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大小姐好,就算今日大小姐生气,我也不得不拦住大小姐。”她沉声说。
这时候里面响起丫鬟的惊呼:“小姐!小姐!”
端姨娘脸色剧变,也顾不上梅寒裳了,转身就往屋里跑。
梅寒裳跟着也进了东屋,瞧见梅雨娇躺在床上,身体正在一.挺一.挺地抽搐!
她立刻上前掐梅雨娇的人中,手刚触碰到梅雨娇的身体,就感觉烫得吓人!
这是高烧惊厥了啊!
顾不上那许多,她对雨竹一声吼:“拿我的医药箱来!”
雨竹立刻就提着医药箱上前来,梅寒裳从里面拿出针灸针,正要给梅雨娇施针,端姨娘却挡住了她的手:“大小姐,不劳烦您了,娇儿没什么大事!”
“没大事?”梅寒裳怒了,“都烧得抽起来了,你还跟我说没大事!”
她说着对雨竹发号司令:“把我给端姨娘拉开!”
雨竹立刻上前拉住端姨娘。
梅寒裳再不管她,果断将针灸针扎入梅雨娇的脊椎旁的几个大穴里面。
过了会,梅雨娇抽搐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
梅寒裳皱眉问旁边魂不附体的丫鬟:“你家小姐烧了多久了?”
丫鬟正要说话,却被端姨娘高声打断:“才刚烧的,大夫开的药已经熬好了,还没顾上喝,喝了就好了。”
梅寒裳怒瞪着她:“端姨娘,你的女儿现在这般模样了,你还要拖延病情吗?”
“我没有拖延病情。”端姨娘说着垂下眼睛,“大小姐,这里是西院,我一个小小妾室的院子,能让大小姐踏足就已经是蓬荜生辉了,大小姐还是请快些回去吧,省得让我们这种小地方弄脏了大小姐的脚。”
瞧着她那副模样,梅寒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的女儿都这样了,她还把大夫往外推,到底这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呀!
“可我若是今日就不出去呢?”她故意道。
端姨娘抬起眼来,眼中闪着晶莹:“那就别怪妾身不客气了!”
她说着对丫鬟道:“拿笤帚来,将大小姐赶出去!”
雨竹立刻护在梅寒裳跟前,对端姨娘怒道:“端姨娘!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们小姐是来给五小姐治病的,您是要不管女儿的死活了吗?”
“我的女儿是死是活,自有老天爷安排,就不劳大小姐操心了!”
端姨娘明明动容却梗着脖子说出无情的话来。
梅寒裳瞧着她那神色,感觉这其中有异,便叹口气道:“罢了,你不让我待着,我走便是。”然后就带着雨竹出了屋子。
雨竹还有点不能理解:“小姐,奴婢瞧着五小姐病得很厉害啊,短短几日,人就瘦了一大圈,我们当真不管她吗?”
梅寒裳摆摆手,带着她走出院子,转到偏僻的墙角处,停步对雨竹说:“你现在悄悄进去找梅佐之出来,我在这等着他。”
“端姨娘能让五公子出来吗?”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瞧见梅佐之在他屋门口往外张望,想要跟我说话又不敢的样子,你去远远地对他招手,我想着他定然会出来,端姨娘现在忙着五妹,没空留意他。”
雨竹立刻就去了,梅寒裳则趁机凝神进入空间,拿了点退烧药出来。
过了没一会,雨竹就带着梅佐之过来了。
梅寒裳立刻问梅佐之:“五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五妹妹烧得这样厉害,端姨娘还不让我帮五妹妹瞧病?不是说请了大夫来了吗,大夫怎么说的?”
梅佐之脸色郁郁道:“大夫说五妹妹是病邪入肺,没有什么好法子了,只能硬挺着,看看她的命够不够硬,若是挺过几日.她的烧能退了,她就能活了,不然就……”
“既是如此,为何端姨娘要说五妹的病没大碍?”梅寒裳奇了。
梅佐之低着头没答话。
梅寒裳感觉有点不对劲,就又问:“五妹的病是怎么得的?前几日.她去我院子里玩,我瞧着她还好得很呢,怎么就几日,就病成了这样?”
“就前两日得了风寒……”
看梅佐之回答得含糊,梅寒裳有点动气,声音不由的大了:“怎么着,你是打算瞧着你的同胞妹妹就这么死了?”
梅佐之身体一震,脸上露出戚戚之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瞧着这端姨娘倒是巴不得五妹妹死了才好呢!要是如此,我就去禀报二叔——”
“大姐别去!”
说到这个,梅佐之就急了,“我娘心里比谁都着急,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法子呀!到底是一家人!”梅寒裳放缓了语气。
梅佐之似乎犹豫了下,然后就下定决心般咬了下嘴唇说:“五妹不是得了什么风寒,是淋了两个时辰的雨!”
“怎么会淋两个时辰的雨?她出门了?”
即便是出门,她好歹也是振国公府的五小姐啊,怎么会淋了两个时辰的雨?
“是在兰苑淋的雨。”
他这话一说,梅寒裳瞬间明白了。
她猛的握紧了拳头:“是梅羽兰故意罚五妹在雨里站了两个时辰?”
梅佐之咬着腮帮子点了点头。
旁边雨竹也是倒吸口气,不解地插口问:“四小姐为何要如此啊?”
梅佐之瞧了梅寒裳一眼,欲言又止。
梅寒裳又明白了:“是因为前几日五妹去我院子里玩的事?”
“虽没明着说,但言辞之间是那意思,找了个由头就让五妹在院子里站着去了,下雨了也故意不让五妹进屋,足足淋了她两个时辰,回来五妹就起了烧。”
梅寒裳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里:“这个该死的梅羽兰竟然如此狠毒!有什么冲我来就好,竟然拿雨娇这孩子出气!”
“我这就去找二叔,将这件事跟他说了,让他看看他那好女儿做的事!”梅寒裳愤怒地就要走。
梅佐之着急地一把拉住她的袖子:“不可,大姐!”
梅寒裳回头看着他。
他幽幽道:“你去告了状,二叔可能会真的惩罚四姐,但又能怎么惩罚呢?总不会打死吧。二叔到底是男人,明日去上衙,家里就是主母的天下。母亲的性子您或许不知,那是有仇必报的,关起门来,她想要怎么整治我娘和我们兄妹,还不是她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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