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关心自己就好,我的事没关系,我也没有特别想找到另一半,同事总让我感到棘手和害怕,若是我变成老姑娘了,就要靠你来养我了,或许我可以帮你照顾一下你和苏倩文的孩子。”
大姐姐沉稳的回击搞得唐璜面红耳赤,他张嘴想要争辩,看到藤乃脸上恬淡的微笑时又低下脑袋。
在这个女人面前撒谎没什么意义,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幼稚。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长大了,有能力帮到她,但她只把她的监护对象当成逞强的小孩子,无论唐璜表达什么,藤乃都能从容应对。
何况,藤乃也说中了他的心事,无论是外人还是他本人,都觉得他和苏倩文的状态都已经算是交往了,但奇怪的是,总是主动贴近他的那一方却乐得保持暧昧的状态,让唐璜摸不着头脑。
苏倩文应该是喜欢他的,要不然也不会自然而然就搂搂抱抱,拿内衣丢他脸上,亦或是捉着他的手放在她身上,让少年感受那份藏着心跳与热情的柔软。种种举动无疑已经超过了好朋友的界限,而苏倩文也没有别的男性朋友,更不可能对别的男生这么做。
正因为如此,唐璜才困惑,而十五岁的少年困惑的不止这一件事,他的监护人也是一样。
在和唐璜说话、扎起马尾的功夫,藤乃只脱掉了自己的制服外套。些许发丝调皮的坠落到白衬衫上,被汗液浸润的部分暧昧的映出女人肌肤的颜色。在解开扣子的衣领里,胸衣的轮廓不可避免的映入唐璜眼中。
唐璜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他低下头去避开难堪的一幕,却发现藤乃的套裙卷了起来,黑色的半透明丝袜褪到了小腿,白色与黑色在同一条腿上对立又突兀......大概是女人想起让唐璜跑腿的事,临时出来交代一下。
在信任的人面前,女人表现出了随意而有些散漫的一面。以前唐璜无动于衷,看一眼就走,但进入青春期后,从苏倩文身上暧昧的感觉到女孩子的美好之后,他发现自己不能正视藤乃了。
在绝大部分时间,他都能和以往一样正常的尊敬着藤乃,把她视作家人。但是极少数时候,比如现在,他也会被某种危险的欲望所支配,女人的味道,女人的衣物,女人的身体总能让他的身体变得滚烫。
以前,他也旁敲侧击希望藤乃在家里能像外面一样保守,但监护人小姐显然把他的话当成了青春期男孩奇怪的、彰显自尊的表现。她能把唐璜当小孩子,走光也好,无意间的性暗示也好,可能稍稍过头的亲昵也好总是不在意,但唐璜却不能完全不在意,可他的理智又阻止他对自己的家人出手。
怀着这样的苦闷,唐璜拿好钱包去买东西,藤乃还想对他说什么,他躲开了那只想要抓住他肩膀的手,逃也似的离开自己的家。他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也感到困惑,夏日在黄昏里残留的燥热让他吐出郁闷的气息。
超市就在社区内,唐璜大约用了十分钟就完成了监护人交给他的任务,超市里的凉气已经让他的情绪趋于稳定,总算能以正面的面目去见藤乃。
走到单元楼里的时候,他看到门前站着一个小姑娘背着书包,一脸无聊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唐璜认出这女孩是邻居家的孩子,今年十岁,两人没多少交集唐璜却对她印象深刻。小姑娘和同伴和家人交流的时候相当热情,总以“来啦”作为开头,用童稚的声音巴拉巴拉说好多话,因为不知道她叫什么,唐璜心里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小莱拉”。
可是,让少年受伤的是,他和女孩仅有的几次正面交集,女孩都只是抿着嘴笑,躲在大人身后,用一双饱满的乌褐色眼瞳打量着唐璜,任凭大人催促她几次叫唐璜“哥哥”也沉默不语,唐璜也对她笑笑,接着和她家大人说话。
大概是忘了带钥匙,家里的大人也不在家吧。唐璜想。
放任领居家的孩子在门口晃悠总归不好,唐璜挠了挠头,邀请小莱拉去他家坐坐。小姑娘一瞬间露出害怕的神色,在唐璜打开房门的时候还有些犹豫,想必是记住了老师与家长普及的安全教育,不过某种唐璜无法理解的原因促使她走进了陌生人的家门。
“我能在你家里做一会儿作业吗?老师今天布置的有点多。”
作业比你的安全还重要?
