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因为旅途劳累都已经睡了,雪华绮晶今晚不得不和伯爵夫人睡在一起,说一些好朋友的悄悄话,巴麻美在浴室里从唐璜那里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被折腾的已经在香甜的睡梦里了。
于是,萝克珊翻了进来,继续向唐璜学习,领会他的指示和精神,末了还送了他一个茜色火焰组成的飞吻。
大法师还不太累,他拿起一本路易的藏书在灯下阅读,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稀碎的着地的声音再度响起。
“月夜?”唐璜不抬头的叫出天速星的真名:“你……哦不对,是你们怎么来了?”
“你的魅魔的分身回来了,正好女大公在魔物娘世界那边的领地出了点事,她被抓去当苦力一时走不开,所以我就毛遂自荐替代她来了。”
这口齿伶俐又略带调侃的语气也只有高莲了,唐璜应了一声,旋即他听到李琳向前走动的脚步变得轻快,索尼子摇晃的身影映入他眼中。
“哎呀,在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又在外面偷人了?”
“是我的俘虏。”唐璜指了指睡着的七罪。
“这可有意思了,唐兄弟。”
“你又变成孙立了……你们变脸的速度比川剧演员都快。”
“杂修,你以为我们想啊。”
柴进嘲讽的声音立刻换来自己被唐璜摁在桌子上的遭遇,她倒也机灵,在男人扬起巴掌的时候就替换成了方金芝,金芝抱了抱唐璜,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变成燕青了。
时迁企图偷了他的心,而神医则红着脸绷紧身体,在男人打个饱嗝之后,他顺势让女人枕在他大腿上,撸着花容毛茸茸的兽耳。
“变态。”分裂为阴阳的鲁智深坐起来说。
在所有常和唐璜打交道的人格里,最后登场的是武松,她靠着唐璜的肩膀,略显凉薄的手被唐璜包在手掌里。
“这些日子清闲,你的两个好船精把一切打理的妥妥贴贴,我无事可做,遍整理了之前的事情,有些事我明明该记得,忽然又忘了,但最近又想了起来——
唐大郎,在十二星宫战役的最后,当恢复记忆的人与撕裂空间而来的刘璐再会的时候,你们究竟说了什么?”
凌晨有尤文图斯的比赛,所以提前加更了
第十章于絮尔·弥罗埃(4)
唐璜咧嘴傻笑,但李琳完全不给他装傻的机会,她返身跨坐在唐璜的大腿上,用捏着他两边的脸颊,让男人的笑容变得滑稽可笑......同时也无从逃避她的目光后,才缓缓说道:“装傻有意义吗?”
“武兄,你不是一个太有耐心的人。”
“可偏偏在你的事上,我一直很有耐心。”
“如果我不从呢?”
“那我叫高莲出来了。”
“别,你们都习惯一上来就动用战术核武器的吗?”
唐璜倒不认为高莲真的能把他怎么样,只是对方在李琳诸人格里是最难缠的一个......各种意义上都是。
“只有对付你的时候是这样,你太狡猾,让人捉摸不透你的内心。”女人压在了唐璜身上,“我听说了。”
“听说了什么?”
“在你从科西嘉岛登陆马赛,又从马赛前往苏城后,曾经在那里短暂停留揭穿了一场针对同行的爱米莉·德·封丹纳的阴谋,而后来,那位诱拐犯,来自诺曼底世家大族龙格威尔家族的年轻人是刘璐的棋子,在没用处之后就被无情的舍弃掉了。”
“你知道的挺详细嘛。”
“问题在于,那位年轻人是如何死掉的?”
“刘璐的修格斯女仆幻化成他病弱的妹妹,在不需要的时候就整个把他吞下当成了食物,最后吐出来的只有几件衣服。”
“或许是我问的问题不对,唐大郎,那个年轻人为何而死?我不觉得刘璐是那种某人没用了就处决掉的残酷人物,从过去到现在,她只在这个人身上展现了残酷的态度。
所以,我猜,无论是在十二星宫自天空坠落之时的那段对话,还是为了守秘而灭口龙格威尔家年轻人之后你和刘璐的对话,谈论的都是同一件事,或者同一件事的延伸。
星宫之后,你就‘主动’的失忆了,留在金陵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直到刘璐假借四邪神之名把她们送到你身边,你又被她们种种努力逐步的修复记忆,再回到金陵寻找真正的自己.....很温情,但没有意义,或者说,我现在对那些表面故事下你真正的思考更感兴趣?
你或者刘璐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所以我相信你在你的记忆绕了一个大圈,一定有这样做的理由。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其中一二替你分忧呢?如今,我们能强大的对抗星辰。”
不,你对群星一无所知,这并非傲慢,而是事实。唐璜想。
结束这场不愉快对话的,是萨维尼安冒失的拜访,李琳消失了,而唐璜也把门打开。
“很抱歉在这么晚拜访你,维里埃先生,我、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谈一谈。”
“看样子不是聊家常,也罢,我们出去聊吧。”
唐璜先是去看看睡着的七罪,被萨维尼安视为亲昵的举动其实是他在检查七罪身上的封印,这小机灵鬼给一点机会就要尝试溜掉,比猫还难以亲近。
外面开始飘了雪花,于是唐璜又在外面裹上了一件外套,同时点了点萨维尼安的肩膀,青年顿时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力量笼罩了,飘扬的雪花在触及他的衣物之前,便沿着无色的护盾向外滑落。
后来,他在日记里这样写道:“神子分断时代后又一千七百八十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夜,我正脱下衣服准备睡觉,恰好看到这时雪花从天空飘落,不由得生出夜游的兴致,于是高兴的起身出门。
想到没有可以共同游乐的人,就到承天楼找到了维里埃大法师。拉斯蒂涅也没有睡觉,我俩就一起在庭院中散步。庭院中的雪渐渐堆积,冰晶宛如积分般清澈透明。水藻、水草纵横交错,原来那是庭院里的竹子和松柏的影子。哪一个冬天没有下雪?哪个地方没有竹子和柏树?只是缺乏像我们两个这样清闲的人罢了。”
人总是过度的美化自己的记忆,从而把自己在事件里处于一种更优越、回忆起来不会羞耻的位置,即便是自己的日记,记载的内容也未必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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