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起见,唐璜在路上和萤火虫聊了聊,小姑娘性格活泼也没有警惕性,基本上唐璜问什么她答什么。她自称来自威尔士的格拉摩根,以前是个乡下灵能者,为了变强来到伦敦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修行,然而因为不满十一岁的下限年龄被拒绝,后来看到海军部发起的HMS48(HerMajesty’sship48)计划,而决定成为一名灵能者偶像。
“当时上手术台的时候非常害怕,因为他们要在我的身体里植入驱逐核心与艾德曼合金,并且对我的大脑进行调整,以便透过潜意识之海链接属于自己的舰装。”
“但你还是坚持下来了。”
“嗯,这点痛都忍不过去,怎么成为强大的魔法师?”
唐璜把一颗糖又递了过去,看萤火虫的状态差不多了,就打听了一下胡德的情报——以小学生的视角来看的情报。萤火虫印象里的胡德是个知性的漂亮大小姐,性格温柔善解人意,她是胡德家族的后人,却放弃了子爵的继承权而让自己化为船精。
“胡德姐姐特别喜欢下午茶和看书,是我们中的大明星,大家都特别喜欢她,小萝德尼舰装上还有胡德姐姐的涂鸦。她心肠很好,大家见到小动物都会交给她照顾,最黏胡德姐姐的是两只猫。要说缺点的话,胡德姐姐视力不太好,而且运气也很差。
“你的胡德姐姐常常把两只猫带在身边?”
“嗯,就连会见俄国沙皇或者法国皇帝的时候也是。”
这就好,唐璜想,事先准备的小惊喜没白费。
“对了,萤火虫,你穿成这样能展开舰装吗?你看,要是出现坏人......”
正好到了目的地,萤火虫推开马车第一个跳下来,她转身,不顾裙子边缘向上翘起来做了个提膝的动作。唐璜屏住了呼吸,萤火虫的长靴侧边展开了航行脚,上面一个约等于萤火虫小腿长度的锥形撞刺出现。
“舰队里的大姐姐们教过我,要是坏人出现,我就可以展开航行脚上的道具踢他裆下。这根撞刺很强的,我曾经用它击穿了一个深海重巡洋舰的装甲。”
“呃,那坏人的标准呢?”
“危害到自己或者同伴的人吧,不过昨天声望姐姐还嘱咐我要是男人敢随意摸我,我也可以使用撞刺吓吓对方。她说虽然不会造成肉体伤害,但成年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吓尿裤子是非常丢脸的事情。”
女仆长,你算计我!
唐欢长舒一口气,幸好管住了自己的手,不然就要想方设法让英国人明白他裤子的湿痕是因为太过紧张排出的汗而不是漏尿了什么的。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来到尽头的房间,推开门,房间中只有三个船精,胡德以及声望和反击,她们看到自己后站了起来。护卫的萝克珊想要跟进来,唐璜做了个手势,让她等在外面。
“久闻大名,加布里埃尔先生,从你在普鲁士活跃开始,我就听过你的名字了。”
胡德柔柔的声音令他想起了邻家女孩,然而她端庄的气质是掩盖不过去的。唐璜收起了轻慢之心,伸手和胡德握了握。虽然是船精,但她的手还真是柔软。
胡德在触碰到唐璜手背的一瞬间变了脸色,脱口而出“俾斯麦!”,下意识的捏紧了唐璜的手腕。
“抱歉,胡德小姐,我有点承受不住你的热情。”
见情况不对的声望咳了一声,胡德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了手,连连道歉,称自己没掌握住力道.....骗谁呢。唐璜一边揉手一边“不经意间”向胡德展示了他手背上的红印,果然,胡德露出了一丝愧疚的表情。
很好,唐璜在心里说。因为英国和奥地利在国力上的差距,奥地利没有任何周旋的空间,法国尚可以通过领土来笼络,而英国人想要的更多的原材料产地(殖民地)与更多的贸易伙伴(产品倾销市场)奥地利却给不了。从哈布斯堡失去了尼德兰后,他们几乎失去了海权的概念。
然而外交并不全由国力来决定,谈判的人也很重要,所以唐璜打算用最卑劣的手段——人身攻击来稍稍扳回一点劣势。作为人身攻击的第一步,他利用胡德与俾斯麦的历史渊源,通过雪华绮晶快递把今天要穿的一套衣服送回维也纳,让俾斯麦穿了整整一天后再送回来,也就是说,他的衣服上沾染着俾斯麦的味道,如果胡德和他接触,以船精的敏感性,她发现宿敌的气息是个大概率事件。
通过前期资料,再通过萤火虫的描述,唐璜在心里大致建立一个人物模型:胡德出身名门,有能力有作为,加上被大家所爱,其实她一路称得上顺风顺水,每一个人生关键时刻都打的碾压战,这也让她面对非常规的对手与非常规的出招时缺乏应对的心态与手段。
唐璜就是这样的对手,他唯一要注意的干涉因素只有声望。女仆长在设定里可是样样俱到,之前利用他喜好萝莉的信息摆了他一道,是个必须要提防的对手。
当唐璜坐定之后,面向柔弱的反击为他倒了一杯茶。他轻声说了声谢谢,她也轻柔的一笑在唐璜身后站定,柑橘味的香水与身体的热度若有若无的传来。
声望看着害羞的妹妹又看看攻势渐止的唐璜,心想今天给妹妹塞进去的胸垫和勒紧了一圈的束腰没白费。那个家伙果然如情报所说是个色鬼。然而她同样不知道的是,反击为了帮上大家的忙,毅然决然的在自己喷的香水中混入挥发性的媚药。
“加布里埃尔先生,你是俾斯麦的提督吗?”
