汉子手上碰着一盆紫红色的细草,草茎若刺般直上,透出些刚硬之气来。
太古仙皇自是见多识广,一见便知此物何名,除了乌夜在的三人则是微微锁眉,思索此物之名。
乌夜颇为得意的道:“父皇见多识广,定之此物之名,但是为兄的却想考考诸位皇弟了。”话语间,朝着寂寞挑衅似的看了一眼。
太古仙皇也未反对,眼光平淡的朝着下面望去。
寂寞自小喜读书,又岂是平凡之辈,稍微一思索,便已知八分,遂道:“左边此物名为‘金绿罗蓝’,乃是北方星际中一种特有的植物,专用来养气固体,培根植元,十年生根,五十年生茎,百年生一叶,此后每隔百年再生一叶,此物十三叶,可见已有一千三百年,此等天地奇珍一经服用,乃有成仙换骨之效,是练武中梦寐以求的武中珍品,天地间难得其一。”
听着寂寞讲述一物,太古仙皇微微点头赞许,乌夜指着另一盆普通的道:“皇弟果然见多识广,不若再看看这盆是何物?”
寂寞沉吟一下,说道:“此物一出,绕室生香,看似平凡的紫红色草,却透出一种不平凡的气劲来,天地中非‘腾云火雨’莫属了,腾云火雨者,乃是南方星际独有之物,此物生在地心之中,万度高温之下而活,百年长一寸,而此物约有十多寸长,可见也是千年之物,此物凝和火色之气,天生拥有阳刚真气,普通人服用,自然经不起烈火之力而全身毁亡,但是若是高手服食,功力必定突飞猛近。”声音微微一顿,朝着乌夜回敬了一眼,说道:“皇兄真是有心了。”这话的味道似有点古怪,只是乌夜又听得懂否?
太古仙皇似未看见二人相斗一般,拂须浅笑道:“夜儿有心了,寞儿的见识倒也不差。”
寂寞一拱手,接着道:“儿臣也有一物献于父皇。”朝着乌夜看了一眼道:“不过,还烦请皇兄鉴赏一二。”
说完,右手一张,却见掌心中有个黄色小盒,盒子中有一颗红色小丸子,小丸子看似普通,但是细看之下,红光内敛,竟闪出千万毫光寸寸,刹是惊人,乌夜微惊道:“千魂万魄血凝珠?”
寂寞含笑而不答,君威和朴•袖儿则是对望了一眼,心里暗暗吃惊,要知道,血凝珠只是初级武者利用兽类血液凝成的血球,可以用来增加体内能量,或者当成武器,但是一般的血凝珠不过是一两个魔兽的血液做成,再大的也不过是一头巨兽凝成的,而所谓千魂万魄血凝珠乃是一次性吸收千万只魔兽的血凝成的天地至宝,要知道,要一次性完成这等事情,非八阶力者不可,或者宇宙中发生特大的灾难,一次性损坏一颗星球才有可能形成此物,虽然不知寂寞从何得来此物,但是此物功效决然不比前面两物要差,而且此物若是当成暗器使出,可幻成千万幽魂尽出,宛如天地间至强的杀招,从某种程度上,更胜前两物。
太古仙皇见到寂寞送出的东西竟比乌夜的还贵重,倒也忍不住呵呵笑一下,乌夜听在耳里却比杀了自己还难受,蛮以为自己找到了天地奇珍,没想到这小子竟不动声色的暗自找来更厉害的东西,真是功亏一篑。
君威打了个哈哈道:“两位皇兄送的可都是天地奇珍,父皇,儿臣我可送不出什么好东西,您不会见怪吧?”
太古仙皇道:“自小你便最是调皮,这次便又拿什么来糊我?”一想起君威才十岁的时候,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送自己一条毛毛虫当生日礼物,便忍俊不禁的想笑起来,纵然是再如何的威严,老了的仙皇心生出慈意,语言上比起以往要平和许多。
君威嘿笑一下,从怀里摸出一张贴子,朝前走几步递到太古仙皇的手中。
太古仙皇狐疑的打开,两眼猛一睁大,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声,指着君威摇头笑骂道:“你这小子……”
你这小子,多么俗气的市井之言,众人不由互看了几眼,心里都觉得几年未见,父皇比以前有人情味多了,至于君威送的是什么,太古仙皇没说,君威没说,台下众人自然也不多问了,只是能让父皇如此高兴,那一张贴子上究竟又写着什么呢?
太古仙皇笑罢,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朴•袖儿的身上,朴•袖儿浅浅一笑,纵然众人阅人无数,还是忍不住心神一荡,朴•袖儿朝着太古仙皇浅浅一拜道:“父皇……”
太古仙皇打断朴•袖儿的话道:“袖儿,今日不是要你礼物,而是我想给你一个愿望。”
此话一出,不仅朴•袖儿一惊,三位皇子更是一惊,眼光齐刷刷的朝朴•袖儿望去。
君威笑嘻嘻的道:“不愧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啊,妹妹,这次你可发了。”转过头,朝着太古仙皇问道:“父皇,是不是什么愿望都可以?”
