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夫人刚回到蓝玉宫不久,却报说国主圣驾前来。
苍耳夫人连忙领着宫人出来迎驾,原来那慕容荀在王嫱儿处受了气。当即心恨,又想王嫱儿是仗着自己宠她反而无法无天,想起白日里她求他不要去别的宫里,却忽然较真的往蓝玉宫来。
“臣妾叩见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荀脸色不善,径自进了殿内。
那苍耳夫人惶恐,莫不是自己去南华宫所说,那独孤敏敏又去报了国主?不可能!独孤敏敏不会那般,她没有那样的智慧!
只是如今慕容荀不让她们起身,却不知又是为何?
却不知慕容荀只是心不在焉,并不是有意罚跪蓝玉宫中之人。
苍耳夫人抬眼看向随侍的阿蛮,但见阿蛮眼神示意她进去,她这才心安。
果然进去之后,那慕容荀也没有发怒。这令苍耳夫人微微放心,却见慕容荀脸色不善,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国主,这是臣妾亲自煮的甜茶,您可试试?”苍耳夫人乖巧的端着茶来献道。
慕容荀见眼前女子恭顺,伸手接过了茶,倒是喝了一口。却伸手拉过苍耳夫人,苍耳夫人顺势偎进慕容荀的怀里。
这苍耳夫人虽是鲜卑人,却生得面白细眉,倒也是有色佳人。再说慕容荀眼界颇高,宫中女子能被封号的自是有姿色的主。如今这苍耳夫人又有意卖弄,自然是多了几分媚态。
慕容荀在王嫱儿处受了气,当即也不顾忌宫人尚未及时推出,便扯了苍耳夫人的衣裳索欢。
苍耳夫人心中暗喜,自是百般配合。
怎奈慕容荀对王嫱儿念念不忘,此时对着苍耳夫人是怎么都不顺。可是一想那双恨意眼眸,他便心中大恨。
一把抱起苍耳夫人往床榻去,粗暴的扯了衣服,便是chiluo裸的发泄。
“国主——啊——您轻点——”苍耳夫人知道慕容荀做事凶猛,可今儿却比往日更盛!
苍耳夫人本想求饶会好一些,不想慕容荀非但没有放缓,反而更是粗暴。大约是把怒气撒在了苍耳夫人身上!
饶是苍耳夫人身子骨再好,也要被折腾得应接不暇。
事毕,慕容荀却不留宿,竟是扬长而去。留得一身痛楚的苍耳夫人怔怔在床,心中却知恐怕是在碣石宫不满,来她这里撒气。可是,即便是撒气,也宁愿他来......
如此几次三番,一次事毕,慕容荀正起身由宫人穿衣,却见眼前之人身形娇小,低眉顺耳,似乎不是鲜卑人模样。
慕容荀伸手抬起那宫人下巴,却是一双眼再也挪不开。这宫人竟生得与王嫱儿又三分相似,特别那一双大眼,只是王嫱儿的眼中灵秀非常,这一双眼的主人却有些呆滞。
只是此时,慕容荀却有些恍惚。也有几日没有碣石宫的他,可不是想念王嫱儿得紧,只是又想她那一双含恨眼眸,便硬着心肠不去罢了。
苍耳夫人见慕容荀这般光景,心中虽恨,嘴上却笑道:“国主,这是前儿瞅见的汉奴。臣妾瞧着尚可人,便带回宫中服侍。国主可是觉得不错?”这言语间,却有几分贬低王嫱儿之意。
慕容荀却恍若未闻,拦过那宫人便伸手解开她的衣襟,竟也不避忌苍耳夫人。
苍耳夫人心中大恨,却不得不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在她眼前对别的女人下手。
那宫人一惊,顿时不知所措的望向苍耳夫人求救,却不知她来蓝玉宫就是要做苍耳夫人的棋子。
宫人惊慌的眼神让慕容荀大受鼓舞,横抱起宫人便往床榻去。
那苍耳夫人连忙狼狈的起身退出,自己的床上却被一个汉种jianren承欢!一双手爪紧紧握住,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生生的刺痛却比不上身上的疼。
苍耳夫人心里很清楚,唯有绑住慕容荀,唯有赶走王嫱儿,她们才能安心!
彼时碣石宫,却有人给王嫱儿送来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她朝朝暮暮的家人消息,顿时让王嫱儿不能静坐。
王嫱儿心想四采是可信之人,便将来信一事告知四采。
“四采姑姑,怎么办?”王嫱儿含泪道。原来信上说她爹爹在牢中大病,几近奄奄一息。
“姑娘先别急,此信不知是何人送来,也不一定可信。”四采却道。
可王嫱儿却不疑有他,原本王平的身体年迈,自是每况愈下。她又想那日受气,只怕爹爹也是气得不轻,这肯定便是大病的缘故。
“姑姑,你可帮我出宫一趟?”王嫱儿却着急道。
“姑娘,莫说奴婢没这能耐。即便是姑娘出宫,您又如何能见得您父亲?”四采所言不虚。
王嫱儿心中着急,顿时泪珠不断道:“那如今可如何是好,爹爹若是有事,嫱儿该怎么办?”
