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在怀,李弘晟再满足不过。
安映雪被他抱了个满怀,羞恼地说:“谁是你王妃?你下聘了么?给聘礼了么?八抬大轿抬进门了么?”
“早晚会的。”李弘晟说,将她抱得更紧,以往偶尔拥抱的时候,也能摸到这娇软的身体,但如今躺在床上抱着,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把我抱这么紧做什么?怕我跑了不成?”感受到腰间紧固的手指,安映雪打趣。
李弘晟却没有立时回答,如果安映雪这时回头的话,就能看到他眼底的幽深暗沉。
他的确是怕安映雪跑了,过往安映雪的拒绝总让他担心那一日安映雪就离开了自己,哪怕如今佳人在怀,也总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表面上他是尊贵的三皇子,锦衣玉食应有尽有,京中喜爱他的女子可以排到城门,但在李弘晟心底,安映雪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只有一个安映雪,哪怕他是三皇子,也并不敢居高临下看着她,而是抬着头着迷于她。
他从不在安映雪面前摆身份,便是知道所谓身份对于安映雪来说并无任何不同,皇子也好,乞丐也罢,在她眼里都是相同的。
她身上有一种对世间万物的平等和包容,那种平等和包容塑造了她的独一无二和缥缈与俗世之外,总让李弘晟担心自己抓不住她。
“你叫我的名字,我就松开。”李弘晟下巴抵着安映雪的脑袋低声说。
放低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和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黑夜中安映雪耳朵红得滴血,竟也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喊了他的名字。
“李弘晟。”
“不是这个。”
安映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用同样的音量叫他:“李延昭。”#@$
“我在。”李弘晟蹭了蹭安映雪的头发,忽然有些明白安映雪为何会喜欢蹭自己的肩膀。
就像小猫小狗一样,蜗居在主人的怀里,感受到了主人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爱护和满满的安全感,所以想要开心地蹭蹭,好让主人也感受到自己的开心和满足。
“昭昭明月,目守延年,意思是时光短暂,要用眼睛来留住美好。这个字是我母妃为我取的,她生我的时候难产,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好,大概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早早给我取下这个字。”李弘晟忽然说起了过往,安映雪微微怔愣,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耳听李弘晟说起自己的过往,她贴心地没有打扰,静静听李弘晟诉说。
“母妃还在的时候,总是喜欢叫我的字,后来她走后,父皇叫我老三,宫里的人叫我三弟或是三哥或是三殿下,总之再无人叫我延昭,他们都忘记了我母妃给我取下的字。及冠那年,父皇要给我取字,我求了他许久,才允了母亲给我取的字,只是他仍然唤我老三。”
安映雪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上辈子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却并不孤单,院长从不让他们叫妈妈,但对待他们却如自己的孩子一般,是院长教会了她什么是亲情。%(
后来院长走了,她在心底叫了许多声妈妈,可院长已经听不到了,而这辈子,柳氏身体很好,她没有失去自己的母亲,还有一堆朋友,还有自己喜欢的人,甚至还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她于自己没有太多遗憾。
此时听李弘晟说起过往,她忽而感同身受,想到了生病离开的院长,也能体会那时李弘晟的心情。
翻了个身,安映雪在黑暗中摸索着抱住李弘晟,附在他耳边说:“以后我都叫你延昭,不唤你殿下了。”
李弘晟弯了弯眼,“好,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字。”那样就代表着除了母亲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爱着他。
“延昭,延昭。”安映雪低低叫了两声,李弘晟低低应下。
情到浓时,二人于黑暗中交换了一个吻,这次的吻比以前的都要长要久,李弘晟更是一改之前的温柔,凶猛强势地索取着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等到安映雪快要喘不过气时,李弘晟才慢慢放过她。
安映雪深深呼了几口气,不知不觉已经从自己的枕头上转移到了李弘晟的小臂上,她枕着李弘晟的小臂,似是叹息般:“延昭。”
许是刚刚接吻太深,让她嗓子有几分沙哑,所以这一叹比之前的好几声都要来得让人酥麻,李弘晟喉头一滚,慢慢放缓自己的呼吸。
安映雪没有察觉,攀着李弘晟的脖子,想要再靠近他一点。
“别动!”
刚一动作,就被李弘晟打断。
这一声短短两个字,却像是藏了滚烫的岩浆般,仿佛安映雪动一动,那灼热滚烫的岩浆就要破土而出。
安映雪湿濡着眸子,满眼疑惑,正要问怎么了,大腿一动忽然感觉到什么,身体顿时僵住。
李弘晟叹了一声,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地说:“都让你别动了。”
安映雪慢慢反应过来,先是灼热蔓延上脸颊,随即却又忍不住笑。
“咳,这,那什么,不说明你很健康,身体很好么。”安映雪没话找话,一边说着一边在暗中慢慢缩回身体,试图远离危险源。
刚刚一动,就被李弘晟长臂一捞,紧紧禁锢在身旁。
“好不好,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李弘晟略微低头,额头抵着安映雪的额头,黑暗中,他眼底的光却那么明亮,内含的心思几乎要喷薄而出,却又被他那名为理智的神经死死包裹着。
安映雪瞪了瞪李弘晟,放弃了挣扎,任凭李弘晟抱着自己,嘴上不饶人:“流氓!”
李弘晟勾唇一笑,“我也只对你流氓。”
“那我是不是该说谢谢啊?”
“不客气,我应该的。”
安映雪磨磨牙齿,抬手掐上李弘晟的腰,耳边传来李弘晟的闷笑,很快那颗脑袋枕在了安映雪的锁骨深处,震得安映雪的肩膀也一动一动的,安映雪本来还装着气势,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
大半夜,二人就像两个傻子似的,蒙着被子抱在一起傻笑了好一阵。
经过这一通闹腾,安映雪终于又有了困意,打了两个哈欠后,便靠在那坚厚温暖的胸膛,慢慢沉入了梦乡。
倒是李弘晟,足足半刻钟过去,身体却没有半点冷静的意思,反而因着那灼热的呼吸一直洒在他胸口,让他的身体越发精神起来。
将熟睡的安映雪轻轻放在自己的枕头上,李弘晟轻手轻脚下了床,在这寒冬腊月的深夜里,默默去自己的房间冲了个冷水澡。
顶着一身寒气回到安映雪的房间,用内力让身体温暖,随后做贼似地上了床,将熟睡中的人蹑手蹑脚放到胸口,满足地勾起唇角,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