胡德的问题让唐璜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能把注意力转回正事上。英国船精的问题唐璜早有预料,他故意先喝了一口茶水,放下之后才微笑着说不想回答。
胡德露出失望的表情,她明白对方是想抓住话语的主动权,所以才在俾斯麦的问题上做模糊的回答,这反而让她看透了对方因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底牌,所以才会走旁门左路。
那么,只要堂堂正正从正面碾压过去就可以了。
胡德双肘支在桌子上,两手交叉抵住下巴,镜片反射出亮光。她摆出了碇司令的pose并且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当她开口之后,唐璜瞬间落入了被动,因为她说的都是无法反驳的事实,完全不给穿越者绕远路的机会。
声望在背后满意的微笑,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虽然有弱点,但也不是一个新上位的菜鸟能比拟的。嗯,今天要做什么来犒赏大小姐呢.....
肉眼可见,唐璜脸上的汗水汇聚在下巴低落,他的脸色几近于苍白。反击甚至有点心疼这个外国人,明明是个菜鸟却要被高端局中的老手殴打。
一边倒的局面让唐璜下定决心使出最卑劣的、也要赌概率的一招,他做了个手势,说自己有点呼吸不畅想用嗅盐瓶,胡德答应了他,因为胜利是显而易见的,没人能在这种局势下翻盘,哪怕俾斯麦亲临也不行。
唐璜站了起来,他的手肘顶在反击身上,女仆小姐反射似的叫了一声。而男人非常配合的露出受到惊吓的表情。
他的手一抖,拧开的瓶子划过一道美妙的抛物线来到胡德面前,里面的东西洒了出来。白色的宠物猫生姜好奇的爬上去闻了闻,然后一脸无趣的走开。胡德刚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到胸前的异样。
“不,鱼饼,不要....”
胡德的胸前发生不规律的变形,她竭力捂住胸口又不敢用力,纽扣被内部施加的力量挣断,先是两只长满黑毛的爪子,然后一只黑猫的头露了出来,它摆脱了主人的钳制,跳到桌子上嗅着嗅盐瓶里面的东西,猛吸猛吸猛吸,像喝醉了一下打起滚来。
胡德含着泪捂住平坦的胸口,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声望与反击慌张的安慰失态的大小姐,唐璜非常绅士的转过头去,看起来是不想占胡德便宜,实际上是为了不让她们看到自己得意的嘴脸。
因为胡德塞猫的梗,他预先在嗅盐瓶里准备了猫薄荷作为杀手锏,在他招架不住的时候使用,今天他还向萤火虫确认了情报。之所以是赌博,因为猫有一半概率对猫薄荷不感兴趣,当他看到生姜一脸无趣的离开时,心脏几乎漏跳了半拍,好在后面的事情还算顺利。
当然,他在中途就察觉到了反击身上的香水有问题,毕竟他自己调制过。所以当他起来的时候,他故意去用手肘顶反击的胸口,让她露出惊慌失措的反应就能为自己接下来的投掷动作找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至于怎么解释为什么要在嗅盐瓶里加猫薄荷,哎呀个人喜好你管得着吗?谁知道我的嗅盐瓶会落到一个胸前塞猫的女人面前。
声望迅速联想到了这一点,她抬起头瞪了唐璜一眼,异色瞳孔中满是愤怒。唐璜以胜利者的从容做个了改日再谈的手势,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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