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好,刘氏忙完了,又坐在一边看戏。
常承徽和陈奉仪的戏、慢悠悠的看着可有趣了。
青艾搬了凳子坐在一边做女红,一边看戏还能聊天,日子极悠闲。
她是宫娥,但常承徽有陈奉仪伺候,她这是娘娘准的。
又几个没事的摸过来偷懒。
看着陈奉仪一瘸一拐,她这样子,宫里不和陈家说、陈家也没人来关心。
毕竟陈芷要给常承徽为奴为婢是说好的,这丢了陈家的脸,建平伯还问她做什么?
何况陈芷搞的事儿,没把账算到陈家头上都算好的了。
至于陈芷的生母孟氏,大概管不了她。
说她可怜也是特别可恨。一天捧常承徽入了魔。常承徽打她骂她都乐意受着。就算常承徽翻身了,陈芷一条狗能得多大好处?
皇太子的床能有她一份儿?皇太子看着她就不倒胃口吗?
要是个正常的主子挑奴才,比陈芷强的奴才多了。
常承徽不正常,或许就念陈芷这份任打任骂?那也得她翻身了再说。
有宫娥、有点消息:“听说齐王从潞州回来,带回一个美人。”
哦豁!所有耳朵都支棱起来。
陈芷停下,扶着柱子,也想听听。
她除了抱娘娘的大腿,就是想知道陈悦过的惨。
宫娥是故意说给她听:“之前不是两位裴孺人在齐王府?这美人没地方了。陈凤奴就提议,裴孺人让一个位子出来。”
一片的点头,是不错的主意。
宫娥神神秘秘:“齐王不同意。”
哦豁!齐王不同意美人做妾?所以要陈凤奴让路?
宫娥愈发声音低、叫陈芷听不清:“说是陈凤奴去见美人了,把她打了一顿、毁容了。”
哇!
大家面面相觑,陈凤奴不是比两位裴孺人还彪悍?
齐王才带回来的美人,让陈凤奴打的毁容,这齐王妃还能做的稳当?
刘氏突然脑洞:“怎么和(皇太子)的故事有点像?从外边带个心上人回来?”
大家面面相觑,外边的都比较香吗?
又有内侍跑过来八卦:“那美人好像有了、被打掉了。好像圣人第一个孙子呢。听说永宁郡王府的裴环巧也有了,掉了。”
大家面面相觑,孩子可真难。
永宁郡王妃还没有吧?裴环巧怎么能先有?
不过裴家的小姐大概就她过的比较好?
咱娘娘不是裴家的,现在谁还不知道她是白石村的凤命?
陈芷摇摇晃晃的,进屋去伺候娘娘。
常紫榆脸被打的挺惨,躲在屋里还生气。
她虽然在拾翠殿、对着一片菜地,前边的正殿不给她住。
陈芷跪下来给娘娘赔罪,拿出一包糕点:“这是奴婢特让人买的,主子先吃一点,别气坏了。”
常紫榆恨恨的吃着,又没有好茶。
她现在的茶很一般,她要喝最好的茶!吃最好的糕点!
陈芷饿的,咽下口水:“主子别急,快了,什么都会有的。”
常紫榆就吃不下了,将几块糕点扔地上:“难吃死了。”
宫娥在外边笑:“谁吃谁是狗。也不知道谁吃了还骂娘。”
“就这德性,实在下作!”
宫娥是真看不上常紫榆,就算谁瞎了眼、叫她翻身,那也服不了众。
不能服众是很大的问题。别小瞧奴才,大家能叫她做个光杆。
桓娘娘那口碑就非常好,要不然能这么欢快的聚一块玩?
不只是偷懒问题,而是大家比较和谐。
要不然,以前总要斗个你死我活。
现在谁若斗的狠了,各打五十大板。
娘娘的口碑一半是板子来的。
但她处事公允,能服众。
至于少数人服不服、他只要敢去挑衅娘娘。有陈芷这么硬的骨头,不怕打。
陈芷的骨头贱的可以,小心的捡起糕点,很真情实感的说:“谢主子赏。”
外边吃瓜的、无话可说。
人至贱则无敌,大家又不能打死她。
陈芷小心的帮娘娘辩解:“这是主子好心,待奴婢真好。”
有脾气直的宫娥、喊着:“少说几句恶心的,要不然下次打板子就没那么轻了。”
也有笑的:“主子赏她板子都感恩戴德,不如各五十大板,主子打二十她依旧得五十?”
陈芷吓的哆嗦,她真的不能再打了。
臀那个要被打废了。
外边一阵笑的。
不是也怕吗?至少嘴里不叫娘娘了。
陈芷气的关了门窗。看着娘娘又落泪。
常紫榆在这儿没一点尊严、秘密,随时都有无数人来看。
陈芷只能劝着。
她吃的苦真的很多,所以她知道。
只要有个奔头,就像在陈家她不是赢了?
至于在宫里为什么不自己干?
她没那个命!娘娘就是命定的!
陈芷非常的简单,跟着娘娘,有肉吃。
常紫榆也只有一条路。
陈芷靠近她身边。
常紫榆赏她一巴掌。
外边一群人听着,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陈芷乐意。
但陈芷也知道疼,她脸好疼,眼泪汪汪,委屈的说:“奴婢有话。”
外边那么多人会听去的。
常紫榆还是嫌弃她的不行,不过、念在她那些、先忍忍。
陈芷在她耳边软软的说道:“明年秋闱,会连累到皇太子,他们早早就准备了。到时会闹的很大。娘娘得提醒殿下早做准备,要不然陛下会废了他的。”
常紫榆看她一眼,十分的怀疑。
陈芷抿着嘴,软软的保证。
芷卉推门进来。
陈芷跳起来尖叫:“你做什么?”
芷卉无语:“不知道你们两张脸凑一块有多辣眼睛?就你那些梦话以为别人多爱听?”
身后两个宫娥、送了几匹布过来。
虽然挺好的绸缎,给常承徽是浪费,但宫娥也没贪。
陈芷知道这是分例,非要争一下:“就这点?”
芷卉说:“看不上就拿走吧。”
宫娥笑道:“冻死了常承徽,娘娘会心疼的。”
芷卉点头:“走吧,看她们的样子、多看一会儿就得折寿。”
宫娥笑着走人。
常紫榆看着陈芷的脸,是真的可怕!
陈芷正劝她:“娘娘别急,以后不知道多少、都是你的。”
外边屋檐下一片笑声。
以后、两个字或许挺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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