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索拉卡走上来代为回答,有一瞬间,唐璜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腿上,又很快收了回来,转身抱着东西离开。
我倒是不介意你看,反正你什么也看不到。索拉卡想。
“索拉卡小姐?”巴麻美的声音有点慌,“我把事情搞砸了,现在怎么办?”
索拉卡前后看了看,发现走廊里没有人,看着唐璜渐远的背影说:“只要他摔倒就行了。”
巴麻美猜到了薄荷卷女孩的意思,喏嗫着说道:“这不好吧。”
魔法少女嘴上那么说,身体却诚实的用一根缎带勾住了唐璜的脚踝,让他摔了个四仰八叉。因为缎带在瞬间消失,唐璜也没意识到自己被人阴了,反而对两个跑过来帮他的元凶感激起来。
巴麻美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无意识的抱住唐璜的手臂把他拉起来。在过去的初始空间里,她习惯性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唐璜的亲昵。
更要命的是,她的女伴,一个有着漂亮薄荷卷长发与大长腿的姑娘也俯下身来,伸手去拍唐璜身上的灰尘。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侵入唐璜的鼻腔。
“你还好吧?”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
“谢谢。”
因为窘迫,唐璜来不及多想就走开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唐璜把这件事当成趣谈告诉了李琳,他的妻子面上带笑,在他去洗澡的时候却细细检查起他的衣服,把什么东西捏碎,扔进垃圾桶里。
丹特丽安抱着手臂全程观看,用讥讽的口吻说:“这是控制欲很强的妻子在检查丈夫有没有出轨?”
“她们已经找到这里了,你以为只会找我的麻烦?”李琳抬起了头,“丹特丽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但我们现在必须谈谈。”
第九章甄英莲
甄英莲的记忆,是从四岁开始的。
彼时,她居住在园林都市姑苏城,一座追逐着江河移动的城市。在英莲的印象里,那座城市的天空永远和河流一色,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人们欢笑的脸上,各色吃食与玩具的颜色如此鲜艳。
她是个小小的孩子,被家族里所有人所宠爱,任谁见了她都不免露出笑容。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可怕的父亲,在抱着她的身后也是笑眯眯的,就算她用手去抓他的胡须也不生气。母亲总是嗔怪的说“孩子他爹,仔细搂着,别把莲儿摔到”,父亲总是回应“怪我,怪我。”
小时候以为他们在争吵,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发现其实他们眼里满满都是温情。
无忧无虑的日子在元宵节的时候戛然而止,五岁的英莲吵着闹着去看灯。一项对她很好的霍启哥哥自告奋勇,抱着她出去玩。在半夜时,霍启哥哥把她放在一家门栏上,说是一会儿就回来。可是,在夜色之下,她没等来霍启,反而是贼眉鼠眼的拐子把她抱走了。
英莲一开始以为拐子是她家的仆人,等她在陌生的房间住了些日子后,才意识到拐子是个和她毫无瓜葛的陌生人,恐惧紧紧攥住了她的心,任凭她哭嚎、打滚或者做其他任性的举动,依然被关在小小的院落里。
拐子拐来她这样的孩子,自然是要养好调教,等到几年之后卖到大户人家里当丫鬟或者侍妾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调教,并非针对肉体,而是精神上的。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小小的孩子逐渐忘了自己的过去,接受了拐子作为亲爹的设定,把恭顺埋入自己的心中。