太古仙皇微微颔首,眼光依然盯着朴•袖儿。
众人只道是太古仙皇太宠爱朴•袖儿才导致给她一个无所不能的愿望,只是朴•袖儿心头却深深的知道,原因的所在,这个愿望,不是自己轻易能说出口的,或许,自己也没有想好吧。
看着朴•袖儿深思的样子,乌夜都不由得笑道:“看,这可把妹妹难倒了,我说妹妹,你一想来最为聪明,今日也总算遇到对手了。”
君威嘿笑一下道:“大哥,若是父皇给你一个愿望,你不也很为难么?”
乌夜尴尬一笑,大家都知道,若是给他一个愿望,那肯定是当下任仙皇了,想到这里,乌夜倒是有些害怕的看看朴•袖儿,若是她想当女皇怎么办?在八大帝国的历史上,不是没有女人做国君的,而且在当今社会上,妇女的地位并不比男子低,出一个女仙皇恐怕反而能成为一段佳话呢,想到这里,乌夜眼中透出些复杂的眼神,若事实真变得如此,自己又将做如何打算呢?
寂寞还是一样静静的,丝毫不因为此事起任何的波澜,朴•袖儿此时说道:“父皇,可否让儿臣思考一下?”
太古仙皇拂须道:“不急,你先下去准备吧,在大典结束前,你都可以提出这个愿望。”
朴•袖儿轻轻一拜,转身离去。
只一转身,千思百绪涌上心头来,袖儿并没有摸清楚父皇所说愿望的确切意思,明天是她的使命将要开始的日子,按照父皇的命令,自己将要前往魔法宗教地了,而这也是兑现和爱情魔源约定的开始,当初之所以朝魔缘许下如此的承诺,一部分原因也在此,只是由于对石隐的感情越来越重,才将自己陷入两难之地,这一个愿望,若是自己说出不想去,是否可以呢?就这样背弃诺言,和石隐私守一生?或者,这是父皇在试探自己的决心?以父皇的为人,这也并非没有可能,或者,是他老来多慈祥,想让自己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任何一种都有可能,但是最难的是自己无法洞悉一切,又只能选择其中一个,怎么办才好?
任在外界如何的叱咤风云,一旦到了皇城星系,心绪都变得无比的平静,在这里,一切的主宰都是仙皇,任何的决定权都在仙皇手中,北派、东派和中立派,无论哪一方,虽然避免不了语言上的勾心斗角,但是没有任何一方敢在此动武,所以在这里,任何人都是安全的,因为在太古仙皇的眼中,所有的人——都是弱者,也只有无数的弱者才能成全一个时代的强者。
在进入皇城星系前,石隐还是满心浮躁不安,心急着想见到凌•雅馨,要问清楚那件事情,由于朴•袖儿早通知了军部,所以石隐要进来还是非常简单的,只是一进皇城星系,石隐心头便泛起一种无力的感觉,无时不感觉到一种被监视和沉重的压力。
皇城星系的最核心部分便是仙皇所在的十三颗星球,以“皇星”为中心,其他十二颗相围绕而成,目前各个地区的重要人员都一起安排的居住在13皇星和12皇星上,只待明日大典之日再一起进入到皇星上。
石隐进入皇城星系的一系列活动都已由朴•袖儿完全的安排好了,而他所住的地方也是与众不同,在外面的世界,无论上当地要员,位高如市长之类,来到这里,住的也不过是星球上的普通招待所,因为这里的高级官员多得比蚂蚁还多,石隐所住的地方可谓是奢侈之极,乃是在12皇星附近的一颗小行星上,这是太古仙皇送给朴•袖儿的私人辖区,除了她之外,一向无人居住。
待到石隐来到这颗小行星上,纵然是冬季,却看到满山遍野的小黄花,所居之处则是淡雅如诗,只是对于此时心中焦急的石隐而言,更增添一种惆怅之感。
只待等到朴•袖儿回来,便可以通过她找到凌•雅馨,毕竟此地是仙皇脚下,可不是谁都可以乱来的,其戒备之森严,军部人员等级之高,的确也非石隐所能应付得来的,面对着如此高等级的人们,石隐不免泛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异天历四百三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太古仙皇八十大典之日,冥国仙境一片繁华景象,热闹非凡,京官和各地方官员齐聚皇城星,除了冥国仙境的官员外,一向与本国不和的北方的天域神国和西北方的异能帝国都派遣使者带礼物前来道贺,西南方的狂暴帝国和其他国家也都发来贺电庆祝一番,以表贺意,此更显得冥国强盛之威,太古仙皇大喜之下,举国亦是欢腾。
皇城星系•皇城星•擎天殿外万人广场
