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已经擦药了。”
官小熊打断他的话,敷衍着答道,然后一脚探进了门。
待阿七的身影消失不见,她又探出了脚,趴在门框上注视着办公房。
办公房门口把守着两名卫兵,一色的军服,斜跨长杆步枪,目视前方,严肃正待。
不一会儿,许钦珀率先走出了门,招呼着一卫兵道:“你去安排刑警官的住宿。”
而他身侧的一男一女,小声交谈中说的是掺杂地方口音的汉语,穿着普通服装,肤色是普通中国人的黄皮肤,男人精干短发,年纪不超过四十,中等身材,看似平凡无奇的人,却在目光偶尔闪顿间,刺出一丝不同常人的敏锐和饱经世故后的清明。
女人宽额长眉,及耳的剪发头,感觉很严肃正派。
官小熊浑身一热,感觉血液冲流向脑子里,泛起一阵难耐的激动。
她的直觉——他们是中国警察!
不及多想,她拔开步子就往过跑,大喊着:“警察同志,请等一等——”
官小熊猜测对了,那一男一女的确是中国警察,他们本来已经同许钦珀告别,这下子被官小熊的喊声所惊,蓦地都止了步子,向她看去。
许钦珀扭过头,就见短短的一段路,俏丽的女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绯红,额头闪着亮晶晶的薄汗,长发随着她的跑步在半空中飘扬,像是要挣脱囚禁、渴望自由的一抹黑色流云。
在官小熊靠近两位警察的时候,许钦珀伸出了手臂挡在她身前,继而胳膊顺势揽紧她肩膀,官小熊的身子还来不及挣脱,就听他笑语道:“这是内人,有些小孩子脾气,刑长官莫看了笑话。”
刑警官锐利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官小熊,身侧的女警官不着痕迹的碰碰他的手背,刑警官刚要开口,官小熊蓦地死劲推开许钦珀,嘴角因为心情的激动而哆嗦着,话音却是相当沉着又极尽嘲讽:“谁是你的内人?许钦珀,我官小熊的籍贯是云南昆明五华区圆通街xx号,去年毕业于云南农业大学植物系,今年五月份初跟随同学入境缅北做植物研究方向课题,跟你偶遇结识,之后被你强占于此!你说,这些哪句是我信口开河,胡编乱造!”
两位警官面色稍变,许是预感到节外生枝的复杂,都不由皱了眉头,看向许钦珀。
官小熊说完那一番话,忍不住走到女警官身旁,百种委屈在此时都牵引而出,眼角湿润,眸底碎光闪动,祈求的向女警官伸出了手,话语已经变声,哭腔连连:“警官,我说得都是真的,他对我做的那些,都是有据可查。我是被强迫的,你们一定要管,我家里还有姨夫姨母,就住在圆通街,你们要救我……”
许钦珀双手垂拢在身侧,没有阻挠,没有辩解,苍白俊脸亦是面无表情,既无恼羞成怒,更无暴跳如雷。
他狭长的黑眸还空荡荡的落在官小熊先前的位置,这厢闹得天昏地暗、泪涕横流,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的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甚至没有表情的面孔接近于木讷。
女警官听完官小熊讲述,许是在外的国人,内心都有同胞情深的一丝顾念,便拉住官小熊的手,细细的询问着她什么。
刑警官沉吟片刻,虽然感到事情棘手,仍旧上前道:“许长官,虽然我们入境来贵地稽查xxx的行踪、承蒙贵地保护、提供线索,不过……”
“不过什么?”
许钦珀收回目光,双手插在裤兜里,黑眸渐冷,似笑非笑:“许某明白,中国警察向来高风亮节、忠于职守,虽说是在执行任务期间,可遇到旁人求救,亦是责无旁贷去管,这些,我都能理解。”
刑警官绷紧的额头这才舒缓,面色露出一点笑意,而官小熊怔怔看着许钦珀,只觉他不是轻易能糊弄的人,一时却不知他会如何出手,可她确定,他绝对不会对两位中国远道而来、肩负任务的警察动手,否则是自找麻烦。
许钦珀稍顿后,笑意愈浓,望着官小熊的目光浓情脉脉,爱意无限:“刑警官,我先前说过,这是内人。她确实如她自己所言,是五月份初来到缅北……之后与我相识相知,情深意笃,不久后结为伉俪……”
“许钦珀!”
官小熊蓦地气白了脸,恨不能上去撕碎他,一侧的女警官忙拉紧她的手,脸上也闪现出一点困惑,就听官小熊大叫着:“你这是歪曲事实,颠倒黑白,我什么时候同你结为夫妻,你是不讲道理的暴君,流氓无赖,我多恨你,你自知得很!”
