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
朱俊凯的败,不是败在他的修为不敌宫若雪,而是败在心理。
欺骗宫若雪,谋害宫家,他心理本就有着一丝的愧疚。再加上,杨凌造成的威慑,以及宫若雪不顾一切的拼命架势,以至于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心理一乱,招
式必乱,焉能是宫若雪的对手?
真正的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就在一个很微妙的心理作用。
宫若雪缓缓的走了过去,面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朱俊凯支撑着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惨然一笑,“若雪,对不起,我没想过我们会变成这样。你知
道的,我一直都那么爱你,是你父亲,是他阻止我们交往,是他想要毁了我们俩个,我走投无路,我只能这么做。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真的杀你。若雪,我是爱你的。”
宫若雪微微愣了愣,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似乎,朱俊凯的话让她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一时间心神有些恍惚。
“表姐,别听他废话,他就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安思思愤怒的喝道。
“是,我是畜生,我是对不起你,我欠你的都已经还了。”朱俊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不是你还,而是我自己拿回来的。”宫若雪冷冷的说道。
“呵…”朱俊凯一声苦笑,“若雪,你要杀就杀吧,我绝对不还手。我知道你恨我,如果杀了我才能消你的心头之恨,你就动手吧,我只希望你杀了我之后可以活的开心一点,可以不用再背负着仇恨和罪孽生活下去。”
说完,朱俊凯昂起头颅,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宫若雪愣了一下,刹那间仿佛所有的仇恨都消失了一
般,有些恍惚。
朱俊凯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冷笑。
“小心!”杨凌察觉出异样,大声叫道。
几乎是在同时,朱俊凯挥拳朝宫若雪砸了过去。
死不悔改,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用感情在欺骗宫若雪。宫若雪愤愤的哼了一声,脚步滑动,避开朱俊凯的
进攻,一把掐住了朱俊凯的咽喉。
“咔嚓!”
宫若雪只一用力,便拧断了朱俊凯的脖子。
刹时,朱俊凯宛如烂泥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他的尸体,宫若雪没有任何的心痛,也并没有复仇之后的快感。
忽然,“噗通”一声,宫若雪跪了下来,“爸,我替
你报仇了!”
宫若雪几乎用尽全力似得吼了出来。当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宫若雪“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急火攻心。
“表姐!”安思思大叫一声,连忙的冲了过去。
“你们全部给我滚,把他的尸体也带走。”杨凌一声
叱喝。
那些人如释重负,哪里敢有其他言语?连忙的抬起朱俊凯的尸体,作鸟兽散。
朱俊凯一死,他们也就等于失去了靠山,宫若雪没有找他们这些狼狈为奸的人算帐已经是求神拜佛,哪里还敢有其他想法?能苟延残喘,讨得一条狗命活着,那就已经是最大的福气了。
“她没事吧?”杨凌走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关切。
“没事,只是因为之前练武逃过操切,五脏六腑受伤严重,加上刚才急火攻心,所以一时间血气翻滚,这才昏了过去,休息休息就好。”安思思宽慰道。
可她心里很清楚,宫若雪这次造成的内伤恐怕一辈子也难完全康复。虽不足以致命,却会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备受身体的折磨。她的医术还相差太远,唯有她师父
出马,或许可以完全的治愈宫若雪的内伤。
杨凌抱起宫若雪走进屋内,将她放在床上躺下。
“她的大仇业已得报,心里的仇恨应该也都放下,之后慢慢的调养就是。”杨凌说道。
“叔叔,你说表姐是不是还爱着朱俊凯?就因为朱俊凯刚才的几句话,表姐就有些失神,差点着了他的道。表姐真傻。”安思思叹了口气。
“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只可惜,造化弄人,他们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杨凌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世间,很多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事情的发展,每一个人都仿佛是一颗棋子般被牵动着。
他努力的想要做好,努力的想要变得更强,就是为了
…人定胜天。
“她心理的伤只怕比身体的伤更加的严重,这只能靠时间,靠她自己了。”杨凌说道。
“都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爱上另一个人,我看得出表姐对你有意思,不如你就把她收了吧。这样,表姐会慢慢忘掉这段往事,心里的伤口也会慢慢愈合,好不好?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安思思声音柔软,
几乎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杨凌嗔了她一眼,“小丫头,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明白吗?”
是的,他了解宫若雪。纵然他愿意,只怕宫若雪也不会愿意。宫若雪不是余梦,不是林雨,更不是安思思。
“朱俊凯死了,这件事情也算是了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她,等她醒了,劝劝她跟你
回东海。也许,亲情可以抚慰她心里的伤痕。等你们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送你们去机场。”杨凌柔声的说道。
“嗯。”安思思重重点了点头。
杨凌看了看昏迷的宫若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转身走了出去。
安思思将他送到门外,没有像之前那般的纠缠和依依
不舍,道了声别,目送杨凌离开。也许,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安思思也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成熟。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小丫头。
离开宫若雪的家之后,杨凌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这件事情虽然解决,可摆在他面前的事情却远比这些麻烦许多,单单是孙家和司徒家的事情,就足以让他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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