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背过身去,回过头来的时候艾露可穿着一件白衬衣,外面裹着浴巾,因为衬衣过于肥大,以至于穿出了连衣长裙的效果。
“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我的衣服?”
“是啊,你的衣服可是抢手货,自从你去幻想乡找那个兔子精求了个一次性的兔纹大符并无耻的将之变成永驻buff后,你这个色狼就变得超幸运,敲门的时候总能触发奇奇怪怪的事件,之后还能带回去礼物。
既然你是把兔纹大符的效果恒定在贴身衣服上,那么你的衣服自然成了抢手货啊,谁不喜欢让自己幸运一点。”
“可那是我的衣服啊。”
“那你先把胖次换回来。”
“不行,那是预备你反发刻印出来的时候用的,只要献祭十条胖次,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
两人斗嘴的时候没有妨碍工作,很快艾露可找到了答案。
“我试着占卜那个英国女人过去几天做过什么大事:她买了一套炼金设备,在自家使用矿石粉末和从植物里萃取的东西制作了一种药剂,然后投到了英国人的大使馆里。”
女大公对唐璜说:“看来你有的忙了,虽然主要是外交部承担压力,但作为宫廷法师,魔法部部长,你肯定要承担缉凶的责任。”
事态的确如女大公所想的,英国大使馆中毒事件在朝野引起了动荡,没人愿意这时候和英国人发生冲突,上次援助新大陆独立战争的那笔债务还没还完呢。
同样的,英国人也希望和平,吝啬的议会总是寻求花小钱办大事以寻求所谓的欧陆均势,在双方还算克制的情况下,唐璜的精力还是部分被牵扯进去,放下了Q医生的事。
罗宾浑浑噩噩的待在监狱里,为了保持思考能力,他一直在回忆过去,从他还是个卑微的舔狗开始,被金钱打醒之后投入赚钱的行业,先是当医生故意把患者治死,给黑巫师们提供人体器官,然后看到推销来钱快,又去经营店铺,后来加入了十三人行会,他干的坏事就更多了。
他早摘除了自己的良心,所以他回忆起来的时候根本不会痛。
“医生。”
黑暗里响起的声音让罗宾从回忆里惊醒,他爬了起来,看到监牢的门被人打开,狱卒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的英国女人呢?”Q医生问。
“投毒之后就没用了,很快,她就会进来取代你的位置吧。”C特工回答。
第六十二章公务员(1)
Q医生被同伙劫走是唐璜喜闻乐见的事,他在对方身上植入了追踪法术,这法术有很大可能被对方破坏掉,但法术本身就是个掩护,唐璜方真正的追踪手段来自于芯片。
罗宾睡的安稳觉不是没有代价,一夜之间,他全身上下都进行了微创手术,让他带着一些可爱的小玩意离开了。
既然配菜已经越狱(主菜自然是罗宾那个会附身别人的同伙),唐璜就暂停了魔法部对于巴黎的搜索,之前他们过于活跃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其他部门的不满。
法国有七个部门,八个机构,就像四大天王有五个人一样理所当然。实际存在却不被承认的自然是宫廷法师名下的魔法部,因为绝大部分法师都隶属于巴黎法师协会,魔法部几乎是个空壳。
其他七个部门对此喜闻乐见,而唐璜在这一年里过于活跃、并把手伸到别的部门干涉人事变动的行为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而当他们的抗议到达顶点的时候,唐璜从处理英国大使馆的任务里解脱出来,无事可做,成为坐在办公室里和女秘书喝茶的薪水小偷。
别说,摸鱼的感觉挺好的。
于是,除了藤乃之外,俾斯麦也堂而皇之的进来感受一下法国的官场文化。她与藤乃是两个极端,藤乃在工作上完全把自己归属于唐璜,是传令兵、书童、女仆、按摩师、女朋友还有人形摆设,而俾斯麦则是任劳任怨的社畜,她一来部里,唐璜彻底没事做了。
眼下,唐璜需要蛰伏一段时间,把他们的同僚们区分开来:哪些人是和他一样的大忠臣,哪些是敌人,哪些是忠诚错对象的傻蛋。
俾斯麦反复比对了两份资料,唐璜之前曾以处长之位悬赏调查Q医生人际关系最得力者,现在,有两个不相上下的优秀人才摆在唐璜眼前。
第一位叫拉布丹,他在政府某个最重要的部里当处长……只不过是副的,年纪四十来岁,在政治家属于青壮年。他为了谋求进一步的发展转到了魔法部,谋求先升上处长再平调回去,走曲线升官路线。
拉布丹是个大帅哥,单凭那色泽柔美的灰发就可以使女人为之倾心,让唐璜生出把他挖掘到男公关部任职的冲动。
拉布丹的头发还使他那郁郁寡欢的面容显得比较儒雅随和,一双火辣辣的蓝眼睛。皮肤不失白皙,分布着几个鲜红的斑点,活像路易十五式的前额和鼻子,严肃的嘴唇,修长的身材像是久病初愈。
这是法国社畜典型的模样,拉布丹属于这帮人里颜值巅峰的那一批。
他的神情介乎漫步街头的人那种无精打采和事务繁忙的人那种若有所思之间。唐璜对他有点印象,记得他经常穿一件蓝色长外衣,系一条白领带,背心裁剪得体,黑裤子,穿灰色弹力丝袜(为了防止静脉曲张),鞋子露在外面。
每天早晨八点钟,他准时出现在部里,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说话还有股肉桂咖啡味,透露了他在家里偏好的饮料。
拉布丹像时钟一样准确,走的也永远是同一条路。其一丝不苟和拘泥刻板,身为一家之长,既有家事纠纷之累,又有公务繁忙之扰,不过总还算达观,能随遇而安;他是一个正直人,认为自己拿了王家发的薪水,就要为王家效劳回报。
当做好事而遇到障碍时,他决不回避;他谨慎源自洞悉世情,他对妇女彬彬有礼,因为对她们一无所求,他对自己的夫人有着巴黎罕见的忠诚。
总而言之,拉布丹是一个饱经世故的人,对下级和蔼可亲,对同级敬而远之,对上级保持不可侮的尊严,在私生活里也是个好丈夫,至于他是否称职甚至当的起优秀的评价,这就要拉布丹夫人来发言了。
“这个人的一生有许多神秘之处: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父亲,母亲是一个奢侈成性的女人,总是乘着华丽的马车盛装赴宴。”
俾斯麦看着拉布丹的资料说:“拉布丹对他母亲的印象只剩下她美艳异常,但母子两人很少见面,那不合格的母亲也没给他留下什么东西。
这位母亲施于他的是平庸而不完全的教育,结果使他志大才疏。他十六岁的年纪,在母亲去世前几天,离开了中学到政府部门去当见习公务员。
某一位他母亲的情夫,从来没见过面的保护人立刻给他谋到了正式职位。拉布丹二十二岁当上了科长,二十五岁当副处长。”
“一份漂亮的履历果然离不开拼爹。”唐璜笑了笑,“不过拼爹的大有人在,能够从一帮二代里脱颖而出,这个拉布丹显然还是有点本事的。”
“我同意,这个人是天生的官僚。”俾斯麦点点头,“他的夫人是前定价专员勒普兰斯先生的独生女儿,那人是个鳏夫,据说很有钱。
格扎维埃·拉布丹发狂似地爱上了赛莱斯蒂娜·勒普兰斯小姐。那时她十七岁,名下有二十万法郎的嫁妆,而他二十五岁,是个副处长,可以说除了帅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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