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道:"2法郎50生丁。"
我把5法郎的银币给了他,他找了钱。
我看了看他的手,那是一只满是皱痕的水手的手。我又看了看他的脸,那是一张又老又穷苦的脸,满脸愁容,狼狈不堪。我心里默念道: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表弟,我的叔叔。"
我给了他10个铜子的小费。他赶紧谢我:"上神保佑您,年轻的先生!"
等我把2法郎交给父亲,母亲诧异起来,就问:"吃了3个法郎?这是不可能的。"
我说:"我给了他10个铜子的小费。"
我母亲吓了一跳,直望着我说:"你简直是疯了!拿10个铜子给这个人,给这个流氓!"
她没再往下说,因为父亲指着女婿对她使了个眼色。
后来大家都不再说话。在我们面前,天边远处仿佛有一片紫色的阴影从海里钻出来。那就是哲尔赛岛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改乘圣玛洛船,以免再遇见他。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父亲的远方亲戚.
以后您还会看见我有时候要拿一个五法郎的银币给要饭的,其缘故就在此.
禁治产是一个法律术语,起源于古罗马时期,可以简单理解为禁止管理财产,凡是宣告了禁治产的人,就丧失了自己的管理权限,要由法院为他设定的辅助人或者监护人来帮助他管理财产。
按照法兰西的法律,纽沁根男爵名下的产业里,因为银行本身不涉及金融欺诈,仅仅因为非法转移财产而被追缴了一笔罚款,所以纽沁根男爵的女儿可以根据继承法里的特别补充条例宣布自己的合法继承权——前提是唐璜已经用物理或者魔法的手段说服了银行的其他董事们。
但是,纽沁根男爵名下其他的产业,包括在巴黎兴建的物流中心、矿产、公共道路都要纳入禁治产的讨论范围,或者干脆点讲,这些产业必然是要禁治产的,因为男爵被定下了叛国罪的基调,所以要讨论的,就是如何瓜分纽沁根男爵的产业。
会谈的地点选在了凡尔赛宫,低贱的银行家原本是没有踏入王家宫殿的殊荣的,但是看在法郎的面子上,规矩也可以在国王与王后打瞌睡的时候灵活变动一下,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
纽沁根男爵被禁治产,但不代表他的女儿不能争取一部分产业的监护权。所以约瑟芬·冯·纽沁根,巴黎乃至于全欧洲最年轻的银行家,不顾体面亲自向唐璜求助如何打扮才能符合宫廷里那些达官显贵的喜好,至少也不能失了礼数,惹恼了国王陛下可是要上断头台的。
被少女当成了多啦O梦的唐璜捂着额头叹息,纽沁根男爵夫妇堪称教育鬼才,他实在很难想象,约瑟芬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兼具被害妄想、自恋以及天真浪漫不喑世事的复合属性。
在约瑟芬妄想路易十六与王弟阿图瓦伯爵都对她一见钟情,进而演变成兄弟阋墙的无聊玛丽苏剧情之前,他叫来了黎塞留,让时尚达人好好规划了约瑟芬的穿着。
纽沁根夫人也要掺一脚,但被唐璜自动无视了,于是她只好发出猪叫表示抗议,这女人在美女里长相只能算一般,智商情商都在下游,实在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约瑟芬比她的母亲更年轻,更有活力,虽然个性充满槽点,至少聪明又听话,作为提线木偶再合适不过了。
也因为这个契机,唐璜改造了约瑟芬的双腿,准确来说是改进了附着在约瑟芬残疾的双腿上的术式,使得少女只需要意念就能命令自己双腿行走。
最初约瑟芬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双腿古板的执行大脑的命令,让贴身女仆看到自家小姐玩命撞墙根本停不下来,差点以为约瑟芬是魔鬼附体,要找来火球术的卷轴进行驱邪——无论是巴黎法师协会还是教会的神父,都认为火球术是最好的驱邪方式,如果一个火球术不够,那就再来两个火球术。
在适应了一个晚上后,约瑟芬用裙摆遮住自己的双腿的魔力引线,从外表看去就和正常人无异了,因为不用耗费大量的心思去驱动双腿行动,她的气色好了许多,一月胖三斤就是最好的体现。
“我这样真的合适吗?”她不安的捏着衣角可怜兮兮的看向唐璜,“听说上面的圈子很讨厌我们这样的人,会不会在宫殿里埋伏了五百火枪手,国王陛下摔杯为号,火枪手们冲进来把我们乱枪打死,尸体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她刚妄想完,就被唐璜施以监护人修正拳,残念美少女立刻蹲下来捂住自己的脑袋说:“就算是监护人,哪有那么对待一位淑女的,难道是因为你暗恋我,又觉得国王陛下与阿图瓦伯爵会被我的美色迷惑,所以心生嫉妒?”
