嫘姑终于无法忽视流言了。
天台偶遇,几张实锤照片,在公司刮起了狂风,下起了骤雨。
无论走着或坐着,都有人指指点点。在多数同事眼里,嫘姑成了为求上位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不想争辩,也无从争辩,只是担心晴儿,也为深藏内心的渴望而不安。
她去找她,坦诚心迹。
“晴儿,我一直爱着他。”
面对晴儿杀死人的眼神,以及甩在脸上的照片,嫘姑艰难地说着心底事。
“一直?当初你和贾龙在一起,是不做数的?”
听她提起贾龙,嫘姑凄然一笑,“晴儿,我没跟贾龙在一起过,你信吗?”
“我不信!”
“的确,太难让人相信了。”嫘姑试图解释,“可是,如果不足以乱真,谌图又怎么会去Y国?”
“这么说来,你倒是伟大得很哪!我不明白,如果不爱,傲儋走后,你为什么还和贾龙卿卿我我?”
嫘姑说:“我怕谌图得知真相,哪怕只一丁点儿,他不会安心完成学业……”
“就算这样,大四那年,你又何必与贾龙春宵一度?这牺牲未免太大了!”
晴儿斥责着,嘲笑着,字字句句,像刀子剜心。
嫘姑不明白,所谓的“春宵一度”是怎么回事。
“我跟贾龙,清清白白,又何谈牺牲?”
“是吗?据说,毕出前夕的聚会上,你和贾龙提前离场,一夜未归。”
经晴儿提醒,嫘姑回忆起当初的情景。
那是全班的最后一次聚餐。
一想到马上要各奔东西,大家都很伤感。
大学四年,怎样这么快就溜走了呢?
于是,借着酒意,带着离别的忧伤,大家尽述情谊,也表达着压抑的暗藏的欲望。
在嘈杂声中,贾龙走了过来。
“小骨,要分别了,陪我喝一杯吧?”
他的脸上带着哀凄,唯有嘴唇红艳逼人。
这几年,他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这份情谊,嫘姑铭记在心。
当时,她的杯中酒已干。
石头热心地递过酒杯,“小骨,喝我的吧。”
嫘姑接过来,与贾龙碰了杯,正准备一饮而尽。
突然,蕙儿一把夺过杯子,抢先喝光了。
“贾龙,我喜欢你,你知道吗?”蕙儿深情地望着贾龙。
贾龙也眼神迷离地望着蕙儿,“我知道,可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蕙儿的眼神越来越炽热,“没关系,我心里有你就够了。贾龙,能陪我呆一会儿吗?一会儿就好……”
蕙儿歪在贾龙怀里,像团热情燃烧的火。
贾龙许是被火点燃了,搂上了蕙儿的腰肢。
“小骨,我去陪陪蕙儿,一会儿就回来。”
嫘姑含笑点头。
他们这一走,就没有再回聚会上来。
第二天一早,蕙儿总算回来了。
她满足地笑着,“贾龙和我,待了一整夜。”
虽然他们最终没能走在一起,但那一夜,是蕙儿最幸福最难忘的吧。
回忆结束,嫘姑说:“毕业后,我再也没见过贾龙,就连蕙儿,也只是上次花儿聚会上,见过一次……”
晴儿仍旧不信,“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我怎么听说,跟贾龙走的是你,一夜未归的也是你。”
“听说,你听谁说的?”嫘姑觉得无法理解。
“别管听谁说的!我也说段故事吧。”
大一那年,足球场上,我初见他。
当晚卧谈,我对你说过,他踢球的样子,真是太帅了。
从那时起,他便走进了我的心里,再也无法抹去。
后来,他成了你的舞伴,他邀你赏雪……
我心很痛,却只能笑着成全,看你和他幸福下去。
谁知你竟变了心,他也恢复了自由身,远走Y国。
从那时起,我就决定去Y国,只为寻他。
我做到了。
在Y国,我辗转入了华人留学生会。该会主席正是傲儋,当时他还叫谌图。
异国终相见,我很激动。
我很珍惜上天给我的机会,我要牢牢地抓住它。
我厚着脸皮,抛弃女孩的自尊,找各种理由见他。
他时常笑着,却难掩眼底的哀伤。是你的背叛,收走了他所有的阳光。
我陪他,去看Y国风景,陪他聊你。每聊一次你,他便心伤一次,却从未对你死过心。他渴盼学成归国,重回你的身边去。
“就算她不爱我,我爱她就行了。”
谁知你竟和贾龙……,他绝望了,痛不欲生,终日买醉,还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终于病倒了,在缺少爱的Y国,是我陪着他,全心全意地照顾他。
病愈后,他要扔掉旧名字,与不值得的爱,一起埋葬。
他改名谌傲儋,不再提回国的事,也不再提你。
“自此,他专注事业,也爱上了我。回国,也是因为我想回来。我很幸运,成了傲儋心尖上的人。小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一段故事,让嫘姑明白了许多事,也决定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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