“姑娘,您也不要跟国主置气,这事情还得求国主。如今也不知实情是真是假,您倒不如去国主那里谈谈虚实。”四采提议道。
“可他几日不来,我也见不到他。”王嫱儿低头道。
四采叹了一口气,她可是听闻蓝玉宫为了帮助国主做出的事情,自己的主子又这般良善,怎么斗得过人家。可有一点,国主的心是在主子这里的,这一点足以让主子翻身。
“姑娘,您若是想清楚了,奴婢自由办法让国主前来。但姑娘一定记得,切莫要再惹恼国主。”四采叮嘱道。
王嫱儿含着泪点头,也不知是为了爹爹,还是为了其他。
四采见此,便送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计划如此这般的说来。王嫱儿一一点头...
慕容荀在御书房批完奏折,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准备往蓝玉宫去。
不了门外一阵嘈杂引得慕容荀眉峰微挑,却原来是四采前来,阿蛮知是王嫱儿有事,心中有意刁难。
可四采哪里肯罢休,自然是不想功亏一篑。
“殿外何人?”慕容荀的嗓音冷道。
四采微微松了一口气,阿蛮眼底一抹不干,便报道:“碣石宫女婢冲撞,属下这边赶走。”
四采一愣,这阿蛮将军向来都是冷冷淡淡,不说不好也不说好,如今似乎有意不让自己见到国主。这又是为何?
可殿内沉寂了一阵,四采本以为今儿没指望了,殿内之人却道:“进来。”
四采连忙推开阿蛮,连带瞪了阿蛮一眼才进殿道:“奴婢叩见国主,惊了圣听,奴婢该死。只是姑娘高烧不退,就是御医大人开了药吃下去却硬是不肯吃,如今也有两日未曾进食,姑娘身子骨本就娇弱,只怕,只怕......”
“如何?”慕容荀原本听说王嫱儿高烧不退已经心急,却还是耐着性子冷言道。
“只怕就要没命了。”
“丧气话!让御医好好诊治,不要来烦朕。”慕容荀却死要面子。
“国主,您有所不知。姑娘一定不肯吃药,这可是一心求死。如今茶饭不思,姑娘的身子,国主您是真切比奴婢清楚。奴婢段不敢胡言乱语!”
“你是怎么伺候的,让你好好看着,如何就弄成这般!”慕容荀这回倒是急了,却还是不起身。可见这一次被王嫱儿气得不轻。
“奴婢该死,请国主责罚。总而姑娘若是没命,奴婢也难逃一死,才敢壮着胆子前来冲撞圣驾,反正横竖一死。”四采豁出去道,她心知国主若心中没有王嫱儿,此时不等她说这么多,早已经在阿蛮说话时间被杖责而死。
慕容荀见四采神色凝重,心道王嫱儿莫不是真的要寻死,当即也不再多说,连忙起身往碣石宫去。
几日不来,却还是熟悉的精致。再是往内殿而去,床榻上的小人却真真是脸色苍白,比上次见她时节又要瘦了几分。
王嫱儿听着脚步声便知道是慕容荀来了,却自闭目不语。
慕容荀坐下床榻,伸手去摸王嫱儿的脸蛋。
王嫱儿张开眼,一双灵秀逼人的清纯大眼映现。再不是蓝玉宫那宫人能比,一时间竟相对无语。
“为何不吃药?”总是多少恶语对上两汪清水便软了声音,多日的思念如今一见竟然发现真的很想这只小羊!
王嫱儿脸颊微微潮红,却是不自然的颜色。一双眼眸虽灵秀,却透着一股恍惚。
慕容荀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可不是滚烫热辣。再是伸手抱住王嫱儿,竟是一身火热!
“来人,宣御医!”慕容荀急了。
“国主,御医来过了,只是这药姑娘一定不喝。”四采忙道。
“把药拿来。”慕容荀吩咐道。
四采连忙把药端上,见慕容荀神情,心知王嫱儿只要不忤逆,这国主一定不会再去蓝玉宫。
“喝药。”慕容荀命令道。
王嫱儿似是嗅到了药味,却哑着嗓音道:“不喝,都死光了可不好。”
“朕命令你喝药!”慕容荀怒道。
王嫱儿神情恍惚,被慕容荀一吼,顿时眼冒金星。为了这一出戏,她可是真真切切冻了一天的冷水。
四采让她装一装便可,不想王嫱儿却一心不肯。或者她心里到此时,其实真有一丝求死的欲望。
王嫱儿眼眸含泪,这样既见不到家人,又要承欢仇人,何故不死了算了。
慕容荀从王嫱儿的眼里看到了那股死气,他在战场上征战多年,这种眼神他见多了,如今在小羊的身上看见,他却发觉自己十分揪心,非常喜欢喜。
“你可是要朕再把你爹抓起?”慕容荀威胁道。
王嫱儿眼眸一闪,死气改为怒气,脑子却忽然想明白那封信是假的,爹爹已经被放出去了。
王嫱儿知道慕容荀没有骗她,真的关了那些人几日便放了,却伸手摸了摸慕容荀的脸竟是惨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