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答案。
王静接下来的话,也让我暂时放下了这个纠结。
“那张纸的另一半,我可能知道在哪里。”
王静说,这张纸,是她姐姐还活着的时候写下的。
“我记得清楚,一共有两张。”
“现在一张在星辰这里,另一张可能就在我姐那里。”
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
薄星辰的妈妈已经死了。
我们要怎么管一个死人要东西?
“她死了以后,先生就把她的骨灰放在了以前的家里。”
“以前的东西,他们什么都没有动。”
“也许,另外一张就在那里呢。”
王静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
她拿出一把,递给我。
“这是放骨灰盒的房间的钥匙。”
说完,王静又告诉了我,大门的密码是多少。
薄阳不愧是著名的企业家。
他以前住的地方,是在一片光是听都让我咋舌的昂贵地段。
找到薄阳的家,按了密码,我们进去了。
刚一进到里面,我就有种错觉。
这里面明明摆设的很齐全。
各种家具,电器,一应俱全。
随时都能够住进来人。
可我就是觉得,我像是一脚踏进了坟墓。
这里面,一点人气都没有。
明明堆满了各种奢华的物品,却让人感觉空旷得像是荒漠。
青魇在第一时间,就将我护到了身后。
他的举动让我有些紧张。
我问他怎么了。
“这里怨气好重。”
青魇仔细看过了周遭,才渐渐收起了他的警惕。
我往里面走了两步。
只是稍微往里面前进了这一点,我的头就一阵晕眩。
这里隐藏着一股强大的怨气。
但我感受不到它来自哪里。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双危险的眼睛在暗处盯着。
你始终不能看到它的存在,却真真切切的毛骨悚然。
我们顾不上想其它的,决定快点找骨灰盒。
这栋房子异常的大。
好在住人的房子,地形不会多复杂。
我们将所有的房间找了个遍。
奇怪的是,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上锁。
王静给我的钥匙,根本用不上。
更奇怪的是。
我们找了一圈,根本没有找到所谓的骨灰盒。
我们找的很仔细,没有错漏任何一处地方。
可薄太太的骨灰盒,究竟放在哪里了呢?
我站在客厅中间,打量着四周。
我突然灵光一闪。
不对,还有一处地方,我们没有去。
这栋房子,是两层的结构。
我们没有去到二楼。
可……
二楼在哪里呢?
我们刚才已经找遍了可以找的地方。
这里没有通往二楼的途径。
甚至,连这里有二楼都看不出。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薄阳为了防止有人打扰妻子安眠,所以把二楼封了吗?
如果是这样,王静会告诉我们才是。
青魇环顾四周,目光渐渐凝成一点。
他闭上眼睛,眉头微拧。
几秒后,他睁开眼睛。
“这里还有一处空间。”
“但现在看不到。”
还有一处空间?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青魇告诉我,这处空间的隐匿,极有可能跟我们进来就感应到的那股怨气相关。
等到它怨念最强的时候,也许就是那处空间打开的时候。
我们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办法,等。
在我的印象里,半夜十二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也是我必须要脱下人皮的时候。
我生怕自己的魂魄会被人皮反噬,所以随身带了药水。
但直到我泡好人皮,又过了两三个小时。
房间里还是没有变化。
难道我们今天要一无所获了么?
“怨气最重的时候,未必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也许,在她临死的那一刻,才是怨气最重之时。”
之前,在调查薄星辰的信息时。
我见到过薄太太去世的新闻。
报导上说,薄太太是突发急病,不治身亡。
按理说,像这样死去的人,是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的。
我的心里划了个问号。
莫非,薄太太的死也另有隐情?
我才调查这件事不过两天,就已经感觉到薄家内里的错综复杂了。
究竟谁真谁假,真相到底如何。
我现在心里一片茫然。
就好像走入了一团迷雾之中。
而且,只不过是谜团的开始。
窗外的夜色,渐渐褪去。
此刻处于日夜分割的一刻。
变化,出现了。
一座红色的楼梯,出现在一处空旷的地方。
它浑身鲜红,要滴血一般。
楼梯的尽头,是一片昏暗。
令人看不清上面有什么。
二楼,就这样出现了。
我和青魇站在楼梯下面,互相对视一眼。
必须上去不可。
我刚要往上走,青魇一把拽住了我。
抬头的瞬间,我看到了上面的人。
楼梯的尽头处,出现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华美的睡袍,长长的黑发垂到了腰际。
她一只手贴在嘴边。
“咯嘣”,“咯嘣”。
她正在啃着什么东西,脆生生的。
她啃的专心致志。
就像我们不存在一样。
我就那样仰着头,足足看她啃了几分钟的东西。
她似乎终于看到我们了。
她抬起视线。
那张巴掌大小的脸,掩在长发的阴影里。
“你们要吃胡萝卜吗?”
她吃吃的笑了起来。
没等我们有所回答,她就顺着楼梯,扔下了几样东西。
它们咕噜噜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细长的,红色的东西。
滚到最后一阶,它们停了下来。
我也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几根断肢,七零八落。
指甲上涂了鲜红的蔻丹。
红的就好像它们此刻沾染上的鲜血。
我的胃一下子就翻涌了起来。
那女人刚才在啃的“胡萝卜”,是她自己的手指!
“吃啊。”
那女人嘴里含糊不清,却始终在笑着。
“你们吃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咀嚼着。
“咯嘣”,“咯嘣”。
不断响起的,骨头被咬到碎裂的声音。
让人听着心惊肉跳。
女人的声音,也逐渐阴森。
“都要死的……”
“进来这里的人……都要死的……”
她似是终于啃完了手指。
女人垂下手,鲜血滴落到她华美的睡袍上,洇染出一团团鲜红的花。
“都要死的……”
她缓缓转过身,走向了某处。
我们来不及思考其他,迅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