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烟听到“恶毒”二字,非但不生气,反倒很认可。
“确实!”
她笑道:“你这么恨季虎,看样子没少在他那吃苦头。”
聂羽裳不答。
秦晚烟又道:“把你丢下,任人欺负的那个男人,怎么死的?”
聂羽裳的眼神立马变了,不是怒,而是恨。
秦晚烟同她对视,眸光冷酷而残忍,“被季虎杀的呀?”
聂羽裳没回答,却恨得倾身撞来,秦晚烟一把将她推到在榻上,“你废了季虎,这仇,报得痛快吗?”
聂羽裳侧躺着,动弹不得,不言不语。
秦晚烟继续道:“大仇得报,该好好活着了吧?要不……”
秦晚烟索性同聂羽裳并列躺下,一手支着脑袋,看着她,“要不,即便是复仇了,逝者也无以瞑目吧?”
聂羽裳恨恨地看她,似不为所动。
秦晚烟轻笑:“嗜酒,豪赌,玩.弄男人……呵呵,你确实有这个资本。本小姐原以为你是个不受礼教,不忌男权束缚的女子。可惜……你不是真潇洒,不过是个堕落的废物!”
聂羽裳面不改色,可呼吸却重了,分明是极力压着怒火。
秦晚烟抬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致,“聂羽裳,那个男人,若知晓你是这么活着的,怕是会……极其、极其厌恶你吧!”
终于,聂羽裳忍不无可忍了,猛地挣开秦晚烟的手,怒斥:“够了!”
秦晚烟继续:“或许,会后悔护你!后悔爱上你!”
聂羽裳怒得双眸猩红,“你闭嘴!闭嘴!”
秦晚烟沉默了片刻,才道:“比起季虎,本小姐更喜欢你!归降本小姐,一年的时间,本小姐许你自由!”
聂羽裳突然大笑起来,“许老娘自由?呵呵,呵呵呵!秦晚烟,你算什么东西?若不是穆无殇护着你,萧无欢让着你,你什么都不是!你也配跟老娘谈自由!”
秦晚烟眸色微变,却仍旧笑开,“看样子,聂姑娘是真瞧不上本小姐了,真遗憾!本小姐只能答应季虎了!”
她起身来,喊道,“秦越!”
秦越贴着门边偷听,眉头紧锁,可严肃可严肃了。
可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却立马心虚,“在,在!”
秦晚烟不悦道:“在什么在?进来!”
秦越连忙推门进去。
聂羽裳朝他看来,再也不似以往那样媚笑妖娆了,眼里只有怒意。
秦越不屑瞥了她一眼,道:“姐,有何吩咐。”
秦晚烟道:“把这个女人押到季虎房里,就说送他了!”
语罢,她起身就往外走。
秦越有些懵,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是!”
聂羽裳更恼,“秦晚烟,你敢!”
秦晚烟头都不回,“本小姐已经在做了,就别问我敢不敢了!”
秦越走过去,聂羽裳恶狠狠地瞪他,若眼神能杀人,秦越怕是会瞬间灰飞烟灭。
秦越回避了她的视线,见她手脚被绑,有些不知如何下手,却又不敢耽搁,立马将她扛在肩上。
聂羽裳使命挣扎,骂的却是秦晚烟,“秦晚烟,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会不得好死的!”
秦晚烟都出门了,又特意回头看来,笑得饶有兴致,似乎真是这世上最最歹毒的女人。
她道:“聂羽裳,先不得好死的,好像你呀!”
“秦晚烟,老娘要杀了!”
聂羽裳像是气疯了,越发拼命地挣扎,“你这个贱.人,老娘就算是死,也要化作厉鬼找你索命!”
“尽管来!”秦晚烟大笑,扬长而去。
秦越没想到秦晚烟会把戏做得那么逼真,连忙继续配合,大步走出门。
聂羽裳拼命地挣扎,被束在一起的双手使劲捶打秦越,“放开我!放开!”
秦越由她打,大步往前面的空房间走。
聂羽裳怒声,“秦越,你的原则呢?被狗吃了吗?帮着你姐姐干这么下作的事情,你还是不是男人?”
秦越绷着脸,不言不语,走得更快。
聂羽裳突然埋头在他后背,狠狠地咬了下去。
秦越疼得蹙眉,却没有停下脚步,终于,在他要推开房门时,聂羽裳放开了他。
她的语气无力和绝望,“只要帮我报仇,什么我都能答应!”
秦越非常意外,“他……他不是季虎杀的吗?”
聂羽裳却冷冷道:“他还没那能耐!”
秦越暗惊,季虎没杀人,这妖女都能废掉他,怕是被欺负惨了,才这么恨吧。
他问道:“那是谁?”
聂羽裳却道:不关你的事,我要见你姐!”
秦越无话,转身大步折回。他将聂羽裳放榻上,面冷,声亦冷,“等着!”
秦越离开没多久,秦晚烟就回来了。
她也非常意外,“什么人杀的?到底怎么回事?”
门外,秦越安静地听着,奈何,他的耳朵都贴到门上了,却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许久之后,他才又听到聂羽裳的笑声,只是,这笑声不再凄凉,而是像往常一样肆意,没心没肺。
她道:“秦晚烟,你骂得没错,老娘确实苟活着,令人厌恶!老娘也没错骂你,这件事,你做不了主,更办不到!去跟九殿下商议商议吧,我等你消息!”
秦晚烟慢条斯理坐了下来,“聂羽裳,你既喜欢赌,同本小姐赌一局大的,如何?”
聂羽裳仍旧不屑,“不必逞能?”
秦晚烟却取出一枚令牌,认真道:“一年为限。你这仇,若本小姐帮你报不了,白日梦便是你的。若本小姐报得了,你这辈子永远为本小姐效力,如何?”
聂羽裳看着那令牌,很不可思议,“你,你竟是……”
秦晚烟轻笑,“赌不赌?”
聂羽裳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呵呵笑起来,“奉陪到底!”
秦晚烟很爽快,立马给聂羽裳解绑。
聂羽裳的手刚松开,就伸来小指头。
秦晚烟瞥了一眼,颇为鄙夷。
这妖女被她还大两岁吧?幼不幼稚?
聂羽裳却把手伸到她面前,“一言为定!”
秦晚烟敷衍地勾了下,便认真问:“萧无欢和季虎到底怎么回事?”
聂羽裳道:“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萧无欢乃私生子。”
秦晚烟真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又问:“既是私生子,朝暮宫为何奉他为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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