擎天殿乃是第一代仙皇在世时在皇城星修建的第一殿,后来因为其他地区的开发,使得其规模相对小了一些,但是太古仙皇此次选在此地,一方面乃是追宗诉祖之意,另一方面则是以古朴的建筑一表自身之洁,从天空俯视而下,以擎天殿为中心,下方乃是万人广场,广场以中间的巨型石柱分为四个部分,四个部分之间以台阶相联,显得高低错落,加上地面偶有镂空之处,下有涓涓细水流过,整个星球的光线又经过特别的处理,看起来流光四射,宛如仙境,此时广场上站满了前来道贺的官员,广场的左右两边则是两条宽大的廊桥,上面站着威风的皇城军士兵,一个个都是从各个星球上千里挑一出来的勇士,站成一派显得气势非凡。
擎天殿又分内外两殿,内殿之上坐着太古仙皇,其下方是两个穿着华丽服装的内侍,殿内紫气腾绕,从外面便只能看清楚一片朦胧,显得仙皇神秘而威慑,殿外分别站着大皇子乌夜、二皇子寂寞、三皇子君威和四公主朴•袖儿,在殿外的广场第一层,为首的乃是地尊侯夜溪和天尊侯的代表香韵羽依,以及商门代表、政门代表,凌•佩水和凌•雅馨当然也在上面,和他们并排着的则是天域神国和异能帝国来的代表,而石隐竟也在其中,这当然是朴•袖儿的安排,以他的身份本来不足已派在最前面,但是将他和外宾并排着,以他和公主日前的关系,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过,不过许多人看见石隐的出现,还是忍不住窃窃私语一番。
凌•雅馨就在旁边不远处,但是石隐却苦无机会说话,一直打着眼色,可是凌•雅馨却从未转头看着自己,此时反而是天域神国派来的使者朝着石隐含笑问道:“阁下神采奕奕,不知是何国的使者?”
异能帝国的使者也转过头来,含笑的看着石隐。
而石隐此时才回过神来,看清楚二人,天域神国的使者一副老人的样子,长须垂胸,身穿白袍,但是眼神闪闪之中似有神光流转,拂须之时若有智慧满天,其身萤光浅浅,散发出一种和魔族不同的神圣之气来,异能帝国的使者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皮肤若金属一般的发出光泽,笑意谦逊而和蔼,一眼看去便十分有亲近之感,只是对于二人的问题,石隐倒不知如何回答,如果回答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这只会使得二位使者难堪,若不是普通人,又如何回答呢?
正待石隐烦恼之时,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道:“这位可是……”话音停止,来人的眼神朝着朴•袖儿瞄了一眼,两位使者自然是聪明人,顺着来人眼光一瞧,已明白大半,连声久仰之声。
石隐侧目一看,原来解围之人乃是三皇子,心里感激道:“三皇子殿下……”
君威伸展了一下胳臂道:“这过个生日啊,也就拖,我都等累了,石兄若是累了,我们到外面去走走?”
石隐愣了一下,此等大事之际,若是外出……
君威心知石隐的疑惑,笑道:“你放心,父皇要出来之前,会先有内侍传话,然后有八十声礼炮响过才行。”
石隐心道如此,便笑道:“既是三皇子有约,在下岂敢不从?”说完,朝二位使者道了别,二人并排着朝广场外走去。
虽然是在茫茫人海之中,但是二人这一动,已牵动了不少人的眼睛,首先便是乌夜,乌夜眼见石隐和君威出去,自是有些不放心,君威前脚走,他后脚便跟了上来,寂寞虽然没动,但是凌•佩水已经使了几个眼色,人群中又是几个人悄然的溜了出去,越是在这种紧要关头的时候,越是要保持万分的警惕,一步稳,前能保证下一步也是同样的稳。
走出广场,外面则是连绵如山的楼宇,十步一个皇城军士兵守着,见到君威前来,纷纷行礼。
君威走了几步,突然哑然失笑道:“石兄这跟我出来,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石隐自然不是笨人,君威语气中所含之意也是再明显不过了,便回笑道:“石某人本不属于任何一方,与谁出来都没有任何的顾虑。”老实说,三个皇子中,就数这三皇子看似最薄弱,看似最没有支持者,平日里的行为亦不如前二者,但是和他相处总让人感觉他有些高深莫测,只是此时的石隐已实在不想牵扯进这复杂的政治旋涡中,所以倒无甚多想。
君威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池水道:“石兄可曾听过身不由己二字?”
石隐说道:“事在人为,人的能力有多强,自由便有多广。”
君威轻笑道:“好一个能力有多强,自由便有多广,看来我已无须为石兄操心了。”说完道:“我还要出去走走,石兄沿着此路返回吧。”
石隐笑一下,点头转身便走,一拐弯,乌夜正迎了上来,看着石隐笑道:“大典便要开始了,石兄莫不是也和我一样,等着无聊?”
