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节(1 / 1)

周五的时候,唐璜正如他许诺的把社团的事情交给黎塞留,孤身一人来到了俾斯麦的公寓,在敲开门之后却只看到了穿着睡衣的俾斯麦,不禁四下张望:“你妹妹呢?”

“你还真是关心她啊。”

“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吗?”

“我倒觉得你们更像姐夫和小姨子,我知道你们这边的文化里,这种关系容易产生暧昧。”俾斯麦给唐璜倒了杯水,“她还在德累斯顿实验室。”

“俾斯麦,关于之前的事情,我......”

德国船精用一个眼神制止了唐璜的话,幽幽的说:“不用着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来交谈,只有我们俩个。”

“但我觉得话不说出来很难受,俾斯麦,我想知道的是你想要什么,这样才好补偿你。等你打开心结之后,我们就像真正的恋人一样重新开始。”

“这套说辞很熟练,之前对几个人说过?我想她们一定会感动的投入你的怀抱吧,但我不想做那样的人,由我来控制而不是你来给予才是最佳方案。

提督,过去强势的你持续的压制着我,让我尽管身背强大的力量,却像困兽一样在你面前屈辱的展现我不愿意展现的东西。而你呢,摇晃着红酒杯,把里面如血般的酒液从我的脖颈倾倒,然后伸出舌头把美酒与我的恐惧一起吮吸。

你有很多女人,她们也愿意配合你玩让男人血脉贲张的play,但你依旧没有放下我不管。以前我以为这是男人对船精超越人类的美丽之迷恋,后来我才知道,你玩弄的也好,啜饮的也好,并不是俾斯麦,而是权力。

美丽又强大的雌兽在你面前摆出抵抗但又不得不雌伏的姿态,应该令你的权力欲相当满足吧。权柄与力量没有人不想要,它甚至比美女更能散发诱惑的体香。”

唐璜本能的升起不妙的预感,尽管他不想怀疑俾斯麦,但俾斯麦身上流露出的漆黑欲望让他不由得产生了防范之心。俾斯麦的堕落之后参考的模板就是从前的他,想要解脱对方,就等于要彻底否定过去的自己。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酝酿好的台词全都排不上用场,但是如果什么都不说又会显得很奇怪,他找了个借口,想要去上厕所,一来制造缓冲,有重新思考和制订对策的时间,二来他要做好后手的准备,以防止某些难堪的事发生。

唐璜已经做好了俾斯麦为难他的准备,但出乎意料,德国船精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目送他走进厕所。在开门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香气窜入他的鼻腔,令他昏昏欲睡,意识恍惚,意识到不妙的唐璜想要掏出兔咒符,却无力的松开了手,贴着墙根缓缓滑落,跌坐在墙边。

“俾斯麦?”

“提督,我既没有对你说谎也没有伤害你,我仅仅是想要拿到我该拿到的东西,没错,我想要的补偿就是你。过去你如何对待我,我也要在你身上重演一遍,这样你才能理解我的心情,相互理解的男女,产生恋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正是你告诉我感情这东西是轻而易举可以制造出来的假象。”

唐璜已经说不出来话,在急速变得昏暗的世界里,俾斯麦的面孔接近,她的头发最后一丝色彩褪去,在摇曳的苍白里,女人眼瞳里的赤红被苍翠取代。

她伸出手来,冰冷的手心闭合了唐璜的眼眸,轻声说道:“晚安,提督,祝你做个好梦。”

欧冠三连!红军的门将真是要一场退役的水平,锅锋喜滋滋的又能玩一年,大圣真厉害。

第一百零九章笼中鸟I

等到唐璜醒来的时候,目及之处皆是黑暗,身边冰凉而异样的触感则证明这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顿时,记忆涌现,深海俾斯麦的面庞浮现在幻觉里。

我被关在小黑屋里了?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能得出的结论,唐璜准备拿出道具,在与爱丽丝的一战后,他的心态也发生了某些变化。原本,他觉得有那么多强力的女孩在,自己的魅魔血脉又是个标准的里番体质,死灵法师的祝福也只是让他更抗打一点,在战斗介入的场合,他还是倾向于让自己的侍从而非自己亲自出马。

他的侍从们也有那个意思,哪怕几乎顺应他所有要求的艾基多娜,老实的巴麻美,贴心的黎塞留也会强硬的要求他待在后面的安全地带,一开始他以为这是建立在感情之上的保护过度,后来解锁了更多记忆后,才知道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御主的非正常死亡会导致侍从的死亡。

