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肋骨还是受了重伤。十天当中第二次,他又只剩一口气被送回母亲家里,母亲又泪流满面迎回儿子。
对第二次事故唐璜阵营有了准备,在奥古斯都上演速度与激情的瞬间,以乌鸦的模样追踪着马车的李琳就抵达了现场,时迁的人格具现,矮个子姑娘灵活的把伤员捞了出来,并以偷电瓶车电瓶的速度把车轴拆了下来——根据时迁做贼的经验,如果一辆马车无辜翻车,车轴出问题的可能性最大。
即便费拉居斯的车马行就在附近,为了避免己方在刻意放纵奥古斯都被敌人迫害的事实暴露,李琳换出高莲的人格调皮的哼着歌跑掉了,非常莓良心的把昏迷的伤员留在原地。
为了解开疑窦,唐璜委托他人将断裂的车轴保留在房内,差人去请为城内修车的工匠。修车匠来了,仔细察看了车轴及裂痕,向唐璜证实以下两件事:
首先,这车轴并非巴黎的正经作坊所生产。因为他以及他的同行提供的车轴,无不粗糙地刻有工匠名字的缩写字母,只不过,他无法解释用了怎样的掉包计将原来的车轴换掉;
其次,这根可疑车轴的断裂处,是中空的,铸件中的气孔和缺陷都做得十分巧妙。
“嘿!先生,”他说道,“不是鬼点子多的人搞不出这样的车轴来,人家真会以为这是自然的……”
唐璜用《刻印之书》与《催眠之书》使得修车匠绝对不会声张,他自己心中已经完全明白,修车匠无法解释的事情,他却明白有许多江湖手法以及魔法能够做到,毫无疑问来自于大法师的敌人,奥古斯都只是一个诱饵,但对敌人来说,诱饵发挥作用之后必须死。
正因为敌人要奥古斯都死,所以唐璜才要奥古斯都活着,并继续受到敌人的伤害。
“雪华绮晶,你陪着你的母亲(名义上的),监视与她来往的每一个人,记录下他们的名字就可以了。可以确定,这里面一定有我的敌人们,甚至有可能有一位核心成员。”
唐璜分析道:“借助对奥古斯都的袭击,他们成功的杀伤了绍立厄夫人,摧毁了她的精神,从而让她心中的秘密有机会向外围吐露出来,想想看,我们的敌人希望夫人吐出什么秘密?无非是关乎安布雷拉俱乐部的情报罢了。
之后,他们会用类似卑鄙的手段对付距离我们更近的土著,直至最后打倒你们,走到我面前。”
“我不会让他们那么做的,唐璜先生!”
巴麻美掷地有声,魔法少女很少以如此坚定的态度说话,在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后,她红了脸,却没有退缩的意思。
“很棒的决心,麻美,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在这条险恶的道路上我们都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同伴。藤乃——”
“?”大法师的助手抬起头来。
“接下来一周内我的日程安排。”
“排的很难,藏在宫廷里的敌人以合情合理的方式拖住了你。”藤乃抬起头看着唐璜,“我有一个想法……”
唐璜了解藤乃的身体与心灵,正如藤乃了解他。他伸手摸了摸藤乃紫色的长发,摇了摇头说:“不,如果我让拥有变形能力代替我的人进宫,一定会被揭穿。”
“在揭穿的瞬间,我就可以拧断他的脖颈,撕裂他的身体,你知道,这不比拧干毛巾更费力气。”
女人以温柔的语气说着恐怖的话语,浅神藤乃看起来像是名门大小姐,内心里却藏着疯狂的念头,漠视伦理道德,当她行动起来的时候,风格像是压路机一样,不顾一起把眼前的一切碾过去,而扭曲之魔眼和春之少女的力量使得她具备得偿所愿的条件。
对如今的她而言,杀人和拧毛巾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唐璜不希望她再向非人的领域迈出更多脚步了,如果说藤乃何时能得到属于她的幸福,一定是她还残留着痛觉、作为人类的时候。
唐璜被绊住手脚的同时,他岳母的精神状况也有了他带在巴黎的成员集体进驻公爵府保护监视公爵夫人以及来往成员的理由,提尔皮茨被要求24小时使用她的技能,把进入公爵府的非友军单位削弱之后,她慑于唐璜的神情,意外的没有偷懒,而是认真的点点头。
“提督,就交给我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可靠的船精呢。”
从一个懒姑娘口中听到这话可真是让人感动。只不过,看到北宅外套解开披在自己身上,袖口笼住双手的邋遢模样,唐璜叹了口气,过来把她的袖子向下拉,露出双手,又低下头来把她的外套整理好,扣好里边白衬衫的扣子,往后退了两步瞧了瞧,系着单马尾、穿着红色修身外套、白衬衣、花格子裤裙(一种起源于苏格兰的服饰)与黑色裤袜的粉发船精露出几分干练的味道。