石隐坦然道:“是三皇子殿下约我出来走走。”
乌夜似想不到石隐如此坦白,又试探性的问道:“三弟最喜和人胡扯,石兄可不要见怪才是。”
石隐淡淡的道:“不过浅谈了两句,大皇子不必担心。”
这不必担心四个字一出,乌夜倒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当下凑近了笑道:“石兄若是觉得无聊,我便去叫四妹出来如何?”
石隐愣了一下,突然说道:“大皇子若真想帮忙,可否想办法请凌小姐出来一趟?”
乌夜瞪了瞪眼道:“石隐,本宫可不想你吃着碗了看着锅里的!”话是如此,心里却极希望石隐真能做出点什么乱子来,寂寞便难堪许多。
石隐叹口气道:“大皇子误会了,我只是想问凌小姐最后一个问题罢了。”
乌夜感觉石隐有些颓废,思索一下道:“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再不纠缠?”若是石隐对凌•雅馨彻底死心,那么和袖儿便很可能成一对,这对自己绝对有莫大的好处,只是石隐和凌•雅馨纠缠不清,自也不错。
只是却听石隐顿一下道:“这——要看她如何回答了……”是啊,如果那件事情真是她的话……那自己……如果是真的,她又为何要逃避呢?石隐不由心乱如麻。
乌夜一听,这话中有戏,忙就要发问,却听见广场内内侍高声道:“仙皇驾到!”乌夜连忙说道:“父皇来了,快跟上。”说完,连忙返身便冲回广场内。
石隐却是全身无力,如同被抽干了空气一般,这场大典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若是结束前都不能想办法和凌•雅馨说话,恐怕以后再无机会了。
正在石隐失神之际,全身防御已降到最低点,突然一道黑影掠过,石隐只觉脑海里一阵麻木,立刻失去知觉……
广场内,八十声礼炮陆续的响起之后,擎天殿内传来宏然大笑声,紫气翻腾不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穿着紫金龙袍出现在众人面前,双目含威不露,全身气势敛收不见,但只一眼凝来,便无人敢与其对视,场下众人无不倾倒,纷纷半跪而下,齐声道:“恭贺仙皇八十大寿!”
太古仙皇呵呵直笑,挥手道:“都起来吧。”
众人纷纷站起,突然在广场前面的地面上出现一团螺旋型的小气旋,众人纷纷凝神不出,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现象,皇城军士兵纷纷朝殿内靠拢一下,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
但见小气团越转越快,场中的流光四射也跟着被吸收了过去,一时间如同一个晶莹剔透的光球在场中飞舞,猛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光球如同蛋一样的裂开,裂开的壳不似坚硬,却变得如同嫩叶一般的舒展开来,只见其间出现一个窈窕女子,肌肤如玉,光滑若雪,眉目清秀而诱人,玉唇轻启,宛如天籁之音从九天之上而下,万泉之水汇为一体,天地为之动容,万物为之倾倒,只一音,便不愧是——鬼音族最为杰出的女子——妖音。
冥国仙境三大名伶之一的妖音出声于鬼音族,鬼音族是被上天诅咒的种族之一,每个人都拥有动人的嗓音,但是却配着无比丑陋的相貌,纵然是用最高的科技将其肌肤美化,在一个月之内,肌肤便会生回原形,但是所以居住在冥国东部的鬼音族相来是以面纱蒙面而居。
十八年前,一个女子的诞生完全的改变了世人对鬼音族的看法,这个女子便是妖音,之所以名为妖音,乃是因为她已经超越了族群的诅咒,顺利从鬼族升级成为了妖族,不但拥有鬼音族最为动人的音色,更拥有了千古不见的绝色姿颜,由此,在东部势力的支持下,妖音顺利入选,成为冥国仙境三大名伶之一,传说妖音之音胜过天籁之最,而其舞者更是夺舞之精华,胜人之不能。
妖音出现之时,四周的礼炮声连响不断,同时嘤嘤之声微起,半空中突然出现一朵蝴蝶花,花飞带清香,一迭一迭,一朵一朵,蝴蝶花化为缤纷的蝴蝶,万千色调融为一体,百千变化汇于一堂,但见蝴蝶齐飞美人现,朴•袖儿已在众人瞩目之下登场,未出声已得万千喝彩,随之而来的则是万人鼻中嗅到的一阵浓郁香气,神魂颠倒之时,一双美目流转,似多情万种,似款款情浓,香韵羽依的出场毫不逊于前二者。
单见三人出场,场中之人便已屏住了呼吸,目睹三人齐舞,简直是得天之福啊,唯一批准进入广场的国家电视台的摄制人员早已经是如痴如醉了,若不是有上级的压力,早已瘫倒在地了。
三大名伶齐舞,台下众人不少已看得忘记自己名字叫什么了,就连一向戒备森严的皇城军们也都是神情呆滞,其乐陶陶,三个皇子虽不互相说笑,但是眼神之中明显有赞赏之意,三大名伶不愧是三大名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看得都心神澎湃,早已忘记身在皇宫,戒备自然也慢慢失去。
妖音身体不断的旋转飞回,宛然轻轻玉蝶,双袖飞舞,早已失去人影——就在此时,惊变突然响起!