“阿七——”
许钦珀冷冷一笑,蓦地喊道。
“长官。”
“去,拿出来叫刑警官看看。”
旁人不知他究竟要拿出什么,一时均无话,本来安静的前院里只余官小熊一声声难耐的抽泣,她像是求生的人遇见浮木般,死死抓着女警官的手,哭诉着许钦珀的暴行。
刑长官半垂着眼睑,面色不改,心里却有些发急,他们原本是来缅北追踪近期逃窜到此地、在中国西北猖獗活动的毒枭,异地办案已经是任务艰巨,在异国更是举步维艰,尤其是缅甸,各种武装力量繁乱杂多、各股势力错综交叉,未知的危险总伴随左右。
上级领导在联系到果敢x主席后,又把他们交代给许钦珀,本以为案件会迅速展开,不想却陷在这一方长官的家务事里。
虽然缉毒警察大可以坐视不理,把受害人的事件上报给上级领导,可这位官小姐,恐怕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不一会儿,阿七跑了回来,不等长官发令,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刑警官。
两位警官看过后,无言的看向了官小熊。
官小熊猛地扑过去,只见是一页折叠的纸张,她反复看来看去,从上面的一字一句,盖章、签名……顿时眼前一黑,气血翻涌不息,抓着女警官的手都在忍不住打哆嗦,她恨恨的看向许钦珀,语不成调:“你,你——”
“许长官,这份婚书,不知我能否带走?”
刑警官虽觉唐突,还是不吭不卑问道。
“当然可以,刑警官可以交给中国其他部门,不管怎么检验真伪,许某问心无愧,自然能经受考验。当然了,也可以同内人家里的姨夫姨母联系,看许某说的是否真实。”
许钦珀笑道。
官小熊没有料到他不仅厚颜无耻,还早做好了万全准备,而且……她的姨夫姨母……他们竟然早知她在此地,竟然和许钦珀苟合一气!
此时的官小熊,就像是被翻滚着的巨浪铺天盖地的打在头顶,撕扯吞噬着她的一切感官,内心深处席卷不息的万般艰涩悲哀恨意,在这一刻,竟然麻木到了极点。
“官小姐,你写一份资料吧,我们不会听信一面之词,亦不会偏袒任何人,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们会给个侦查结论。”
刑警官道。
官小熊嘴角糯动着,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之后她艰涩的点了点头,阿七这会儿递出了纸笔,官小熊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开始一笔一划写着。
夜晚的月光像是绸缎一样,倾泻大地,静谧的前院里,石凳旁伫立着娇小瘦削的人影,她一动不动,像是快化成了雕塑。
许钦珀从房内走出,双手插在裤兜里,闲庭漫步般走近她。
“站了这么久,不累?”
他问道。
等了许久,官小熊轻飘飘的声音才响起:“那份结婚证明是你伪造的?”
“是真是假,你不是还在等刑警官他们的鉴定吗?”
许钦珀凌模两可的说道,语气却闲散惬意,寓意深重。
官小熊咽下酸涩,又问:“我姨夫姨母知道我在这里?”
“他们又不是你亲生父母,哪里会自找麻烦。”
许钦珀恶毒的轻笑,得意昭昭。
“是你逼迫了他们!”
官小熊蓦地转身,双眼红肿,斥道。
“没必要。”
许钦珀淡淡撇开眼神。
“许钦珀,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这么做,有意思吗?把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绑在自己身边,我不好过,你难道就好过了?”
“不用你来指导我怎么做,做什么。你别忘了,当初你对我,算是一见钟情吧,怎么,女人总是上演了一幕情谊笃深后,就立马水性杨花,翻脸不认人!”
“我是同你好过,那是没看透你伪善的面孔!我更没同你许过终身,难道我爱上的是一个无赖小人,或是劣迹昭著十恶不赦的人,都要一条道走到黑?”
“哦,爱原来也分爱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官小熊,是你太市侩,还是我无知?既然是爱一个人,就应该接受她/他的所有,不管好,还是坏,自己选择的,都该受着!”
“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死心眼,一点都对不起你平日风流成性、恣意妄为的性子。你倒是说说,我有那么迷人到你欲罢不能?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晚的浓雾柔和的如纱幔般笼罩了两人的身影,却阻挡不了锋利的言辞交锋。
许钦珀突然笑道:“我喜欢什么,向来用不着理由!”
官小熊不屑至极:“所以你无耻!”
他的身影猛地欺近,口唇探在她发迹,她瞪着他,双手紧握,却没有后退半步,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似叹似吟:“你是不是觉得,我次次教训你只是吓唬一下就了事,要是你这么认为,那就错了!”
猛地他双手扎在她腰肢上,轻易又蛮横的抡在强健的肩头,不顾官小熊的挣扎大骂,大步向房内迈去。!--over--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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