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节(1 / 1)

于勒,她的爱是真诚的,是全心全意的。所以我每天为她祈祷,对她并没有什么看法。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她给我温柔而又热烈的母爱原因之所在。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在巴黎有一个人,我是他整个的生命,是他全部的爱。我知道了,你的财产是他促成的,他也喜欢你。

我知道了,他已被社会所摈弃,他背负着屈辱的姓名,只能以F先生的面具示人。他为此而痛苦,更多地是为我,为我们,远远胜过为他自己。本来我母亲是他唯一的安慰。当时我母亲生命垂危,我许下诺言要代替母亲。那时我的心灵中,一切情感都是极其自然而纯洁的;在感情激动中,一想到能够减轻我母亲临终时刻的苦痛,我就感到幸福。于是我发誓,要将这秘密的善举,这心灵的慈善事业,继续下去。

我第一次看见父亲,是在刚刚过世的母亲灵床旁。他抬起饱含热泪的眼睛看着我,希望在我身上重新找到已经逝去的希望。我发誓保持缄默,而不是说谎。这种缄默,又有哪个女人能够打破?这就铸成了我的大错。

于勒,为此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不相信你。可是,恐惧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很自然的事。对一个深知她会失去什么的女人,更是如此!我为我的爱情提心吊胆。父亲的秘密如果泄露,我幸福的末日就要来临。我越是爱得热烈,就越是怕得厉害。我不敢向父亲承认这种感情,那可能刺伤他的心。从他的处境来说,任何创伤都会引起剧痛。尽管他对我一字不提,他也分担着我的恐惧之情。这颗慈父之心,象我一样为我的幸福担惊受怕。

然而出于与我同样微妙的心理,他也与我一样不敢谈及。是的,于勒,我那时以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克莱芒丝原来是F先生的女儿,可能就不再爱她了。如果不是出于这深深的恐惧心理,难道我对你会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吗?

你,你是那样占据了我整个的心灵!那天,那个可恶而又不幸试图拿真相胁迫我,我只好撒谎,那天,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感到痛苦。这痛苦与日俱增,直到我最后一次与你倾谈的此刻。现在,当然无需顾及我父亲的处境了!

因为你已经全知道了。我本指望凭借爱情的力量战胜疾病,经受住一切痛苦,然而我无法将怀疑的声音压制下去。我的身世会玷污、削弱你纯洁的爱情,这岂不是十分可能的事吗?这种恐惧的情感占据了我整个的心灵,我无法自拔。于勒,这就是致我于死命的原因。我总是担心害怕,怕你说出一句什么话,怕你向我投以某种眼光,这样我怎么能活得长久?

虽然这句话,你可能永远不会说出来,这种眼光,你可能永远不会投过来。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怕!值得欣慰的是,我离开人世的时候,你仍然爱着我。我知道,四年来,我父亲和他的朋友们,被称为十三人行会的存在,几乎将世界搅个天翻地覆以制造假象;为了使我能有个地位,他们买死人,买名誉,买财产。

这一切都是为了使一个活人能重新生活,这一切也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可能我们对其中详情还毫无所知。现在也好,我的死亡也可免得我父亲再靠谎言过活,他会因我死去而死去。

最后,希望你能以罗马人的方式处理我的遗体,但愿收敛我骨灰的陶罐不会让你与我父亲,当世我两个最爱的男人流下太多的眼泪。

于勒,无论你的性别认知如何,你都是我的丈夫,无论下一任德雷马男爵夫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这份满含真情的遗嘱耗尽女人的心神,不久之后她就昏迷在卧室里。之后十二天,她苏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令人心碎的时候,她永远的停止了呼吸,一刻钟后,巴黎城外的奥古斯都也死于器官衰竭,唐璜与十三人行会的斗争又制造了两个牺牲品。

德雷马男爵哭的像个孩子,直到妻子变得冰凉,他才意识到与什么性别认知无关,他是如此爱自己的妻子,以至于超越了他的性取向。

只可惜,他对这段牢固的爱情与友情理解的太晚了,死者无法复生,失去的事物也无法挽回,即使是最伟大的奇迹,也只能影响现在还活着的一切。

当时法国不允许死者以火化的方式处理,所以德雷马男爵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完成妻子的遗愿。可是,在当天夜晚,她妻子的骨灰罐却神秘的失踪了,男爵惊慌失措到处寻找,把家里闹了个鸡飞狗跳。直到第二条午夜才回来,并附带了一张纸条,上边写着:

Invitalege,

Filiolaecineres

Restituit,

AmicisⅫJuvantibus,

(不顾法律的约束,行将就木的父亲在十二位朋友的帮助下,得以将其幼女的骨灰归还给她忧伤的爱侣)

