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多远,有辆马车迎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停下了。
梅寒裳讶异之余,车夫已经跳下了马车,恭恭敬敬道:“梅小姐请上车,小人是晋王派来接梅小姐回家的。”
梅寒裳的气这才略略顺了点,上了马车去。
回到家的时候,是深更半夜,院子里静悄悄的。
她睡觉不喜欢让丫鬟在外间守着,所以,雨竹她们并不知道自己被康王的手下掳走的事。
想到康王,她就咬牙切齿的,这个男人真是不按套路出牌,晚上早点派个人带她进一趟皇宫也行啊,偏偏要等着她睡着了,在睡梦中将她带走!
最郁闷的是,她被带走的过程中竟然没醒,睡相都被那家伙看了个遍!
气闷了一会,她想起正事还没干,便拿出包袱里放着的血,凝神进入了空间。
她是心外科医生,其他科的病也能看一看,但化验却不会,但好在空间里的机器跟一般的都不同,都是傻瓜式的,而且化验结果还快,她只需要按照机器上写的说明去做,就能化验出结果。
用了大概一顿饭的工夫,她将康王血液的生化结果做了出来,数值不算很差,她根据复诊的这些结果,给他调整了药物的用量。
但这些药物也只是暂时控制他的病情而已,想要治好,唯有做手术!
但她空间的手术室还没开放,看来自己还是要努力多给人治治病才好。
感觉自己还没什么睡意,她就干脆给自己的腿再来一次针灸+烤电治疗,等着治疗完,她的鼻尖出了微微的汗珠,浑身感觉有点舒爽,这才躺下,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梅寒裳照例早早起来给自己进行针灸,然后又在院子里康复锻炼了一个时辰。
刚刚锻炼结束,雨竹起来了。
最近这几日,雨竹发现了小姐的早锻炼,看见她脸上有汗,立刻去给梅寒裳打水洗脸。
梅寒裳进屋坐下,忽然觉得伤腿的伤口有点发疼,便揉了一下周围的肌肉,想着,大概是今天锻炼得有点厉害了,疲累了?
雨竹端了脸盆进来,梅寒裳起身走到脸盆旁边。
洗完脸一转头,她看见雨竹愣愣地瞧着自己的腿,一脸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她好笑地问。
“小姐!”雨竹忽然回神,一惊一乍地喊起来,“你的腿,不瘸了?”
怎么不瘸,刚才锻炼完进来之后还瘸着呢呀!
梅寒裳愣愣地走了几步,跟着也吃惊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腿!
真的不瘸了!
她惊喜地又走了几步,发现,真的不瘸了吧,还有点不适应那种平衡!
“小姐!这是老天爷显灵了吗,你的腿说不瘸就不瘸了!”雨竹那语气,那表情,就差给老天爷跪下了。
梅寒裳撇撇嘴,什么老天爷显灵,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好不好!
这个腿本来问题就不算太大,但她没想到会一下子就好了,她猜测可能是里面的韧带肌肉痉挛收缩,经过她不懈的针灸治疗和锻炼辅助,痉挛收缩缓解了,就一下子好了。
本来她还以为要做手术才行,现在看来针灸的效果出乎她的意料!
“我这就告诉大家去!”雨竹欢天喜地就要往外跑。
梅寒裳赶忙拦住她:“不要去!”
雨竹眨巴着眼睛,一脸懵。
“先别去呢!”梅寒裳说着,“给我找幅鞋垫。”
雨竹最听她的话,当真从衣柜里找了一副鞋垫出来。
梅寒裳将两只鞋垫叠起来塞进右脚的鞋里,然后再穿上鞋,走几步,就重新变瘸了!
雨竹嘴巴张大得几乎能塞下一粒鹅蛋:“小姐您是瘸得还不过瘾?”
梅寒裳白她一眼:“不知道树大招风这说法吗?我现在腿不瘸了,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到时候那些人指不定又要在我背后搞什么鬼呢!”
“哦——我知道了,小姐,您这是还要继续装可怜,这样别人不会把你当回事!”雨竹总算开了窍。
梅寒裳点点头,她觉得扮猪吃老虎这招还是不错的。
“谁都不能说,追云也不能说,知道吗?”她沉声嘱咐雨竹。
雨竹立刻点头,捂住嘴巴。
这天,梅寒裳十分振奋,虽然腿好了,但她还是坚持锻炼身体,争取让身体强健起来。
其实她还有个理想,就是能学点功夫,这样日后她要仗剑走天涯的时候,也能有个依仗!
不过这件事得慢慢来,目前来说着急不得。
就这么过了几天,到了女学的休息日。
早上起来,看见天气不错,她就对雨竹说:“你去西院把五小姐请过来玩吧。”
前阵子,在梅老夫人的寿宴上她对梅雨娇说过要喊她来自己的竹苑玩,而且梅佐之后又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自己还没感谢他们呢!
雨竹高高兴兴地去了,梅寒裳让丫鬟端上好吃的果子和糕点。
过了没一会,梅雨娇就跟着雨竹来了,大概是走得急,小脸红扑扑的。
梅寒裳过去拉住她的手,亲自用帕子给她擦汗:“瞧你这汗,着什么急呢?”
说着又给她递了几个红红的樱桃:“来,吃点樱桃!”
梅雨娇怔怔瞧着樱桃,眼圈忽然一红。
梅寒裳忙问:“怎么了?”
梅雨娇用帕子擦了下眼角,对她说:“大姐,我可以不吃,带回去给我娘吃吗?”
梅寒裳顿时一阵心酸:“怎么,你们院子里连樱桃也不给的吗?”
梅雨娇摇头:“一日三餐也只是能勉强饱腹而已,哪能吃上这么好的果子?”
“是主母苛刻?”
何穆红那个人如何,单瞧梅羽兰就知道了,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们好歹也是府中的小姐和公子,哪日二叔去了你们院子里,你们说了就是。”
梅雨娇却依然摇头:“大姐姐不知道,我娘原是母亲的贴身丫鬟,只因母亲怀着四姐姐的时候,父亲在外面恋上了个戏子,想要养在外面,母亲以雷霆手段处理了那个戏子,同时为了安抚父亲,这才将我娘给父亲纳了妾的。
“我娘自小就在母亲身边伺候,深知她狠辣的性子,常说,若不是她伏低做小一味示弱讨好,我们兄妹俩就活不到长大,所以,我娘是断断不敢在父亲面前告母亲的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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