唐璜耸耸肩,他想要吐槽,又发现小时候自己也这样,他敬畏老师和家长犹如敬畏神明,他们提出的要求就一定要做到。把小姑娘领进门后,他让对方坐在沙发上。藤乃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脑袋,此刻女人已经换好了宽松的衬衫与短裤,外面罩着围裙,脸上脖颈里全是晶莹的痕迹,潮红在肌肤上蔓延。
夏天的厨房的确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地狱。
“这是我们领居家的?”监护人小姐迟疑了一下说:“怎么回事?”
“她进不了家门,大夏天的,在外面站着也不是事。”
看着趴在茶几上,乖巧的做着作业的小姑娘,唐璜扭过头去。他曾以为这是他们仅有的交集,却不知道这段故事书写的片段比他想象的要长。
昨天毒奶阿根廷成功,看看二十四号又有德国队的比赛,明天又可以快乐的奶起来了。
第二十二章虚轴VIII
在看到藤乃之后,小莱拉的情绪趋于稳定。大概在她眼里,漂亮、气质温婉并且会做饭的藤乃不是坏人,以此类推,藤乃的家人唐璜也不是坏人。
小姑娘终于放松了一些,她看到唐璜递过来一杯果汁后,看着他先喝了几口,才放心的使用自己的杯子,凉凉的感觉驱散了夏日的炎热,让她发出满足的叹息。
唐璜无聊的从侧面打量着小莱拉,看她偏黄色的长发垂落到白色的夏季校服上。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正是在外面疯跑的年纪,皮肤晒得比较黑,抑或者衣服上脏兮兮的,但小莱拉从上到下干干净净,裸露的肌肤甚至呈现一种苍白的肤色,藏在下面的血管隐约可见。
小姑娘的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吸引唐璜的香气,他不是调香师,无法精准的描述那种香气究竟为何,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他看小莱拉出神,女孩扭过头来看他的时候把吓了一跳,这么长时间盯着一个孩子看很容易被人误会是金鱼佬,不过小姑娘显然没注意到唐璜的慌张,因为她自己也有点谎。
“那个、那个能教我一下吗,有些题我不会。”
小姑娘咬着嘴唇等唐璜的回答,唐璜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他现在闲着也没事,藤乃让他和厨房保持着一米以上的安全距离,从不叫他帮忙。他自然而然坐了过来,小姑娘旁边被压出一个深坑。
两人大约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唐璜从女孩手中接过作业后端起来看,他本人还算尽职尽责,为小姑娘的题目提供了好几种解法,但小莱拉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一会儿看看自己的作业,一会儿又看看唐璜,身体绷的紧紧的,双手抓住裙子的边缘又松开,重心偏移,离唐璜越来越近。
“饭好了。”
藤乃的声音适时的从厨房里传来,小姑娘一哆嗦,一道冰冷的视线让她产生了类似心脏被攥紧的恐惧感。正巧,敲门声响起,没等唐璜起身,她就绕过茶几打开了门,说出她标志性的开口“来了”。
小莱拉的父母对唐璜表示了感谢,他们原本发觉女儿不见了有一丝着急,去敲邻居的门只是问问有没有看到。看到女儿正在乖巧的做作业后,他们的心情自然一下子放松,客套话里也多了几分真挚。
只不过,小莱拉父亲对着藤乃真挚,而小莱拉的母亲对着唐璜真挚,只余天真的小姑娘收拾书包,躲在大人身后,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唐璜。
在送走邻居之后,唐璜洗手在餐桌上落座,他刚拿起筷子,无声的压力就从藤乃那里传来。
“呃,有什么事吗?”
“你不该招惹那个小姑娘。”
唐璜笑笑:“只是助人为乐。”
藤乃紧紧盯着唐璜,眼神从未如此明亮,她在陷入竭嘶底里的狂气之前通常会这样,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藤乃姐姐,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唐璜的问句里带着明显讨好的语气,但他的监护人无视了这股意愿,继续说:“你从她身上闻到香气了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