两声“喝!”猛然在殿内响起,在众人回过神来看着殿内的几秒种时间里,妖音竟然已超越仙皇身边的两个内侍,一剑朝高堂之上的太古仙皇刺去!!
这一惊变立刻吓倒了不少人,首先是东部的各方势力,无论什么原因,妖音刺杀仙皇,绝对是死罪的死罪,这样一来,力挺妖音的东部势力就脱不了关系,而寂寞也跟着变了一下脸色,这突来之变,对他亦有不少的影响!
其次受影响的则是乌夜和地尊侯,二人只一眼,便已看出妖音手中之剑正是失踪的六煞,这七级的兵器怎么会在妖音的手中,而且看她的样子,能力竟然已高达七阶力的水平!!此事若是追究起来,乌夜和地尊侯也脱不了关系,二人怎能不惶恐呢?
一时间,人心惶惶,看见妖音将要刺中太古仙皇之时,不少人竟希望这一剑能够刺中!
只是,太古仙皇毕竟是太古仙皇,堂堂一代国君岂能被轻易刺中,只见太古仙皇右手微微一抬,一团紫气泛出,妖音已被击飞十丈有余,但是以太古仙皇之能竟只能将其逼退十丈,可见妖音的实力!
高手之间,十丈已成为胜负的关键所在,一切似乎都注定——妖音必败无疑!
就在众人还在愣神之时,两个内侍已身形闪动,一顺而出,从两个不同方向飞袭妖音,却见妖音嗓音突变,狂笑之声一起,身影突动,万千剑影从手中飙出,劲气四射,就连远在殿外的众高手们已受到其劲气的威胁。
只是仙皇手下岂有庸手,两个内侍身影一动,已如影附骨般的冲上,纵然妖音手中之剑变化无穷,但是也不能突破二人的封锁,同时皇城军蜂拥而入,围成里三圈外三圈,已将妖音围了起来。
就在众人全力缉拿妖音之时,突见破空之声又起,一个皇城军士兵竟然举剑飞行,一剑朝着太古仙皇刺去!
刺客竟有二人,如此说来,这简直就是预谋已好的刺杀行动,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说时迟那时快,太古仙皇右手猛一抬,刺客身形如遭巨风,身形后飞,头盔铛铛落地,现出那一副俊俏之容来。
朴•袖儿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惊叫出声,随即而来的则是乌夜的惊叫声,台下众人也纷纷出声,原来此人竟是——石隐!
石隐对外面的声音恍若未闻,身形若浮云般掠动,左手刀大开大阂,纵然围攻他的皇城军士兵都是四阶力者,但是竟被他强硬的攻势逼得直朝后退。
妖音此时似也力道狂升,和石隐一左一右,一刀一剑,疯狂的卷杀着周围的人,一场寿宴立刻便成了一场屠杀,太古仙皇稳稳的坐在高堂之上,似乎下面的撕杀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双眼的冷色却让人感觉到其中蕴藏的恐怖。
乌夜不由全身发冷,最近为了拉拢石隐,和他走得太近了,而且今天自己也是最后一个见过石隐的人,如果有心人追究起来的话,想到这里,乌夜眼神一暗,竟差点要摔倒。
此时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凌•佩水了,她得意的朝着凌•雅馨一望,没有说话,但眼神却早已说明了一切,看吧,原来他竟是个刺客,若是跟他在一起,岂有前途而言?只是凌•雅馨紧张的表情却似乎并不认可她母亲的观点。
朴•袖儿大气都不敢出,她却也不能动手,不敢动手,父亲的力量是足已摧毁任何一个敌人的,何况是初出茅庐的石隐呢?她只盼他赶快逃,逃得越远越好啊!
任由着她默默的祈祷,石隐却如同杀疯了的狮子,疯狂的劲气狂飚和妖音联手杀敌,在越围越多的皇城军中一步一步朝着太古仙皇逼近,太古仙皇依然动也未动,两个内侍则收手停在他的身边,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二人。
困兽犹斗莫过于此,就在石隐和妖音奋力博杀之时,两个内侍突然一跃而起,手中幻出两道光芒,一起一落之下,但见血水狂飙,妖音已命丧当场,而石隐则被利刃贯穿左胸,只剩下半条命来。
朴•袖儿咬咬牙,但是浑身忍不住的发抖,凌•雅馨却一歪头晕了过去,太古仙皇慢慢的站了起来,轻哼了一声,众人连忙齐齐的跪了下去,没有人敢吐半个字,仙皇慢慢的走了,剩下的则是一群惶恐的下臣们,这该如何收场呢?
在这大典之日,一场阴谋陷阱已在慢慢展开,其目的何在,用心几许,众人无从思考,只是恐慌不已,事情怎会突变如此?