“抱歉,”唐璜搂住了旁边黎塞留的腰说:“我永远喜欢黎塞留。”
黎塞留抿嘴笑着,也轻轻给了自己提督一发船精修正拳。
这群人私底下活的像个孩子,不过进入凡尔赛宫之后,银行家小姐谈吐风雅,应对得体,一副大家闺秀的气度,而她的两位顾问也是俊男美女,特别是黎塞留,为了不抢约瑟芬的风头她穿了男装,仍然让在场的男士把目光投注到她身上,有些东西是遮掩不住的。
进入客房等待之后,扮演淑女已经竭力全力的约瑟芬瘫痪在沙发上,而唐璜检视了周围,没有发现监视的痕迹后对黎塞留说道:“如果那些人没说谎的话,这次禁治产是王家的代表、法兰西中央银行董事会里至少两位成员,以及我们来谈。
中央银行的代表里多半会有泰伊番银行的维多莉·泰伊番,谁都知道泰伊番银行与纽沁根银行是死敌,另外的我就不知道了。”
“王室的代表来了。”黎塞留说。
顺着黎塞留的目光,唐璜看向窗外,一个漂亮的贵妇人在舔狗们前呼后拥里向着另外一边走去,唐璜回忆了一下,隐约觉得自己应该在“表姐”的舞会上见过对方,但又忘了名字。
“德·埃斯巴侯爵夫人。”黎塞留替唐璜回忆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这位夫人是拉斯蒂涅着迷的贵妇人之一,后来因为舔不到,所以去追求纽沁根夫人,如果拉斯蒂涅两年后回来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你知道我的感想吗?唐璜,如果那位奥东日的青年舍弃纽沁根夫人去勾搭这位侯爵夫人,就像用瞎了一只眼的鸟去换两只眼都瞎了的鸟。”
“也就是说,两只都不是好鸟咯,不过纽沁根夫人已经三十六了。”
“侯爵夫人也已经三十五岁了。”
“但如果人们评价她的年龄,最嫉妒她的人也只会说她至多二十六岁。”
黎塞留微笑着说道:“亲爱的提督,倘若你存心要知道一个女人的年龄,只要瞧她的太阳穴和鼻尖就行了。不管她们运用胭脂花粉的手段多么高明,对这些暴露她们心绪骚动的,铁面无情的证据是毫无办法的。
她们每长一岁都在那儿留下一道烙印。等到女人额上的皮肤松下来,有了皱痕,象花一般的蔫了;等到鼻尖上有了小小的粒子,好比英国人家壁炉里烧的煤球,把伦敦象毛毛雨似的布满了看不清的小黑点……那么毫无疑问,她准是三十岁出头了。”
“所以我才喜欢船精啊,你们与衰老无缘呢,永远活泼美丽,精美的就像是艺术品。”唐璜恭维道。
不待黎塞留接口,他接着说道:“作为对拉斯蒂涅补偿的一部分,我许诺给他找个好亲事。她是德·埃斯巴侯爵夫人,她是名门布拉蒙-绍弗里家的小姐,她是社会上的红人,又以头脑聪颖著称,她有一对可以胜任任何丝袜的美腿,或许还有十万法郎进款,我觉得拉斯蒂涅娶她很合适,她的老丈夫已经活不久了。
最后,她还能帮拉斯蒂涅还债。”
“拉斯蒂涅不是捞了四十万法郎吗?你名义上的未婚妻,雪华绮晶小姐的嫁妆若不算那栋价值难以估算的别墅,也不过五十万法郎出头,考虑到她在炼金术上的投入,如今连五十万都剩不下了。”
“拉斯蒂涅和我谈过,他也发现了自己两个妹妹对他不正常的眷恋,为了避免人伦的悲剧在他身上发生,他决心尽快把两个妹妹嫁出去,而为了让妹妹幸福,他除了要继续要借用鲍赛昂子爵夫人的姓氏,自己攀附一门好亲事,有个出身名门的妻子外,还要准备足够的嫁妆,才能把两个妹妹风光的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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