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绒出了酒楼之后就往胭脂铺子跑,先前做的香膏已经拿出来用了好些时候了,虽然还没见到什么成效,但是质感确实好了许多。
加了象胆的新方子也开始做第一批香膏了,只等过几日,就能拿到成品。
沈卿绒有信心,新方子一定能带来成效。
“大小姐,您来了。”掌柜的上前来,这几天总是见到沈卿绒,他也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每天都来巡视,最近这心里,不免就总是不上不下的。
沈卿绒点了点头,“掌柜的去忙自己的吧,我就在这里随便瞧瞧。”
“好嘞,您有什么事儿直接差人叫我就成。”
沈卿绒点头,接着就带着言春和经冬两个丫头在铺子里慢慢转悠着。
她伸手试了试脂粉,若是觉得不够细腻,或者色泽不够好的,都会叫言春记下来。
但她也不是全然顾着试用脂粉,偶尔也看看来来往往的人,观察她们在这里走走看看,最喜欢看的东西。
一套看下来,发现姑娘们最喜欢的,还是那些五颜六色的脂粉。
沈卿绒心里有了思量,她主动靠近了一位姑娘,看模样,还有些眼熟,好像是某个小官家里的小姐。
“陈姑娘。”沈卿绒主动上前,“可是喜欢这盒落霞鹜?”
陈青青诧异的看向沈卿绒,目光中还有几分受宠若惊,似乎是没有想到沈卿绒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主动搭话。
她有些羞赧的点头,然后好奇道,“原来这盒紫粉色的胭脂,叫这个名字吗?”
“是呢。”沈卿绒点头,“名字出自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陈姑娘觉得这名字可还合适?”
“自然是合适的。”陈青青点头,“擦于面颊,可不就是落霞的颜色嘛!”
沈卿绒也笑了,眼看着搭上了话,对面的陈青青也没有那么拘谨了,她便更进一步。
“我听掌柜的说陈姑娘早就定好了这一盒胭脂,可见是早已看中了。”她微顿,“只是不知道陈姑娘知不知道这东西要如何使用?”
陈青青疑惑,“胭脂不就是搽在面颊上吗?怎么这还有旁的用法吗?”
“倒是没有旁的用法,只是可以和其他的东西搭配着用。”沈卿绒挽起袖子,拿出一盒胭脂和一盒近日做好的香膏。
两样东西摆在一块儿,先是点了一点香膏往陈青青手上涂,等香膏略干了之后,再往上轻轻的蘸一点胭脂。
“这是?”陈青青面露不解,自己伸了手去摸了摸手上涂了粉的地方。
她感觉到自己涂了香膏的手背上很是顺滑,蘸了胭脂的地方,也轻易擦拭不掉,更不会显得油腻黏巴。
“可有感受出这其中的妙处来?”沈卿绒神秘道,这法子她自己试过多次,也是觉得好用,今日才敢拿出来试。
陈青青用力点头,颇有些惊喜,“这香膏是何物,怎么和平时买的香膏不一样,竟一点都不粘腻。”
“陈姑娘喜欢?”沈卿绒扬眉,顺手将香膏盒子合上,看着陈青青的目光跟着香膏盒子移动,慢慢悠悠的将东西放到她手中。
“陈姑娘喜欢,就拿回去用吧。”
陈青青眼睛一亮,却又不好意思,“不知道价位几何,我还是买下吧。”
“这还没价格呢。”沈卿绒回答,“只是近日刚做出来的东西,正想找人试用着。”
“只要陈姑娘不嫌弃,拿回去用就是了。”沈卿绒微顿,“不过,若是陈姑娘用完之后能告诉我这东西的感受,就更好了。”
“这是自然。”陈青青高兴点头,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平常出门,竟然能捞到这么一个好东西。
既然是还没拿出来卖的东西,那她肯定就是头几个用的。
只是适用,她就感觉到了这东西的妙处,若是等之后胭脂铺子里正式拿出来卖了,岂不是买都买不到?
想到这里,陈青青又不太好意思的开口,“若是我觉得实在好用,往后可以从你这里买吗?你放心,我是出钱的。”
“当然可以。”沈卿绒笑着,“陈姑娘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若是有需要,直接同我说就是了。”
陈青青高兴点头,带着新买的胭脂和免费蹭到的香膏走了。
等她走远了,言春才将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
“姑娘为何要将香膏送出去,这东西咱们自个都还不够分呢。”
她也眼馋很久了。
沈卿绒转身,“东西只要做出来了,往后想要的话多的是。”
“但是若想将名气打出去,将东西卖个好价钱,可不能等着旁人上门来发现。”
言春似懂非懂,却见沈卿绒手上摸出了新的香膏,用指尖捻了捻,又放到鼻尖嗅了嗅。
“得赶在茵茵诗会之前将名头打出去,这样到了那一天,才能有更大的作用。”
沈卿绒自顾自的说着,然后将香膏放下,另外找了个眼熟的姑娘,又重复方才和陈青青做的事情。
她只试着做了几个,接下来的都交给了店里的伙计。
他们也不是看见谁都推销,只碰到一些身份稍稍贵重些的,才会主动拿出来试试。
若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只怕还买不起这香膏。
转眼时间过去,很快就到了半月后,邵家设诗会的这一日。
沈卿绒赶了个大早,刚到邵家,就被邵茵抓了过去帮忙。
等到有客慢慢上门了,沈卿绒才被放过。
“你去做你的事,但不要将我的诗会全变成了你卖香膏的地方,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好表姐,绒绒最会把握分寸了。”沈卿绒笑着被推搡了出去,但是出去之后,她并没有像邵茵说的那样,逢人就去推荐香膏。
她找了热闹的地方坐下,偶尔和人说说话,等到日头渐渐上来了,天气热的叫人扭捏的时候,又回到了屋子里,坐在了冰盆边上。
“诶,陈姑娘,你这用的是什么?”
有姑娘在屋子里搽脸,日头毒了之后出了汗,让脸上都变得粘腻了起来,只好一个劲的往脸上扑粉,可扑的越多,白的太过,又很不自在。
可洗了脸重上妆,脸上没一会又故态复萌了。
众多人里,只有陈青青在抹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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