大典一结束,人流早已涌动不安,众人怀着恐慌的心情纷纷朝外散去,在这皇城星系中,任何人一举一动都在皇城军的监视下,任何人一有不良举动,皇城军便会直接上报给仙皇。
若是在其他地方发生了大事,各个集团的核心人物便可以聚集在秘密的地方商议事情,而今大皇子首先被牵连进去,地尊侯亦是毫不例外,又有谁敢朝着刀口上冲去呢?平日里在地方呼风唤雨的各个大势力,如今被无形压力所分割开来,形成微小的各股力量,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众人才真正的感觉到仙皇力量的强大,那是无可反抗的森严!
在皇城内,则有传出另一条消息,就在石隐被押走,清理妖音尸体之时,皇城军惊奇的发现妖音竟是一个男人假扮的,四下搜索之下,又在皇城更衣室内发现了妖音的尸体,早已气绝多时,谁竟这么大胆在皇城内杀人?这背后的目的还是势力显然不简单。
东部人士听到这一个消息非但没有悲伤,反而高兴起来,这一下倒是洗脱了嫌疑,纷纷装成受苦的样子,要求查明真相,寂寞却并没有因此高兴一点,因为凌•雅馨晕倒了。
小楼窗前,韵香微微,夜月带着晕色照进来,露出屋内人焦急的身影。
静坐在凌•雅馨的旁边,寂寞不断的输入妖气刺激她体内的能量,使她能够很快的复员起来,凌•佩水也站在旁边,一脸的焦急,凌•雅馨可是她的一大筹码啊,月溪站在凌•佩水的旁边,这次是凌•佩水拉他来的,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救好凌•雅馨,似乎二人之间唯一的联系便只有凌•佩水的利益和凌•雅馨了。
在寂寞的努力下,凌•雅馨终于慢慢的睁开眼睛,一脸的苍白,透着疲倦的眼色,凌•佩水顿时松了口气道:“我的姑奶奶,你总算醒过来了。”
月溪也投来关切的一眼,不过没有半句话,倒是寂寞温柔的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凌•雅馨猛然想起什么,连忙抓住寂寞的手急呼道:“寂寞哥哥,救救石隐,好不好?”
话音一落,寂寞的手已僵硬在半空中,面色一阵惨白,凌•佩水连忙朝凌•雅馨打眼色,可是凌•雅馨完全没有反应,一双眼真诚的盯着寂寞。
其实寂寞早就猜测她是因为石隐被捕而晕倒,但是他宁可骗自己她是因为看见这么多血而晕倒的,没想到眼见她一醒来,第一句话竟是如此,一向沉静的寂寞也压抑不住郁闷的情绪,硬声硬气的说道:“你就这么希望我救他?”
凌•雅馨岂会听出来他的语气,连忙乞求似的猛点着头。
寂寞冷笑一声道:“好。”说完,甩开凌•雅馨的手,转身走开来。
凌•雅馨见到寂寞走开,惊喜中带着点茫然对着凌•佩水道:“寂寞哥哥去救石隐了……”
凌•佩水心里叹口气,寂寞那眼神中的杀机已不言而喻,馨儿啊,这可是你自己给石隐埋下的死果。
寂寞走到门外,面色僵硬得如同一个雕塑一般,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第一次的愤怒是因为乌夜对自己的追杀,使得自己有了杀机,而今,自己对石隐亦有了杀机,寂寞眼神中再也不是平静无波,有的只是一片血红之色,石隐危在旦夕啊!
乌夜被一波一波的消息折磨得不成样子,果然军部的要员在仙皇的命令下开始对他进行严格的调查,这一来不仅使得他威信全失,而且成为了众矢之疾,莫非仙皇之位就此远隔千里了吗?大皇子又岂是好与之人?
踏上下一任仙皇之路是如此的艰难坎坷,若是一步不慎,便再无出头之日,只是如此的艰难,才更显得仙皇之位的崇高无比,越是困难,越值得去追求,乌夜下定决心,定然不会被幕后的势力所扳倒,总有一天,自己会紧握住冥国仙境的大权!
而朴•袖儿在醒来之后,立刻前往仙皇所在的内殿求见太古仙皇。
通传了多声,内侍的回应还是一致,仙皇不召见任何人,朴•袖儿几乎是急了,看样子父皇真的是生气了,这种生气和大发雷霆不一样,更隐藏杀机,只是与事无补啊。
就在朴•袖儿徘徊来去的时候,寂寞杀气腾腾的从宫外走进来,朴•袖儿心头一惊,心知恐怕此事和石隐与凌•雅馨有关,当下拦下道:“二皇兄,父皇不见客的。”
寂寞停下脚步,但表情没有一丝好转,冷冷的道:“那我就等着。”
朴•袖儿从未见到寂寞如此神态,心下再次为石隐捏了一把汗,忍不住道:“二哥,可不可以放过石隐?”