在唐璜温柔的表情和细致轻柔的动作里,提尔皮茨也被气氛触动,她踮起脚来,粉色的瞳孔映着温暖的阳光,当她接近的时候,护手霜的香气与巧克力的味道一起传来。
提尔皮茨捧着唐璜的脸颊,她什么还没说,自己脸上就晕开了一朵桃花,眼眸低垂,慌乱了躲开了男人的视线,几秒之后又抬起来,一脸认真的说道:“提督真的就像太太一样呢,又温柔又耐心,总是包容着我,女子力比我还高,嫁给你真是太好了。”
“喂,这种情况一般不是反过来的吗?”唐璜痛心疾首,“难道女子力比男人还低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北宅吐了吐舌头,在唐璜俾斯麦附体开始说教之前,抄起耳机跑掉了。
萝克珊被敌人认出之后不得不暂时在城堡里禁足,对于女大剑来说就如同福祸相依,至少她不必再当唐璜的劳模,因为唐璜的命令跑来跑去了。
大法师用人的风格,平常的时候像齐达内一样喜欢轮换,使得人人都有登场的机会,同时科学的分配成员的体力,然而在关键场合,保守让他变成了安切洛蒂,下意识的就开始死艹主力。
之前是萝克珊,现在变成了李琳,后者以月夜的人格浮现,使用天速星的异能把快递黑玉断续膏威力升级版送到奥古斯都手里。
奥古斯都坐在床头反省,这两次暗害的教训使他领悟了政治家最必需的美德,他懂得了,在事关重大的人生问题上,必须采用巧妙掩饰的手段。对秘密守口如瓶,这还远远不够。
重要的是,事先不动声色,必要时可以对某件事情佯装忘记三十年,以保证用三十年时间谋划的复仇行动能够一举成功。在很少有人能做到保守机密三十天的国度里,这是一个上好的研究题目。
不久之后,费拉居斯拜访了奥古斯特,青年军官对老人说,在他们生活的时代,警方和现政权必能了解一切秘密。如果必须求助于他们的话,肯定可以得到强有力的帮助。年迈的马耳他骑士却不象他年轻的朋友那么有信心。
老人严肃地回答道:“亲爱的孩子,在私人问题上,警察是世界上最无能的,国家政权是最软弱的。警察也好,国家政权也好,都无法看透人心。按照常理,应该要求他们查明事情的起因。而在这方面,他们最不得力,因为这与他们没有什么个人利害冲突。非得有个人利害才会将全部情况透露给需要了解情况的人。任何人世的权势都无法阻止杀人凶手或投毒犯触及王子的心脏或正直人的肠胃。疯狂的欲望足以代替全部宪警。”
老人极力怂恿男奥古斯都动身去意大利,然后从意大利到希腊,从希腊到叙利亚,从叙利亚再到亚洲,直到使对手相信他确实幡然悔悟,并与对手达成和解默契,再回国来。否则,一定要呆在公馆里闭门不出,甚至就呆在自己房间里。这样可以保护自己不遭阴谋家的伤害。有朝一日出得门去,那便是胜利在握地将他消灭。
“要么不动;要动,就要摘下敌人的首级,”老人严肃庄重地对他说。
不过,老人还是答应他的宠儿,要用尽上天赋予他的一切心计,不把任何人卷进事端,对敌人进行侦察,妥善安排,酝酿胜利。
一个星期后,之前委托给格朗维尔子爵的事情最终有了着落:追逐奥古斯都的敌人是个流亡江湖的苦役犯。此人奸诈似鬼此鬼,名叫格拉蒂安,亨利,维克托,冉-约瑟夫·布里尼亚尔(哪怕检察官也搞不清哪个是他的真名)。
格拉蒂安·布里尼亚尔爵士原是建筑工程承包人,从前家产万贯,而且是巴黎有名的一位美男子,是足以引诱克拉丽莎的洛弗拉斯。他曾经当过普通工人,行会选他作头目,自称巴黎城的黑暗帝王。如果设立警察局确实为了了解情况,他们应该知道这些事。此人现已搬家,从老奥古斯丁街,移居若克莱街。
奥古斯都念念不忘的于勒·德马雷夫人常去看他。一般是她丈夫去交易所时,将她送到维维安讷街,或者她先把丈夫送到交易所。
布里尼亚尔常到一百二十九号去赌博,请不要见怪,这人是个老色鬼,言谈举止倒象个出身高贵的人。此外,他经常赌赢,象演员一样化装,想装扮成什么就装扮成什么,生活方式稀奇古怪,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份。
他有好几处住所,大部分时间能躲过私家侦探、警方密探或者检察官的调查。
在最后。格朗维尔子爵还建议如果奥古斯都希望除掉他,根据他的生活习惯,完全可以很体面地将他干掉。一般来说,色鬼容易解决。不过,这个财主据说还要搬家,眼下正是下决断的关键时刻,所以奥古斯都再次进行占卜仪式,得到了“雇佣月光马戏团的杀手干掉敌人”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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