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格勒蒙侯爵不是个好父亲,甚至是反面的典范,但他对子女死亡表现的冷酷甚至思考如何加以利用的态度,在那一撮想要往上爬的人里成为了优点。
唐璜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无论如何想要钓到这条鱼。
“这是个好主意,但我认为她应该流放到意大利的帕尔马修道院好好反省,我与那里的院长很熟。”侯爵说。
“安布雷拉修道院。”
“不,帕尔马修道院。”
唐璜耸耸肩说:“看来眼下我们都很难说服对方,所以,就让我们引入新的要素吧......维克托,你可以出来了。”
听到唐璜召唤的维克托拧开了门把手,他能察觉到不止一道在暗中朝他投注的视线,并非他感知敏锐,而是视线的主人在无声的警告他老实一点。
维克托不走楼梯,似乎杀手这行走楼梯是件很掉逼格的事情,所以维克托径直从二楼跳了下来,稳稳踩在地毯上只发出微弱的声音。侯爵带来的两个副手把手握在了剑柄上,萝克珊的手还背在身后,但她的掌心托着一股跳跃的火焰,迪妮莎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对着被绿叶过滤了热量的阳光,慵懒的就像一只猫。
“这是谁?”侯爵问道。
“维克托,杀害了你儿子夏尔的凶手。”
唐璜直白的描述让气氛变得尖锐,侯爵拔出一柄剑来,他的剑光掠过维克托的身影,在一片破碎的残影里,杀人连接后退了几步,被侯爵逼到了墙角。
在侯爵的剑刺向维克托的时候,一小块冰柱横亘在维克托与哀格勒蒙侯爵之间。两人看向冰柱投掷的方向,发现大法师一只手托着腮帮,手肘架在扶手上,另一只手不断抛投着一块冰柱,冰柱不断的变化模样,煞是好看。
“哀格勒蒙先生的剑术不错,看来您哪怕身居高位,还会时常练习。不过,我劝您还是停下来,大家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比较好。”
“谈一谈?杀害我儿子的凶手可就在我面前?!”
“看起来您还是爱您的儿子啊。”
“天下有哪个父亲真的能对儿子无动于衷!”
“那你就更该停下来,因为维克托,或者说阿尔贝·德·哀格勒蒙正是您的儿子,现在家里唯一的男性后代,虽说是一位奸生子。”
维克托与哀格勒蒙侯爵一起呆住了,考虑到两人的认知与精神状态,唐璜的这番话可谓惊世骇俗,他们狐疑的对视一眼,从彼此脸上寻找与对方相似的特征,几秒后一起回过头去对唐璜说:“这怎么可能?!”
“维克托,你说你曾是贵族,这一点引起我的注意,所以我去调查了一下你的家庭背景,你可以抹消了你的背景,让我有点棘手,不过在巴黎的话,我勉强称得上消息灵通。
我获得了进入纹章院借阅资料的权限,将之复制黏贴后带回去,剩下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把资料看一遍,从中筛选出目标就可以了。”
“仅仅一天半的时间,你就看完了全部资料,难道你没有睡觉的吗?”