寂寞冷哼一声,第一次不搭理朴•袖儿。
外面的世界便得纷纷扰扰,在皇城星的第六狱星上,石隐正被关押在最为严密的监狱中,其一举一动都被完全监控,一有异相,立刻上传到皇城军总部,待确定事情大小之后上传给仙皇。毕竟,刺杀仙皇这等大事要犯是谁也不敢轻视的!
当石隐从狱中清醒过来之时,才发现自己竟被关押在无比牢固的金属屋中,四周的合金不但坚固,而且通过高压电流,使得石隐沉闷不已。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凭着自己的直觉,眼前这种压抑的气氛,石隐心知大典之前自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从入到冥国仙境到现在,一直以来被人利用,身为别人的棋子,这种感觉并非是好受的,而缠在感情中的石隐也被磨得渐渐的失去了锐气,多了儿女情长,少了江湖的洒脱之气,如今被困在此,突然有种心灰意冷之感,颓废的坐在地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杀奴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道:“石兄弟,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得振作,千万别被现实打败啊。”
石隐苦笑一下道:“我的确没有想到我会成如今这个样子,想起以前何等的洒脱威风,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究竟为何那般?”
杀奴说道:“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石兄弟乃武学奇才,他日必定成为一方霸主,前途不可限量,怎可为此等小事伤了头脑?”
石隐摊摊手道:“一方霸主?你看我,屡次被人控制,屡次被人追杀而无反抗的余地,若不是运气好,恐怕已死了上百次了。”
杀奴劝说道:“人的成长是需要磨练的,没有任何人生来便是帅才,只有经过无数次的磨练才能够成为真正的英雄,这一次,你的精神被人控制,我亦受到了影响,不过,我却在压迫之下,却偶然悟通了破解精神控制的方法!”
石隐感觉到杀奴心头的傲气和不屈,心里也油然升起求生的欲望,一直屈居人下,怎可一世屈居人下?莫非我一个人类到了这神的地方,就注定被神所操纵不成?石隐越想心头火越大,渐渐的露出傲气的一面,越是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下,石隐越是开始暴露出本性中狂傲的一面来。
杀奴说道:“生物体一般由肉体和精神组成,由于精神的虚无使得控制精神力需要强大的力量,精神力的产生主要是脑细胞在运行的过程中和先天之气产生的一种共生环境,在这种共生环境之下,精神力开始在其中萌芽,一般的生物,如果精神没有得到锻炼,在肉体死亡,脑细胞死亡之后也会跟着消失,但是如果加以训练,比如我们兽族,便可以精神力强大到脱离肉体而生存下去。”
石隐听着这古怪的学说,询问道:“那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使得精神不被控制呢?”
杀奴说道:“精神力足够强大的人,除非碰到非常可怕的精神力控制者,不然是不会被控制的,而象你,精神力不够强,所以才会屡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但是,精神力的产生是由脑细胞和脑部的各个穴位为源头的,只要能够强化穴位力量或者改变穴位力量,这便使得对方难以入手,而只要对方精神力停滞一瞬,便使得我们有了反击的时间。”
石隐沉默了一下,脑海里灵光一闪似的,只觉得穴位就如同一个小小的旋涡,里面容纳的力量却不是一个小字能够形容的,当初以内力吸收强大的灵力之时,便是因为内力太小,使得灵力只吸收了一小部分,想到这里,石隐眼神一凝,七情不动的盘膝在地,慢慢闭上双目。
内力在石隐的输导之下汇集在下丹田之处,沿着五头帝龙在体内形成的脉象组成类似于旋涡的力量,体内的灵力在旋涡的吸引之下慢慢引入到旋涡底部,和内力逐渐混为一体,二者一经过融合,石隐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膨胀开来,脑海中的定邪珠和紫龙开始在脑部翻腾不已,身体内已经开发出来的两头帝龙也已沿着血脉不断循环,就连其他三头未开发的帝龙也蠢蠢欲动,刹那的功夫,石隐已经大汗淋漓,全身上下时而火热滚滚,时而冰凉透体,时而绿光大发,时而紫光大作,闪烁不停之间,石隐体内的力量也成倍的增长,内力和灵力融化之后,不但的改变原有的血脉和穴位,原本邪龙帝气便是全身力量同一,现在体内各处力量更是变得不可思议,每一处穴位都发出萤萤之光,而血脉也变得清晰可见,石隐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无比。
外面监视着的士兵立刻将此情况报告给了上级,无数双的眼睛已开始注意石隐此时的一举一动。
石隐却浑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自于天地合一,就在内力迅速的容纳下灵力的同时,膨胀也变得越来越迅猛,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在石隐体内展开,只是石隐经历的这种痛苦已经太多太多,不过纵然咬牙坚持着,身体的痛苦依然沉重得可怕,就在内力将要将灵力吸收完毕,膨胀剧烈到顶点的同时,突然灵力对内力开始了反吞噬,石隐只觉得体内巨大的能量猛然从下丹田的旋涡之处涌出,身体如同变成了一张薄皮一般,而旋涡的上方出现一团灵力和内力完全融合的力量,这力量幻成一道光球,无数的气劲幻成触手连接石隐体内的各个穴位,穴位和穴位再通过血脉相连,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石隐已完成了脱胎换骨的第一步。
灵力和内力融合,石隐的肉体力量终于完全的突破了人类的终极力量,使得帝龙终于可以完全的发挥能力,不再受到人类脆弱肉体的局限,从小溪进入大海一般的辽阔天空,任力量自由翱翔,同时石隐体内隐藏着的杀气也浮出水面,不再是层层包裹的迷物,而是石隐体内一股奇异的迷幻气旋。
石隐只感觉全身力量充实无比,混身有使不完的了力气,现在纵然自己闭目,未曾运行天地视听之术,方圆十里的物体一举一动都在自己掌握之下。
杀奴也被这种变化惊得一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道:“龙脉,这就是龙脉啊!”