男爵夫人出殡的队伍靠左行驶,在下一个街道,他们看到了禁卫军官出殡的队伍靠右迎面走来,两支队伍交错而过,以错误开始的故事,也以错误结束。

第十四章十三人行会(14)

唐璜与参与到事件里的侍从们一起见证了奥古斯都与克莱芒丝的结局,同时从克莱芒丝的遗书里得知克莱芒丝密会的对象不是她的情人,而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个苦役犯,为了让自己重新活在阳光下而犯下种种罪行,而做女儿的轻描淡写的忽略了那些牺牲者。

克莱芒丝是牺牲者,同时也是加害者,她虽然没有杀人,但为犯罪者保守秘密甚至加以资金上的帮助,和犯罪者也没什么区别了。

当然,在参加她葬礼的人们眼中,她仍然纯洁无瑕像个天使。

在天使被埋葬的地方,唐璜调动了内务部的人手监视那里——因为国家大剧院发生的恐怖袭击,他已经以宫廷法师的身份正式插手此事,意味着他可以投入己方阵营更多的战力甚至借用公权力的力量。

他的敌人,在克莱芒丝的遗书里被称为十三人行会的阴谋集团也渗透进了公权力,可能不止唐璜那份名单里藏着的某人。所以,他才会派一个密探去监视克莱芒丝下葬的地方。

第二天,天空下起蒙蒙的雨,绣着唐璜的纹章——银之钥与环绕之星的马车碾过水洼,一小截污水溅在随行骑兵的马腿上。当马车停下的时候,一身男装的艾基多娜首先下车,随后是男装的巴麻美,两人各撑开了一把黑伞,遮盖到了随后下车的唐璜与藤乃头上,索拉卡留在马车里没有下来,薄荷卷女孩陪伴着大法师的占星学顾问,红发的星神艾露可。

“那位先生是被与萝克珊交战过的那个人杀的,从背后弹射出动力爪,撕裂了密探的胸腔,之后,有几个男人越过密探的尸体......我仅仅能看到这些未来。”

在别人无从察觉的情况下,她的结论传进唐璜的耳朵里。大法师点点头,他的皮靴带起些许水珠,看着其他人把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抬走。

“现在可以确定,除了高层官员之外,在隐秘战线还有十三人行会的人。”

“会是克莱芒丝的生父F先生吗?”藤乃问。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唉,”艾姬多娜罕见的运用智慧而不是拳头思考,“要是能克莱芒丝还活着的时候问问她更多情报就好了,至少我们知道F先生是谁,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

“她不会说的,克莱芒丝虽然无力,但并非无能,她在保守秘密上的顽强精神,是一些拥有力量的人也难以企及的,我们的出现,反而会加速她的死亡,到时候连她写遗书给丈夫袒露部分实情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唐璜的视线越过雨伞,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说:“而且,我们自己就能弄清楚F先生是谁。”

唐璜的团队里加入一位新成员,那就是已故的奥古斯都的教父,曾经的马耳他骑士,现在的车马行老大费拉居斯,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现在带着一种狂热的、类似于殉道者的气势找到了唐璜,要为奥古斯都复仇。

“我很有把握,害死奥古斯都的团伙与国家大剧院发生的恐怖袭击有关。”费拉居斯说:“他们就是瞄着奥古斯都去的。”

同时,他还献出一条计策:再奸诈的阴谋家,也得靠某种手段与同伙联系,而克莱芒丝已经提供了那个阴谋家大致的居住范围,只要通过邮政局追查那片区域信件往来的情况,就能从最频繁的几个收信人里揪出犯罪者。

如果是魔法通讯,那就更简单了,每种魔法通讯都有特定频率,对一位魔法专业人士来说,暴露的只会更快。

结合他的计策,唐璜调查了克莱芒丝的信件往来,进一步缩小了F先生的嫌疑范围,最后,落到了一个老寡妇身上,这个老寡妇之前是做失足妇女行业的,年纪大了之后便从宣布毕业了,离开女团红灯区48单飞,之后大体依赖恩客的接济、一笔只有三百法郎的年金,以及女儿薛定谔般的赡养度日。

她有一个女儿,可是不知道父亲是谁,她也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养着,长大之后,这个女儿竟然遗传了她以及父亲的全部优点,成为一个美人。

一个巴黎姑娘,字认得不多,又因为家庭很早就要出去工作,在一家缝制男女紧身衣的裁缝铺当女工,偏巧她又生的貌美,自然产生了比其他姑娘更强烈的上进心,希望通过某种手段获得富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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