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几分钟之前,我或许会因你的劝说改变主意。但现在,在我知道了你和皇帝的女儿认识之后,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话有多少是为我们的利益思考,有多少是为了保住她的命。”
唐璜沉稳的回答:“那么,我唯有拒绝。”
“理由呢?”
“因为她不是我的仇人。”
“贤侄,我可记得你说过,这场斗争里没有无辜者,也没什么道理与道德,结果,你打算推翻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吗?”
“因为我很自私啊。”唐璜耸耸肩,“我救过殿下一次,和殿下还有几分交情,殿下是我朋友的朋友,我不想让朋友伤心。更重要的是,她很美,美到让我觉得杀她是一种浪费。”
“我可以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言语的机会,”方腊的眼光变得冷漠,“英雄救美也要分场合,一些漂亮的花朵即便无辜,也能引得英雄跟着陪葬。”
“零落成泥碾作尘,化作春泥更护花。”
“有趣的小聪明,但毫无意义。”
方腊大手一挥,命令左右把唐璜押下去。方百花抬手想要阻止这一切,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悻悻的放下手来。
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方金芝扯住唐璜的衣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你说的什么嗨皮恩德.....”
“放心,我的承诺没有改变。”
方金芝松开了手,又恢复了那副老僧坐定的神态。她一贯是方家里最难猜心思的那一个....或许她本身就在发呆,让人没什么心思好猜,所以大家都没有再注意她,忽略了她紧紧攥紧的拳头。
与唐璜同时被软禁起来的还有燕青,她被软禁起来纯粹是因为和唐璜走得太近。小小的厢房外面有一队精兵外加几个高阶灵能者守护,这是方腊能拿出来的极限兵力,剩下的都被他用来防御城外童贯亲自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实际上加上民夫才七万)。
“谢谢你,大个子....不,唐大郎。”
茂德帝姬抹了抹泪,竭力想在别人面前保持一位公主的尊严。唐璜掏出手帕来,擦拭赵福金的脸。女孩反射似的避开,却被唐璜强硬的抓住。随着柔软的布料拂过她的脸颊,帝姬的脸也因为娇羞变得红润起来。
“好吧,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必须得坦诚一些事情了。”唐璜收回了手,直视着赵福金说:“我从没把你当成过公主。”
“啊?”
看着赵福金樱唇微张的呆萌模样,唐璜笑了笑说:“几年前你被梁山魔星抓住那次,也是咱们俩。你呢装作镇定的样子,其实都害怕的哭了出来,我后背中了箭之后,你也是‘大个子’‘大个子’叫个不停,多亏你这样,我在受伤后又坚挺了一段时间。”
“这些、这些都是陈年往事....”
“当然,后来我也没把你当成尊贵的殿下,而是优的朋友。死灵法师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三年不见,十五岁的你让我觉得‘啊,那个小姑娘长成了标致的大姑娘’。唔,如果在东京说这句话,我最轻也要被打四十大板吧。”
“我会求父皇,不会让他打你板子的。”茂德帝姬细声细气的问:“刚才,你对贼寇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哪一句?”
“你被同僚们出卖的事情。”
“是的。”
“出卖你的人......是驸马?”
“是的,他在卡利班号上出卖了我,所以我才会被抓到梁山上。”
“你打算怎么做?”
唐璜没回答,转而去和燕青说话,他的态度已经算是一种回答。赵福金咬着嘴唇说:“如果本宫和你能平安归去,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你误会了殿下,当前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唐璜的剑与手枪已经交了出去,但此刻他变戏法一样右手从左手掌心掏出一个木十字架,在两个女人眼前晃了晃说:“让我们闲聊一会儿消磨一下时间。而后,我会与方伯父进行和平的谈判。”
“这是怎么做到....”
唐璜的手指摁住茂德帝姬柔软的嘴唇,这意外的轻薄让未经人事的姑娘飞快的后退着,退到了墙角。她虽然被义军妥善保管,但她的侍女们可没那么好运。
所以,她对于男人的某些举动分外敏感起来。
“放心,我没打算对你做些什么。倒是殿下,您是怎么会在杭州被抓住的。”
“我只是太无聊出来玩,为了这次远足我准备了好久,父皇也派出万无一失的力量保护我。谁知道遇到了贼寇,那个叫方腊的贼首很强,我的护卫里有一个是父皇的彩虹护卫,结果没过一刻钟的功夫就被杀死了。”
毕竟方腊拿着十二生肖咒符,就算让一个熊孩子来一样变身superman。
天色渐渐变得昏暗,守卫中间送过一次饭食与两次水。在繁星布满夜空的时候,茂德帝姬已经蜷缩着身子睡着了,发出了幸福的呓语,让照料她的燕青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真的很信任主人呢。”
“共同患难过两次,怎么嫉妒了?”
“才没有.....唔。”
唐璜没理会燕青的异常,开口说道:“燕青,为我护法,现在就启动魔星状态。”
燕青迟疑了一下,看到主人的手上多出一枚粉红色的戒指后回过头来,白色的纹路在她身体中蜿蜒,她的瞳色也变成一粉一绿。
门外的人自然察觉到了这股波动,门窗破碎,数个黑影翻滚进来,伴随着“你们在干什么”的惊雷之声。
睡得安详的茂德帝姬顿时被吓醒了,她坐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燕青与守卫纠缠着,她以一敌四也不落下风。唐璜的身后空洞扩散,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泰西女人踏入了这个世界,她身材匀称,仪态优雅,除了平的让人绝望的胸脯外一切都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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