石隐微奇道:“龙脉?”
杀奴双手颤动,激动的解释道:“在宇宙的生物体中,以龙为最崇拜的生物,传说龙拥有一种奇怪的血脉力量,使得其不但拥有长生不老之能,更是拥有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而传说在其他生物体身上,也存在着一种类似龙的血脉的东西,那便是龙脉!无论是神还是魔,一旦打开身体内的龙脉,其力量便狂升数倍有余,而且拥有各种奇特的力量,只是,这不过是一个传说,没想到我竟然亲眼目睹了!”
石隐听得有些不可思议的道:“那你凭什么说我身体内的就是龙脉呢?”
杀奴喘着粗气道:“龙脉加身,龙气逼人,而且脉象如游龙绕身,动则紫气翻腾,五光十射,华盖透出灵光万里,若非是龙脉怎能有此现象?”
石隐怎知现在自己在杀奴的眼中的确是身体发出耀眼的光芒,身体也已经幻成一头紫龙盘绕,不由得奇得,自己莫非真的弄巧成拙打通了传说中的龙脉不成?
杀奴突然又喜道:“若是石兄你能够找到‘帝龙星’,从此便不再惧怕任何人了,要成为一方霸主又有何难?”
石隐奇问道:“帝龙星是何物?”
杀奴急说道:“当年玄天上帝遍寻天下,找到三个拥有龙脉的人收为弟子,欲从他们之中选一人成为自己的继承者,并召集三圣四贤,集合天地间最精妙之物炼成三把举世无比的神兵,名为‘帝龙星’。传说当年三把帝龙星,每一把都有毁天灭地之能,就算是和玄天上帝的九玄兵比,亦有其独到之处。”
石隐听得这一上古奇闻,忍不住问道:“那后来,这帝龙星又到了何处?”
杀奴摇头道:“后来玄天上帝失踪,他的三个弟子也同时失踪,帝龙星自然也不知何踪,只是这拥有龙脉之人乃是亿亿人难选其一,老夫能得此见,死而无憾!”
石隐意外打开龙脉,亦是自信百倍,说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杀奴皱眉道:“我刚才已经探测过这里了,不但守卫森严,个个都在四阶力以上,而且层层之间都有强大的电流通过,几万伏的高压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石隐说道:“正是在对方监视之下,刚才我运功的现象一定被他们所查知,等会说不定就来人了,所以趁现在还是赶快出去为好!”
杀奴叹口气道:“所以我正苦恼要如何出去才好!”
打通龙脉之后,石隐自是信心百倍,获益多多,遂笑道:“我刚才运功之时,不但对定邪珠的能力了解了透彻,更是对天球的力量亦是有了了解。”
杀奴喜道:“莫非这逃脱之法便在天球之上不成?”
石隐笑一笑,身形不动,天球却在怀里发出一道亮光将其包裹住,光闪一瞬之后,天球已在外面模拟出一个石隐,而真正的石隐已幻成虚无之体,分解成颗颗微小的粒子,潜伏在空气中。
杀奴不由得为这一奇相大喝彩:“天圣之宝,果然不可小窥啊。”
话音落下,但见模拟出的石隐扑通一声倒地,再无任何生息。
此时外面的守卫急呼道:“囚犯死了!”
外面人还未来,其中一个守卫哼道:“这小子也真是大胆,竟然敢化妆成我们皇城军刺杀陛下,真是罪有应得。”
另一个却惋惜道:“可惜妖音小姐,却成为牺牲品啊,要装又何必装成妖音小姐呢?”
二人正说着,外面则是一连窜的步伐进入,只是来人都是外面朝内看,一个领头的冷冷的道:“快通知陛下。”
杀奴微有些紧张的看着石隐,石隐则是毫不为意,自信这一招能够骗过所有人,因为在众人面前的这个石隐完全是从自身细胞通过天球迅速繁衍出来的机体,只有肉体,细胞的能量在一瞬间枯死,就宛如人体内机能完全丧失一般,跟死人无疑,就算是再高明的科学家研究也是一样,这便是天球的第一重能力——百分之百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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