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人家张律师也是一片好意，你干嘛这么辜负张律师的心意啊？”
佟晨站起来接过了张任手里的花，还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
“真的好香啊。妹妹你看看，这花多漂亮，还是收下吧，人家送都送来了。”
佟羽瞪了佟晨一眼，也不知道佟晨是真的没看见还是假装没看见，反正佟晨没理会他的反应，而是把花好好放在了花瓶里。
“张律师，我知道你为了我妹妹的案子一定用了不少心思，张律师你一定很辛苦吧？等改天我请你吃饭吧？我替我妹妹谢谢你。”
张任看向佟羽，微笑着反问：“谢我？”
“对啊，就是感谢你。”
“你有什么好感谢我的？你是要感谢我让你的父亲被判刑？你要说你是想报复我，这我倒是可以理解。”
“……”
佟晨之前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张任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张任说的好像真没错。
张任是佟羽的律师，刚好是她父亲的对立面……张任让佟羽最后赢了官司，让佟大海被判了刑，按照这个关系来讲，他们也确实应该是仇人。
嗯，有些尴尬。
“没关系啊。”佟晨低下头说，“我爸爸做的那些事我也都知道。我从来就不赞同他的所作所为，他现在被判刑其实也是他该得到的惩罚，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张任没说话。
“我都说了，你不用来了。”佟羽叹气，“你每天都到医院来看我，多耽误你的时间啊？而且……而且你知道的，我对你也没什么……我觉得你应该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许你就能看到比我更好的人，然后过上更幸福的生活。”
“我知道。我来看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不用有什么压力。”
“那请问张律师你是对每一个朋友都这样吗？”
张任点头：“如果是苏芃住院，我也会这么频繁地来看他。”
佟羽搞不懂这是个什么形容，反正她知道如果苏芃听到这话，苏芃可能会和张任打起来。
“你还有多久能出院？”张任关心地问。
“大概快了吧。不过我现在可能在医院里呆习惯了，只要能离着季乔近一点，我觉得多住两天也无所谓。”
张任深深地看了佟羽一眼。?“我知道你不喜欢住在医院里，你没必要特意在我面前这么说。”张任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是病人，我不应该给你带来压力，我也不想让你又压力，是你想多了。我知道你想做律师，等你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我可以帮你复习一下。你从毕业之后不是就没接触过这方面的工作吗？在你正式去公司工作之前，我想我有必要帮你把你落下了这么久的知识复习复习。”
“其实我……”
还没等佟羽的话说完，张任就说他有事先走了，然后他就真的走了。
等张任离开之后，佟晨马上和佟羽八卦起了张任。
“你喜欢的人是季乔对吧？你和季乔都已经领证结婚了，所以你应该不会再去喜欢别人吧？”
“当然。”
“那也就是说，你和张任肯定是没有可能了，对吧？”
佟晨在问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在发光。
“当然。”佟羽奇怪地看着佟晨，“你是开玩笑的还是说真的？”
“我想追张任。”佟晨高兴地说，“我觉得张任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当然了，季乔也很好，不过我知道季乔是你的丈夫，作为你的姐姐我是不会和你抢男人的。而且你看……张任他现在不是在追你么？我想张任肯定给你带来了不少困扰吧？如果我能把张任追到手，那张任就是你姐夫了，以后他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话是这么说，如果你喜欢张任，我也不拦着你追求幸福。不过看样子张任好像对你没什么兴趣……我是担心你现在期望太高，万一没追上，那你岂不是会很失落？”
“没关系啊，有什么好失落的？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放心，我去追张任，不管能不能追的上，这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
佟羽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就是不太看好佟晨现在这股子热情的劲儿。
佟晨才刚刚离开了林创，现在甚至还在躲着林创，眼看着林创的那个麻烦都还没完全解决，又要开始找其他男人……
佟羽确实很看不惯佟晨的这种做法。
……
张任颓丧地回到家，自己给自己开了瓶红酒，在家里独酌。
