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常来往的有谁呢?我先,我有可能作为你家的可能被推到大家面前,总要为此做些准备。”
爱米莉以为这只是旅途中消磨时间的闲聊,她毫无防备的报出一连串名字,唐璜在其中听到“德·绍利厄公爵”的名字后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之后,唐璜督促两个女孩最后复习一遍她们所学的东西,她们在魔法上的成果就是送给家人最好的礼物。在距离巴黎只有半小时行程的时候,她们拿出了箱子里最漂亮的衣服换上,打扮的像个小公主一样。
娜波莉的父亲卡洛先生也在伯爵的府邸等待着,当仆人进来通报的那一刻,两家人都走出大门,看到自家女儿跳下马车,大声叫着“我回来了”,气氛顿时变得欢快起来。
女孩们演示了自己掌握的最熟练的两个初级法术,她们曾在路上反复练习以便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演示时变得完美。伯爵夫人的眼眶湿润了,她搂住爱米莉,亲吻着女儿的脸颊与头发,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正不好意思笑着的娜波莉,也把她揽入怀里。
“我的甜心,我的宝贝,我的小天使们,吃住的好不好,有没有交到朋友.....”
眼看伯爵夫人不把两个女孩几个月的生活经历刨根究底不罢休的势头,德·封丹纳伯爵和唐璜握了握手说:“抱歉,女人就是这样,即便她在信里了解的十分详细,即便她看到自己的女儿长高的个头与红润的脸蛋也知道爱米莉过得很好,她就是忍不住要再关心一遍。”
“人之常情,我觉得这样的母亲挺好。事实上,在我读了某封寄给卢克雷齐娅的信后,我就觉得像伯爵夫人这样关心孩子的母亲更好了。”
“这也是我娶她的原因,”伯爵显然很享受这样的恭维,“那时候我还是个穷小子,她也是个出不起嫁妆的穷姑娘,但我一眼就相中了她,因为她是个好姑娘。女人们聊天总是会很花时间,我们进去说话吧。”
唐璜看了一眼,娜波莉正和自己父亲说话,爱米莉被她母亲抱住,藤乃正在给伯爵府上的小姐们与女仆们签名,《莫黛斯特·米尼翁》的作者亲临府上,这怎能让她的粉丝们坐得住,至于风见幽香,大家都知道她是唐璜脾气古怪的合伙人,就当她不存在了。
果不其然,在踏进屋门的那一刻,风见幽香的脚步停下,撑开伞打量着人工池塘上映出的花影。
女人们见面谈感情,男人就该谈点更实际的东西。来到会客厅后,德·封丹纳伯爵把账簿推给唐璜,里面还夹着法兰西中央银行的支票。
“这是前两版的收入,我、你、出版商按照3:4:3的原则分配。”
四万法郎?唐璜看了眼数字,伯爵以为大法师嫌钱少,苦笑着解释道:“这只是三月下旬到五月上旬两部书的收入,我听闻出版商那边已经准备加印第三版,将来还有得赚。其次,除却缴税之外,我还把利润的一半拿去捐献给王上的战争基金。这种时候如果不做出个表率,很容易被人攻讦。”
“可以理解,能赚那么多钱,肯定不止让同行眼红,能用有益于国家的捐赠堵住那些人的嘴再好不过了。”
唐璜收入支票,从手掌的储备空间里拿出一沓手稿交给了伯爵说:“这是卢克雷齐娅的新作,取材于我为她提供的法师故事素材,写出来四个法师为主角的故事《三个魔法师》,我敢保证,这是男人也会喜欢的故事。”
“好好,很荣幸能成为新故事的第一个读者,法师的故事?有趣。”
伯爵翻动纸页,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抬起头来问:“等等,标题名是《三个魔法师》,但主角却有四个人啊。”
唐璜摊开手,眨眨眼睛笑着回答:“三个魔法师有四个人不是常识吗?”
第二十四章两个新嫁娘(二合一)
在抵达巴黎之后,唐璜一行人受到了伯爵一家人的热情招待,虽说这热情里有八分都是冲法郎和他对两个学生照顾有加去的。
当知道唐璜并没有就此在巴黎立足的念头后,伯爵松了口气,放弃把唐璜引入社交圈的打算,转而建议唐璜把法师注册地从布里埃纳移籍到巴黎,考取正式的法师评级,加入公会后只要定期完成公会指定的任务,就能获得四万法郎的年金。
“一般公会的任务包括哪些方面?”
