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氛围,实在不像是家中主君生病、小姐回家探亲的氛围,倒像是故意隐藏着什么一样。
“呀,大小姐回来了!”一个美妇人一边拿着手绢拭泪一边迎了出来,泪水在满是脂粉的脸上留下了两行印记。
她迎了过来,就要拉起我的青青的手,却被谭青一把甩开。
“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谭青冷冷说着,看也不看那美妇人,抬脚便要进门。
我环视这府邸一圈,却发现不远处还有几个小姐公子打扮的少年和小孩儿,看起来应该是谭青的弟弟妹妹。但这些公子小姐都面有鄙夷,想来平(日ri)里没少听长辈说我青青的坏话。
我见谭青要进门,便要跟着飞进去,可门却不合时宜地关上了。还有个仆人拿着扫把来驱赶我,对我喊着:“哪里来的鸟?滚远点!”
我十分无奈,但又不能和这凡人计较,飞到了房顶上,挪开一片瓦,刚要隐(身shēn)进去,却忽然又接到了念灵的千里传音。
“老妖皇发现你不在终南山,下山去寻你了。”念灵道。
我不由得头疼,抱怨道:“他究竟是从哪得知的我的行踪?”
“无从得知。”念灵在那一边道。
我刚要再说话,却远远地瞧见一朵乌云由远及近而来。这么重的妖气,在这世上除了曾经的妖神,也就只有他了吧。
哎呀,我的青青还在这里!我可不能让他发现我的青青!
想着,我忙振翅一飞到了云间,化为人形拦住了老妖皇的去路。他停了下来,对我行了一礼,道:“在这里撞见上神,还真是巧。”
“妖皇可是有事找我?”我故作轻松冷淡地问着。
老妖皇胡子花白,早已没了昔(日ri)的威武,估计是一千年前被自己嫌弃的儿子夺取了妖皇之位后被刺激到了吧。他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对我道:“的确有事。”又道:“这里怕是不方便讲。”
“去人间的酒楼说吧,我请客。”我说着,转(身shēn)便走。老妖皇见状,便忙跟在我(身shēn)后。
到了酒楼,我甩出一包银子,把酒楼都给包下了,赶走了所有的酒客,还有所有的店小二。我又幻化出结界来以防有人偷听,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入了座。
老妖皇只是望着我笑,自斟了一杯酒,道:“上神还真是小心,这世间有谁能伤得了上神?”
“不小心可不行,”我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老妖皇,道,“毕竟,如今我的行踪都轻而易举地被人家打听得一清二楚,我可不敢掉以轻心。”
老妖皇自然是听出了我言语里的警惕。他放下酒杯,自嘲地笑了:“原来上神是在怪罪我。”说着,又问我:“这都是上神安排的,上神不记得了吗?”
我有些疑惑,便问:“我该记得吗?”
老妖皇微微发愣,他看着我眯了眯眼睛,又为我斟了一杯酒来,推到了我的面前。他又问我:“上神当真不记得了?”
“的确不记得,我不记得我在这一千年里还见过你,更别提安排什么东西了。”我快被他这(欲yu)言又止的罗里吧嗦给折磨疯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他笑了,摇了摇头,对我道:“不是这一千年……原来,你真的不记得了。”
“还请你有话直说。”我终于忍不住了,直截了当地说道。
“那是五万年前了。”他悠悠说着,饮了一口酒。
“五万年前?”我有些疑惑。
五万年前,岐灵的一缕(情qing)思还仅仅只是一缕(情qing)思,而我这只伯劳还未出世……我如何能在五万年前安排什么东西呢?
但想想,五万年前,正是有史记载的关键节点!
“那年,我还是一只小妖,”老妖皇说着,叹了口气,饮了口酒,这才接着对我道,“五万年前,虞泉之地,上神给了我一个物件,并且留下了一句话,上神忘了吗?”
我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唯有默默听着老妖皇复述着。只见老妖皇用手指轻轻沾了沾酒水,向空中一点,一块玉石便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一愣,仔细一瞧,不(禁jin)吃了一惊:这玉石的材质,像极了半衡玦。
我看向老妖皇,问:“何意?”
老妖皇指了指空中那块未经打磨的玉石,对我道:“五万年前,天地间秩序未立,人神妖三者混居。某一(日ri),上神你突然显灵,密诏我等会于虞泉……”
“等等,”我越听越奇怪,“你等?”
老妖皇点了点头,道:“我,还有天帝。”
老妖皇说着,将手一挥,当年的画面便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了妖皇,看到了素未谋面的天帝……以及,我。
不,准确的说,那不是我。我看到了一个面容酷似我的女子,一袭白衣,(身shēn)影虚幻,立于山巅,望着不远处跪地受训的三人,盈盈浅笑,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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