他本来想一个人清净清净，结果他才刚把红酒打开，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他没想理会，结果门竟然自己开了。
“我说你在家怎么不开门啊？”苏芃一进来就是一通抱怨，“亏了我还在你家门口的鞋柜里找你的备用钥匙呢。我说你在家还不知道帮我开个门么？张律师啊张律师，不就是追个女人没追上吗？你真至于这么颓废？”
张任没搭理苏芃。
苏芃继续自言自语：“我啊，我也是一片好心。我就知道你每天都得去医院里探望病人，给自己找罪受，所以我就来给你送饭了。”
苏芃一边说着，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了两个盒饭。
“我今天还加班了，见了个客户，聊了半天也没吃东西，咱们一起吃吧。”
苏芃也没等张任反应，就把张任面前的饭盒打开，往张任的手里塞了一双筷子。
“赶紧吃赶紧吃，还热乎的呢。”
张任看了看盒饭，又看了看手里的红酒，总觉得不太搭。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低头吃起了饭。
“等佟羽身体恢复一些，我打算去给佟羽补习。”吃了好一会儿，张任毫无征兆地说了这句话。
苏芃愣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张任的意思。
“你这是要假公济私啊？”苏芃皱眉，“我不同意！”
“佟羽不是将来要到咱们的律师事务所工作吗？她虽然是学这个专业的，但是她很长时间都没接触过这方面的内容。有一些已经修改的法律和条文内容她可能都还不知道呢，想马上工作，那就得好好补习，让她重新回到正常的水平才行。”
张任说这话的时候确实不像是带有人恶化私人感情的，看上去他真的是在公事公办。
不过这都是假象……苏芃看穿了这一点。
“你还不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多接触佟羽啊？是，我承认你说的也有道理，佟羽在工作之前是得补习一下。如果真的要人帮他补习，那去的也是我啊。我和季乔是朋友，佟羽是我的嫂子，我去帮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你不行，你和佟羽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清不楚的，人家都那么明确地拒绝了你，你还要往人家身边凑。张任，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了，我之前可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当小三，当人家婚姻的破坏者啊。”
苏芃的话说的很严重。
小三……别人婚姻的破坏者……
这些词张任都并不陌生，他之前给人家打离婚官司的时候也是这么说。
他可以说出很多理由来谴责他自己。
但是他就是想见佟羽。
“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可以心甘情愿地当备胎，但是你不能主动去破坏人家的家庭。张任，你自己摸着你的胸口，你想想你的道德良知现在都被你扔到哪儿去了？”
“……”
“我是你的朋友，我也是季乔的朋友。但是这件事我不偏心，绝对是你的问题。人家两情相悦早就在一起了，你在这凑什么热闹？你快点给我清醒清醒！”
张任又沉默了。
这一次苏芃没给张任反驳的机会，直接拿起一杯红酒，泼在了张任的脸上。
“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让你清醒清醒。我看光是一杯红酒都没用，得用冰水。”
张任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没有季乔在先，我肯定能和佟羽在一起。”
“呵呵，也不好说，说不定你根本就不是佟羽喜欢的那个类型。”
苏芃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张任不是佟羽喜欢的类型，但却是佟晨喜欢的类型。
……
杨姗姗得知了佟羽之前曾经流产过的消息，她并没有仓促地直接跑去问佟羽，她是先找其他人来确定这是真的，等确定了之后她才能有多动作。
她不能再冒冒失失地，只图自己高兴，完全不在乎结果。
她这一次在乎的是结果，过程高兴不高兴都无所谓，只要结果是好的，她就高兴了。
不过这里毕竟是医院，就算她是护士，但是这种事也不会有人主动提起来，大家都很清楚要保护每一个病人的隐私。
不过虽然如此，但也有人不是那么坚定。
刚好杨姗姗就碰到了这个意志不怎么坚定的。
“姗姗姐，其实有的事情啊，你也没必要问的太清楚。佟羽就是季乔的妻子嘛，怀孕也很正常。”
“可是你不好奇吗？只是怀孕而已，为什么别人都不能知道？为什么还要保密啊？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所以才来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