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抵达那石头裹着的水晶棺前面,看见那熟悉的容颜脑上的血气瞬间上涌。
或许是常年保养的缘故,水晶棺里面的自己瞧上去倒是和睡着了没有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眼前躺着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周围的花花草草都是最新采摘的,就连根叶上的痕迹都是崭新的,也就是说这里一直有人打理。
可是,秦蕤不在宫中,那么这搭理的人又是谁呢?
她抬眸朝着四周望去,却见周围没有一个人影走动的迹象,不由得又将躺在水晶棺中的人多看了两眼。
“你当初最怕黑暗,他倒是记得。”
甄宓讨厌那种憋闷的感觉,所以也不喜欢令人压抑的黑暗,每每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旁边总要点一盏灯。
这是她早些年养成的习惯。
秦蕤明显是知晓这一点,所以四周点满了夜明珠,而她周遭更是用寒冰所围,可见极为用心。
“秦蕤啊!你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她伸出手摸了摸洛宓的尸身,上面有些冰屑,触摸上去极为冰凉。
就在她对着那张脸语含无奈时,忽然听到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随之便是青铜门抬起的声音。
洛宓听声辨位知晓那并不是自己进来时的方位,不由得将惊愕和审视的眸光投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看上去没有一丝缝隙的墙面就这样旋转开来,里面走进来两个面容娇美的女人,她们衣衫都是统一的月白色,头上插着一根檀香木雕刻的木钗。
清雅中不失娇俏,绝丽中仍有才情。
那人看到洛宓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即又像是自来熟一般走了过来,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的到来。
“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便要妹妹被送进来了,只是这衣物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洛宓走进来之后便将遮面的黑巾扯下来放在手中,此时在夜明珠的照映下面容极为清晰,和那水晶棺中的人倒是别无二致。
“没有想到,这次这个这般相似。”
二人看到洛宓大的时候也啧啧称其,这絮絮叨叨的话语令洛宓眉宇紧绷,特别是看到二人那张过于相似的脸。
“你来得时候陛下难道没有同你说起此事?”
她们二人被送进来的时候,那位可是冷着脸说了很多,特别是身上这衣物,完全是按照水晶棺中的人喜好所备。
“嗯。”
洛宓看到这两个活人的时候便注意到了她们的脸,瞧着二人提及秦蕤便知晓这其中的猫腻。
宫中盛传,琼宫中和甄宓容貌极为相似的人,最终都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原以为这些消失的人应该遭了秦蕤的毒手,没有想到居然将人困在了这里。
“他为何不给你穿这套衣裙?”
其中一个女子指了指她们二人身上的衣物,洛宓则只是摇了摇头。
“你可知被送进来的任务?”
“因为走得急尚且不知,还请两位姑娘如实相告!”
其实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些些许猜测,只是这样的事情终归是要得到一些证实。
“走得急吗?这理由,我姐妹二人可不相信。”
两人又重新端详了洛宓一眼,她们两个刚才只是惊诧于她的容貌,所以没有多想,可如今看来这里面大有问题。
平时陛下送人的时候总会亲自过来,可今日却一点响动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这座地宫里面不允许有黑的地方,不可能让她穿一身夜行衣便进来。
前后思索,这人绝对不是被带进来的,而是自己闯进来的,可能闯进这座地宫的人,她的能耐有多高两个人不敢肯定。
“那你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洛宓扯起一丝邪笑,只是这淡淡的邪笑却令两个人心中警铃大作,毕竟她二人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敢贸然得罪强人。
“我二人被送入此处之后已经没有了离去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瞧见一个自主进入地宫的人,心中自然惊起不少风浪,还望姑娘莫要怪罪。”
两个人之所以能被秦蕤选中自然也是人精,仅仅一个眼神便能瞧出洛宓的不耐,她们甚至还能隐隐瞧出她透露出来的杀意。
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好相与之辈。
“他为何将你二人禁锢在此处?”
两女听闻洛宓对昭武帝的称呼心中暗暗好奇,这位好似压根就没有将陛下放在眼中。
就连提起他,都是一个淡淡的‘他’字,可没有一点恭谨敬畏之心。
“让我们照顾她。”
两个人指了指躺在水晶棺上的洛宓,她们二人所有的不幸都来源于这个早已经死去的人,不是没有想过破罐子破摔,可是她们终归有一家老小,不能任意妄为。
所以,只得将所有的青春全部葬送在这地下宫殿之中。
“……”
洛宓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一些,就连眉宇间那蹙起来的软肉似乎也要厚实一些。
秦蕤,居然能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他这般行径,毁掉的不单单是这两个女子,更是两个家庭。
“你们这花从何处而来”
地下宫殿常年不见阳光,如何能生长出鲜艳的花朵来?若是见着了阳光,这地下宫殿便名不副实了。
怕是一早就被人发现了。
“还请姑娘随我们前来。”
瞧着她眸中的狐疑,二人倒是没有多少惊诧,毕竟她们当初见到那场景的时候也是愣了好久。
洛宓随着二人的脚步迈过刚才打开的那扇青铜大门,虽然没有从这二人身上感觉到练武的气息,可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始终保持着十二分警戒。
三人路过温泉池水,有转了九曲十八弯终于到了一大片空地,这里并不是青石板铺就,而是有土质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那约莫半亩的土质周围布满了太阳石,而太阳石不远处还有着两座小石屋。
那鲜艳的花朵就这般轻轻地绽放,没有微风拂过无法左右摇摆,却给人一种浓丽的厚重感。
“我二人平时就在这里生活。”
“你们进来多久了?”
“我们并不是一批进来的,雨浓姐姐已经四年了,我也有一年了。”
那个年纪稍小的极为活泼,而那名唤作雨浓的女孩则浅浅一笑,绝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