“先生,你知道公会盈利核心是药水与魔法道具的贩卖,他们首先把成品按照两成利润的加价卖给王室,王室则在这个基础上把价格翻倍,卖给有钱人或者地方贵族。”
伯爵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说:“另外,部分药水与道具会以废弃品的名义进行走私,大多卖给土耳其人、西班牙人.....以及英国人。”
“即便英国与法国处于战争状态?”
“他们那些人想要赚钱可不分敌国我国,我想某一天,英国人拿来绞死他们的绳子都是他们卖的。”
唐璜耸耸肩,走私的利益可观不假但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碰,比起金钱,他现在更需要名誉。除却伯爵叙述的法师公会摊派的任务之外,唐璜还知道法师可以卖出自己的法术专利/配方专利来赚取资金,在专利期有效的十五年里,每一位学习该专利的法师都要缴纳一笔费用,费用的七成会移交给专利持有者本人,而公会保留三成。
这看起来很公平,但背后却充满了令人心寒的尔虞我诈,即便是莱布尼兹这样的冠位法师,也不免在专利权上被自己人坑到。
转移注册地只花费了唐璜三天的时间,填写资料、参加考试、演示自己最擅长的七个高级法术,并得到三位以上大法师的推荐,前几步是靠他自己的本事,最后一步是伯爵以及其亲友们的人脉,当然,唐璜也为笼络到四位素不相识的“大法师朋友”支付了一些知识的代价。
伯爵本人也聘请了一些法师作为奥援,作为对伯爵发动关系的答谢,他也办了个短期教学班,让几个中年甚至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他的两个学生坐在同一个房间里,规规矩矩的坐着听他讲课,场面颇为滑稽。
之所以能让两个快十一岁的小女孩参与,是因为唐璜从基础开始见解,纠正法师们关于世界法则一些错误的描述。尽管内容本身十分浅显,但记笔记的好学生们却受益良多,因为他们看到了从另一个路径触碰根源的可能性。
抵达根源是每一位法师的梦想,但不是唐璜的,他原本就代表着时空的法则,对根源的了解就如同对他自己的了解。这个世界对未知总会怀有浪漫的向往,但在那隐隐散发着光辉的轻雾之后,是一片冰冷和混乱,阿莎托丝某种意义是他、莎布·尼古拉丝以及奈亚拉托提普母亲般的存在,他不觉得如果凡人能够脱去自己的血肉提升到能够觐见.....不,是窥见那宫殿轮廓的瞬间,会感到光荣或者喜悦。
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所幸人类足够愚钝,在不到半路的时候便迎来大限,或许,怀着美好的希望在无知中死去,应该是一种幸福。
无位阶的法师最多最快只能拿到高级法师的评级,大法师的审核还要等学术委员会讨论之后才能拿到,最快也要三个月。所以在成为高级法师拉斯蒂涅之后,唐璜就随伯爵一家南下,前往乡下别墅避暑。
乡下别墅的建筑模式让唐璜想起曾在慕尼黑郊外度过的时光,他曾和自己的侍从以及茜茜公主在巴伐利亚的夏天有一段很美好.....不,是放荡的回忆,女人白皙酮体在每一个姿势每一份快乐中的细节占据了回忆中的绝大部分,特别是当她吸血之后,茜茜总会变得特别热情,仿佛她是一个奔放的卡斯蒂利亚人而不是巴伐利亚人。
乡下别墅定期有人打扫,在进门之后,唐璜就闻到了樟脑香料的味道。他侧开身子,让已经六个月身孕的长女顺利进屋,因为知道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所以他看向伯爵长女的丈夫,也就是税务局长的时候面色有些古怪。
“维里埃先生,我脸上有什么吗?”税务局长不明所以的问。
“没什么,只是看你比别人容易出汗,所以觉得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带顶绿帽子比较好。”
“绿帽子好啊,我喜欢绿帽子,是大自然的颜色呢。”
三天之后,伯爵在他家召开了露天派对,唐璜也终于见到了露易丝本人——梦境里的那个是公爵小姐自认为的长相,她在现实里没梦境那么漂亮,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她的腰肢比别人粗一些,手也更粗糙。
修道院苦难生活的痕迹还没有从她身上褪去。
他们装作第一次认识的那样,客气而冷漠的相互打了招呼,聊起小说的话题。趁着烧烤摊的烟雾在庭院里蔓延的时候,两人偷偷溜到了后院,仆人们都在前面侍奉客人,这里显得空空荡荡。
乡下别墅的庄园里种满了树,两人漫步在特意开辟出的小道上,嗅着阴凉的空气,公爵小姐时不时的回头看,担心被人看到后两人的关系就说不清了。
“不必担心,我的人守在入口,如果来人会通知我们的。”唐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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