从知道这一件事后,唐璜就越发的小心谨慎,甚至可以说畏缩。他可以为了某个人拼上自己的性命,但当自己还背负着其他人的生命,尤其是索拉卡这样被动的卷入他命运的无辜女孩时,他就体会到了责任的沉重。

但是,爱丽丝的事让他明白,厄运不会等待,即便停下脚步,它也会沿着命运的轨迹追溯,突然或必然的降临到他身边。想要背负别人的生命,想要承担生命的重量,就要学会为之战斗......至少也要学会如何自我保存。

因此,他的个人空间里装满了各种情况所需的道具,眼下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可是无论他怎么用意念下达“打开”的命令,掌心却始终没有回应。自然地,这是俾斯麦的手笔,她用未知的方法封印了唐璜从个人空间里取出道具的能力。

想到这里,他只能先对房间进行探索。他的囚室不大,大约只有三十平米,床铺衣柜桌子沙发书柜把空间塞得满满当当,甚至桌子上还有一台未插网线的古董笔记本电脑,移动都市有着更加先进的替代品,只可能是俾斯麦从别的世界带来的东西。

在左边的角落里还用毛玻璃分出小小的隔间,唐璜打开灯,里面是厕所与浴室的整合,洗手台也在那里。回过头去,他在床头的位置看到了空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囚室里倒也算是舒服的类型了。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外面传来响动,门被人打开,露出外面铁栅栏的轮廓,站在钢铁的牢笼外,俾斯麦把盒饭递了过来。

“现在是晚上六点,正好是吃饭的时间。”

“我想我们该说的不是吃饭,”唐璜盯着自己的船精,“这可不是适合开玩笑的事情。”

“提督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人?”

“你想要制造相似的境遇来让我体验你的痛苦,但我的情况和你的情况不一样。”唐璜摇了摇头,“所有的人都不会对我的消失无动于衷。”

“我知道,所以我们会有一个愉快的周末。以常理考虑,谁都不会想到我囚禁了你,而是你在我家度过一个糜烂的周末。”俾斯麦舔了舔嘴唇,“过量的欢愉也会是痛苦,提督,你很快就能体会到这一点。”

唐璜的确很快体会到了这一点,他几乎榨出了生命里最后一丝精华。俾斯麦应该也不好受,但德国姑娘无视了身体的伤痛,把唐璜横抱起来来到隔间里用淋浴清洗,冲刷掉双方身体上的汗液与污渍,然后用一对红唇在男人身体上重新涂鸦。

“你看,现在的我们并没有爱这种东西,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给出了足够兴奋的反应,无论是人类还是船精,就是如此可怜的生物,他们为生殖行为赋予了高尚与浪漫的含义,用爱情与契约将其包裹,但实际上呢,只是在完成繁衍的使命罢了,只不过我们比其他动物更高级一点,懂得在这行为里取得快乐。”

“关于这番愤世嫉俗的言论我可不赞同,情与欲是相辅相成的,没有感情的欲望,放荡之后唯有空虚;没有欲望的感情,只是一个可悲的笑话。俾斯麦,你觉得我快乐吗?”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那是因为我爱你。”

唐璜盯着俾斯麦的眼睛,没有花言巧语,不逃避,仅仅是把发自内心的感情倾诉出来。面对自家提督意外的直球,德国姑娘有些动摇,旋即她垂下眼眸说:“仅仅是你以为的爱罢了,《红楼梦》里贾家同样充满了对元春所谓的家族爱,但在元春看来,却未必是那么回事。”

说完之后,她就离开了。唐璜很想拦住她再说些什么,但沉重的身体却不允许他那么做。在棕色的木门合拢之前,俾斯麦回过头来,苍翠的瞳孔里映射出一丝犹豫。

“晚安,做个好梦。”她不带感情的说。

唐璜顺从的闭上眼睛,任何美好的体验都存在一个界限,若是超过那个界限,欢愉也有可能变成痛苦。他盖上被子,小腹与大腿根的淤青带来疼痛的感觉,肩膀上俾斯麦宣誓主权的咬痕还残留着浅浅的牙印。

在变成深海之后,痛苦也成为俾斯麦的欢愉,她不仅试图伤害唐璜,也试图让唐璜伤害她。男人当然不忍心这么做,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互相伤害无助于事情的解决,那只是狂气而病态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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