七年之后,当拐子罕见的给了做了一顿好的,给她换上新衣服,甚至抹了以前她只能眼巴巴看着的脂粉,领着她去看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名叫冯渊,今年19岁,父母双亡守着一套房产,以前是个喜欢大咕咕女孩子的弯男。一开始让他买丫鬟他是拒绝的,因为他自认为天下没有能令他心动的女孩。
可是,现实又需要他和某个女孩子完成每个生物的职责,所以他不情不愿的来到拐子这里,自嘲如果有能让他心动的女孩,他哪怕死了也愿意。
几分钟后,在看到雪团一样娇小的女孩用明亮的大眼睛传递来天真无邪的信号后,冯渊心动了,发觉原来女孩是一件这么美好、值得在怀里细细把玩的东西。他从弯男被硬生生掰成了正直的萝莉控,心里只有“买买买,不买不是人”的滚动弹幕。
交易顺利达成,冯渊发誓不再和男人来往,把英莲当成正妻培养,并不再续娶一房妾室,从此做一个正直的萝莉,控合法萝莉。如果英莲真的能嫁到他家里,倒也算不幸中的一件幸事。
只可惜,贪婪的拐子把英莲又卖了一次,第二个买家是金陵四大家之一的薛家,他原本准备卷着两家的钱逃亡他乡,谁知道冯渊先一步上门,当即要迎娶英莲过门。拐子被堵个正着,随后薛蟠也带人上门拿人,得知自己被骗后勃然大怒,命人当即把拐子打个半死。
一开始薛蟠对英莲没什么兴趣,但看到冯渊对英莲的情意,以及英莲在两个男人之间倾向于前者(颜值优势)后,心中顿时恼火起来,他故意激怒冯渊,引他先动手,然后自己身边的侍从只一拳就把冯渊放在地上,里面留下的暗劲让冯渊三日后暴卒,而英莲也被拖到薛家。
薛蟠虽然是个混账,但他的母亲与姐姐还是明事理的(相对薛蟠而言),两个女人护住了英莲,并给她改名香菱,虽然被薛蟠正式纳入妾,但她们都不允许薛蟠去碰香菱。薛公子当时也只是生气,对小小的女孩也没什么兴趣,就找人教授香菱拳脚功夫。
在夜店的事发生之后,薛公子在家养伤,薛家的人伙同其他家族的人满世界的寻找殴打薛蟠的凶手,香菱就被送出来参加武艺科的考试。
种种往事由远及近,由近及远,一遍遍在香菱的视野里流淌,交织,最后凝固,破碎为万千碎片。碎片从地上升起,又从天空坠落,每一个碎片里都有一段鲜活的光景流淌,有些她已经忘却,有些她刻骨铭心。
最后一块碎片坠落的时候,她看到了小小的自己被父亲抱在怀里,使劲揪他的胡子,他们都在欢笑。
“爹爹。”
她的眼睛缓缓睁开,涌入的光芒让她暂时失去了视觉。两秒之后,她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正收回拍自己肩膀的手,说道:“同学,别在这里睡了,学院的踩场时间就要结束了。”
“啊,谢谢。”
香菱反射似的道谢,她忽然愣住了,红晕从脖颈绵延到脸颊,最后把耳垂也完全占据。她记得自己在睁眼的时候喊了“爹爹”,莫非已经被男人听到了?
唐璜当时的确听到了,听到漂亮姑娘嘴里的爹爹,他想起了唐爱莉,或者说丹特丽安对他的那些诱惑。香菱把唐璜的脸红当成尴尬,因而更觉羞涩。当她再抬起头时,唐璜已经不见了。
在羞涩褪去后,唐璜晕着光叫醒她的身影竟也微微触动了她的心灵。她的十二年人生里,对她好的人太少,因而每一个人她都不想要忘记。
虽然年龄偏小,但薛蟠名义上的侍妾这个身份足以让她摆平一切规则。薛家为了防止薛蟠过早的糟蹋了这个可塑性很好的女孩,急忙派人把行李收拾好送到信标学院。香菱也不想回那个家,虚假的自由所带来的快乐,让她提着自己的手提箱来到分配的宿舍。
女生宿舍一间四人,可以在组成小队后申请调换房间。香菱到的时候,其他三位室友已经来到了。在看到香菱之后,一位金发的女孩放下镜子,说道:“真是可爱的孩子。”
“你、你们好,姐姐们,我叫香菱。”
香菱干巴巴的介绍让金发女孩笑了起来,完全不符合年龄规模的胸部颤抖着。她站了起来,拉住香菱的手说:“我叫食蜂操祈,请多指教啦。”
香菱在被她握住手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刺入自己的体内,窥探自己着自己的心思。坐在食蜂操祈上面那张床的黑发女孩说:“她是复合型的心灵能力者,别看她表现的亲热,心里盘算的却未必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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