“我只看了一小部分,剩下的是我手下加班完成的。”
准确来说,是ling。唐璜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反正巫妖怎么玩都坏不了,所以让她加班到死去活来再合适不过了。当然,他也支付了相应的加班费,被巫妖小姐全都换成了具有丰富营养的魔力补贴......某种意义上,一个脑浆爆炸还能一边处理文件的巫妖在巫妖届也算人才了。
现在云岭昏昏沉沉的睡着,是杜洛瓦在照看她。
而云岭的工作成果就是查明维克托的母亲曾是巴黎社交圈里的交际花,并不一定要出卖肉体,但利用自己的美色来达成目标也算司空见惯的行为,而哀格勒蒙侯爵一度就是维克托母亲的裙下之臣,他把维克托的父亲安排进入军队,作为交换,侯爵也着实风流了一段时间。
两边的仆人倒是有不少人在那时候就作为背景板出现了,唐璜只花了几个金路易就撬开了他们的嘴,获得侯爵风流的确切时间以及维克托母亲那段时间的人际关系,从而确定维克托的生父只可能是哀格勒蒙侯爵。
至于阿尔贝这个名字,是当时侯爵在外面常说自己若有第三个儿子,就给他取名阿尔贝,巴黎社交圈活跃的人士大抵都还记得这件事,不算太难打听。
唐璜生怕他们听漏了,抑或者是故意延长他们痛苦的时间,他吐字清晰,把一句话的音节拉的极长,让父子俩确实听到了他为何判断他们的关系是父子。
这一下子击垮了两个人的身心,哀格勒蒙侯爵的精明能干消失了,他签署了一边倒的丧家辱姓的跳跃,承诺把莫伊娜移交给唐璜,把自己最大的把柄移交到唐璜手中。
比起这个,或许维克托更为不幸,因为他突然成了哀格勒蒙侯爵的私生子,将来有百分之一的机会继承这个姓氏与财产,相对的,他对自己的姐妹就多了一种义务,对一个同性恋来说,没什么比被一个女人拴住更难受的事情了。
而至于不幸的哀格勒蒙侯爵夫人,谁还记得她呢,或许今天她还在作为一个女舔狗,去舔她情夫的ass。
下一篇本应是《高老头》,考虑到《高老头》在人间喜剧里的地位,我决定把后面的《纽沁根银行》与《赛查·皮罗托盛衰记》合并,用15章的篇幅描述一个金融大鳄如何收割股市韭菜,把他们逼到家破人亡、啃着人血馒头一步步上位的故事。
第一百零六章高老头-赛查·皮罗托盛衰记:纽沁根银行(1)
在逼迫哀格勒蒙侯爵屈服之后,唐璜心满意足的准备迈出下一步,一个是准备巴黎法师协会的筹建量产魔法兵种的“礼炮计划”,一个是将安布雷拉俱乐部由地下转向地上,扩张影响力。
而后,无论是哪一件事,俾斯麦在拖着手下加班加点连夜奋战之后,苦大仇恨的拿着账本对唐璜说:“我们没钱了。”
无论东西方的故事里,都有一文钱/一法郎难倒英雄好汉的桥段,但这种桥段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我们之前三个月里处于只出不进的状态,仅有的那一点灵活资金也耗尽了。不幸的是,我们保有的剩下的储备金都是短时间内难以变现的东西,如果急于套现,我们会吃大亏,这社会没谁是慈善家。”
俾斯麦非常讨厌吃亏,这和她多少有些小心眼有关,基于“短时间内难以变相,基于出手会吃大亏”的理由,他出卖法术专利的方案胎死腹中。而龙克罗尔夫人既不是哆啦O梦也不是教皇牌ATM,不会次次在他需要钱的时候慷慨解囊,而索求的代价仅仅是调查出轨以及调查普通杀人案件。
“如果以我的名义多写几本小说呢?”藤乃问道:“以之前基本的销售情况,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市场有限,读者的阅读需求有限,更重要的是,复制黏贴的现象很严重。”巴麻美抱着手臂坐在一边,无奈的叹气,“比如一个人把唐璜先生写的东西稍微改动一下,以低廉的价格卖出去,人们会买哪一个可想而知,打价格战我们不可能赢得,因为我们需要钱,不可能把价格压得太低。”
“如果让俱乐部的会员缴纳会费......不,那个杯水车薪,”女大公也和他们远程视频聊天,“可惜我们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没法携带太多货物,单靠人力或者简易工具运输效率也太低了。”
爱丽丝提议道:“维内托不是在意大利吗?让她cos地中海海盗去抢劫勒索不就好了。”
“现在地中海穷的一笔,油水全在跑大洋的线路上。如果投资实业,依靠领先时代的科技产品同样需要时间,而且反而还要搭进去一笔初始资金。”
“贪污公款?”
“优用她身为冠位法师的信用为我背书,我不能辜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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